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这么容易？
“呵！还真是一条汉子！”，雷鸣也看到了。 郝摇旗，本名郝永忠，河南商丘人，跟着师父在山西走乡串户补锅的时候，参加了老闯王高迎祥的队伍，原为高迎祥军的大旗手，一次，官军围剿高迎祥部，农民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见状，郝永忠举着大旗呐喊着冲了上去，官军被郝永忠的气势吓倒了，农民军反败为胜，由此，郝永忠得了一个“郝摇旗”的雅号。 高迎祥被活捉处死，郝永忠便跟了李自成，郝摇旗虽然作战勇敢，悍不畏死，但郝摇旗有一个毛病，便是喜欢饮酒且贪杯，常常喝的酩酊大醉，天天如此，很误事儿，因此，李自成不大喜欢郝摇旗。 不怪雷鸣夸奖郝永忠是一条汉子，这郝摇旗长的确实高大结实，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威风凛凛。 “啪！”，一声枪响，郝摇旗倒下了。 朱成矩大惊，我的娘哎！老郝就这么死了？挖槽！多亏那天审时度势，要是不听刘玉尺的劝说，今天的郝摇旗就是那天的自己。 王爷拿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这等的厉害？ 张旺早就开始射击了，专门瞄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开枪，农民军这是攻城，骑兵一点用也没有，显然骑马的都是将尉。 安定门上，周刚和李丽也开始了狙击战，刚打死两个骑马的人，就看见农民军开始慌乱的撤退，隐隐听到白将军被打死了！白将军被打死了！张都尉被打死了！张都尉被打死了。 蒋德璟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奇看着李丽射击，他和朱成矩一样，对李丽手中的狙击枪特别的好奇，这是什么神器？怎么这样的厉害？ 瞬间，蒋德璟明白了，呀！原来这就是王爷说的狙击战呀？ 农民军几乎瞬间全撤退了，跑的那个快呀！咋形容？比兔子跑的都快。 李自成、牛金星、宋献策坐在五里外的小树林里闲聊天，俞大猷、杨永裕、萧永坤等几个六政府侍郎站在一边小声议论着前方的占局，李自成的几百个亲兵卫士站在不远的地方警戒着。 远处，农民军的炮兵正推着火炮赶来。 李自成、宋献策、牛金星都知道这北京城墙高河宽，拿下来不是一会半会的事儿，他们也知道肯定要伤亡许多的士兵，但和攻进城抓住小皇帝，逼其禅让，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准备的说，李自成从来没有珍惜过士兵的生命，因为他从来就不缺兵员，每到一地，不用专门招兵，就有很多的人自愿的成群结队的前来投靠。 三个人正在说话，袁宗娣、李牟打马快速的跑过来。 看到快速而来的两个人，三个人都很吃惊。 “这么快就攻上城头了？”，牛金星感到惊异。 宋献策也惊异，“恐怕不会！要是攻上城头，两位将军更应该居中指挥，怎么会全跑回来了呢？” 李自成疑惑的看着两个人滚鞍下马。 “皇上，不好了！郝将军，白将军，田将军，白凤将军全部死了。”李牟下马带着哭腔报告道。 李自成猛的站起来，顿时感到脑袋缺血，一阵晕眩，“你说什么？” “皇上，四位将军全部战死了，还有二十几个都尉也都战死了！”。袁宗娣也快要哭了。 “怎么回事儿？”，此刻，痛失四员大将，李自成感到脑袋就要爆炸了。 “说不清楚，当时城上火炮响个不停，箭射如雨，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位将军是何时被打死的。”，李牟解释说。 “我看了白广恩将军的伤口，和总哨一样，半个脑袋都没了。”，袁宗娣说道。 “郝将军也是那样！”，李牟接着说道。 李自成、宋献策、牛金星顿时都傻眼了。 楞了很久，李自成一脸凶相的瞪着宋献策问道：“军师，眼下当如何？” 李自成这副凶悍相，宋献策自从投了农民军从来没看见过，他也顾不上别的了，“皇上，我们应当马上撤退！赶快安排断后的人马！” 李自成明白过来了，这仗没有办法打了，过后，官军就要攻击他们了，“传令谷英、兰养成负责断后，其它各部快撤！” “遵令！” 城头上，欢呼雷动，很多第一次参加守城的人更是兴高采烈，原来流寇也是纸老虎，我的娘，刚才差点尿了裤子。 