第二章 若梦流光与新的开始
第二章·若梦流光与新的开始 “头好痛……” 我有些茫然地撑着自己起身，也许是在硬邦邦的柜台上进行了午睡的缘故，浑身的筋骨都在提出着自己的抗议。这可不行，今天下午必须要把装货的活给干完—— “开玩笑、天已经黑了吗……” 我吃惊得出了声。不管我怎么想，小店向东的正门里并没有阳光透进来，这是事实了。是太过长久地疏于锻炼了吗，本想小憩一下结果就睡了一整个下午啊。好像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看来今晚要加班了。我一边找着灯，一边努力地回忆起来。 记忆像是深水井里的桶一样艰涩地被提上来，不过，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黑暗、黑暗、黑暗……我没有在那里面分辨是非，或者寻找结果的兴趣，因为我心里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而且早已得到结论了。 “灯还在箱子里啊。真是麻烦……” 对了，那虽然是梦却又不是梦的，来自于我刻意忘记了时间的过去。那一次陷入不知何物的黑暗中走不到尽头，几乎绝望的时候却看到了，从眼睛形状的裂隙中播撒的光亮。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在我面前打开的，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妖魔】的。死里逃生的我真切地看到了这样的存在，自那以后，我也变得能够【看见】了。缠绕在妖魔或者除魔猎人身周的力量，还有空气中这东西的流向，能够清楚地映在眼中。出于冒险和探寻的勇气，经过了一段荒野中的跋涉之后，追寻着这种力量，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范特西学园的附近——不，倒不如说是在这里落难了。当时的我，是否存有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的向往很难说，不过我现在只是安心地开店糊口了。 我点着了灯，屋子里却还是意外地暗。与此同时，有着轻轻的敲门声回荡在狭窄的店内了。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会疑神疑鬼到毛骨悚然的吧。后来从学园的某位老师那里听到了“黑暗只是代表着视觉信息的‘无’而已”的说法，还有一大堆完全不像是里世界的人该说的理论，总算是摆脱了这样的阴影。光线昏暗的话，只是我所看到的受到了干扰，是这样的吗……我这样宽慰着自己，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走上前去开门。看到门外的来客，我一下子松了口气，然后立刻又紧张起来了。 “贵客贵客……您亲自来到这里，寒舍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没有提前通知，我才是抱歉呢~” 我一边诌着自己也不很懂的客套话，一边把这位外貌完全是一名西洋少女的客人迎进店里，唯一的椅子也为此做出了牺牲。没办法，这位被学生们惊呼为姐系女神的，事实上，正是掌控着我这小铺子的生杀大权的，范特西学园的，校长大人。全名，八云紫。 啊啊，这样子虽然灯光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屋里却很昏暗的原因也找到了。确实是视觉受到了干扰啊。虽然这么说会引起某些奇怪的联想，但是几年前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因为【看到】了所以阻碍了光的“信息”吗。作为妖魔猎人的强大是否对驻颜也有帮助呢…… “你好像在想很失礼的事情呢。” “没有没有！那个……我开店的许可已经下来了吧？” “哎呀，别那么着急嘛，年轻人。” 校长大人说着站起身来，把玩着不离手的折扇，在店里轻快地来回走动着。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被一个看上去年龄不过如此的少女叫做年轻人，作为一个以大叔自居的人，感觉别扭也是当然的。不过，比起在这里胡思乱想，为了以后的生计才是要紧的啊。 “容不得我不紧张啊。这可关系到我的饭碗，就请您谅解吧。” 我在这边毕恭毕敬的时候，校长大人却像是鉴定一样地看着店里的各个角落，不时地点点头，末了，来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还算可以用。就这样啦。”蓬松的长裙晃动着粉色与浅紫交替的风光。 “校长大人……学校董事组讨论的结果如何？” 虽然校长大人的脸色尚可，为了确认，我还是这样问了。 “否决了哦。” “那就好，否……什么？否决？” 这、这个人，虽然一直都是那样笑意盈盈的，不过这种对我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的消息，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像是谈论天气一样地说出来吗？我一直抱有相当的尊敬的校长大人，原来是个恶魔吗！ “拜托了！话说您不是保证过我的饭碗的吗？” “哎呀，只是饭碗吗？” “还有什么能比饭碗更重要的吗……”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忍不住心虚起来了。是校长的话……不不，日理万机的校长大人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呢！我努力祈祷的时候，从她的唇里跳出了可怕的话了。 “去年，名为香霖堂的杂货店在学园国中部开业。经过一年经营生意渐好，店主却停租了门面离开了。四年前，名为香霖堂的杂货店在学园小学部开业。经过三年经营生意略有起色，店主却停租了门面离开了。五年前……” “呜哇！拜托不要再说了！您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极度的恐慌产生了勇气，在这勇气的驱使下，我赶在最可怕的黑历史从校长大人的嘴里说出来之前叫起来了。这之后，后怕和后悔同时涌上心头了……校长看着我的脑袋——估计是十分精彩的脸色——笑了起来。 “现在的话，学校有一个雇用的机会哦。” “雇、雇用？” “对呀。顺带还有旁听课程的福利哦。” 唔啊，老实说，我心动了啊。凡是见识到了这世界之里的人，没可能不对学园的课程感兴趣的吧。但是，受雇什么的，和我的理想背道而驰啊…… “那个……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哎呀，我保证，你会十分乐意的啦。任命的正式书函，灵梦不是已经从我的办公室里偷出来给你了吗？” “诶————” 校长大人这样说完，拍了拍桌子，轻巧地转过身去，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地飘向门外了。 “——对了哦，既然你是学校的正式雇员，可以告诉你学园真正的名字了哦。琴－愫－崆，我们是这么称呼的。听好了吗？” “琴—愫—崆？” “也就是说——【幻想乡】哦。另外，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哟。总是听着校长什么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老了呢。” 幻…想…乡……？这个名字在齿间咀嚼着，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啊，对了！那个书函……” 我慌慌张张地翻箱倒柜起来。那张纸给灵梦坐了好一会儿，后来又让魔理沙拿去擦了衣服，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份皱皱巴巴的纸正摆在我的桌子上。大概是校长的手段吧，我顾不得吃惊了，赶紧拿起来看上面的字。 【由于学园宿舍紧张，现暂征用香霖堂作范特西学园的第六宿舍楼，供部分跳级及转校生使用。聘请森近霖之助为第六宿舍楼的生活老师……】 后面的东西已经没必要看了。我望向门外——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心脏在刹那间漏跳了一拍。 校长大人——现在是应该叫紫吗——并不在外面。视线之中的，是一条缓缓闭合的光弧。 昏昏沉沉的日暮之下，那是，钩动了久远的记忆的、同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时那、一模一样的光亮。 PS：五月病不持续五个月的话还叫什么五月病啊啊啊啊啊！ PS2：日更中……应该还能再保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