安定门边上的城墙上，周刚关了枪保险，对李丽说道：“走吧！找首长去，你也该回宫袁贵妃输液了。” 李丽关上枪保险，答应了一声：“嗯！袁贵妃是该输液了。” 蒋德璟听到这两口子说的话感到奇怪，“公爷！流寇只不过暂时撤退了，还会再攻城的。” 周刚笑道：“蒋大人呀！不会的，李自成现在恐怕已经骑上马跑了。” 蒋德璟极其纳闷，“公爷！怎么可能呢？” 周刚接着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德胜门上，冉兴让高兴的乐开了花，刚看到气势汹汹的发动进攻的农民军时，冉兴让担心死了，流寇的势力太大了，当农民军突然的撤退时，他感到纳闷极了，这流寇咋回事儿？往河里扔了两根木头就撤？啥意思？不过，这时候的冉兴让再不觉得农民军有什么了不起的了，他就是奇怪，农民军这么的怂，咋这么多年的硬是没有剿灭呢？还差点占了北京城。 王德化看出一点门道，这两个自己过来的小青年手里的家当应当是宝贝，他看见了，这两个人手里的家伙每响一下，城外流寇骑马来回跑着指挥的人就栽倒一个，当然，王德化知道这些从马上崽下来的人肯定是农民军的头头。 “小兄弟，你那个玩意让本公看一下。”，说着，王德化就要伸手。 李钰立刻跳开一步，瞪着王德化，“滚一边去！这是你能动的吗？” 王德化有点恼了，“小兔崽子！咋和本公说话呢？把东西拿来！” 他的话刚刚说完，张兴抬手就将枪口抵住了他的脑门，“你嚣张什么？再不老实，我打爆你的头！” 现在，张兴已经不是鸡鸣寺时的张兴了，他才不在乎王德化是谁呢！他只听雷鸣的，雷鸣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 李钰将张兴的枪口抬了起来，对着王德化说道：“你知道我们俩是谁吗？就敢这么的放肆？报上名来！” 冉兴人看到闹起来了，便过来调和，“王公公，他们俩都是孩子，别和他俩一般见识，一会儿还要合作打仗呢。” 接着，冉兴让对着李钰、张兴说道：“你俩也真是的，王公公看看也坏不了，干嘛那么大的脾气，快给王公公赔一个不是。” 张兴跟着雷鸣过来的时候知道了冉兴让的身份，对冉兴让的态度自然和对王德化不一样，“老驸马爷，你知道这是谁的兵器吗？这是王爷的东西，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的。” 接着长兴对着王德化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这是王爷的东西，我就不怪你了，实话告诉你，刚才，你多亏没有抢，如果你动手的话，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在下是王爷的卫兵，没有必要吓唬你，刚才你也看到了，城下的流寇的头头都是我们俩打死了，你说你有几条命？” 张兴这么一说，王德化就害怕了，不怕不行呀！这两个人居然是王爷的卫兵，拿着的家当居然是王爷的宝贝。 “小兄弟，这不是不知道吗？还请见谅！” 听王德化这么说，张兴、李钰也就没事儿了，“刚才我们俩的态度也不好，你也多原谅！” 蒋德璟、和周刚、李丽走到了北城的中间，雷鸣和巩永固等几个人正在说话。 看到李丽，雷鸣笑问道：“今天打死几个流寇？” 李丽笑道：“三个，还没有来的及开第四枪，流寇就跑了，真有点小遗憾。” 蒋德璟赞道：“大公主真是了不起，巾帼不让须眉，下官都看到了。” 李丽笑了，“蒋大人过奖了。” 接着，李丽对雷鸣说道：“我该回去给袁贵妃输液了。” 雷鸣知道李丽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便说道：“周刚，将大公主送回去吧，抄家的差事，你还要去盯着点。” 当着他人，雷鸣只能说李丽“大公主”。 “侯爷，你派几个兵护送。”，雷鸣接着对马岱说道 突然被雷鸣唤作侯爷，马岱觉得很不自在，“卑职遵令！” 蒋德璟看着向坡道走去的周刚、李丽和马岱，不解的说道：“王爷，这仗还没有打完呢，公爷可不能走呀！抄家的事儿，汝玉盯着呢，不会出啥问题。” 巩永固笑道：“阁老呀！仗已经打完了，流寇都跑了，再不敢回来了。” 蒋德璟诧异，“怎么会呢？” 哦！几十万人马气势汹汹的过来，就弄这两下就走，这李自成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巩永固一指，“你仔细看！” 蒋德璟不解的问道：“看什么呀？” 他看到远处仍然有很多的农民军。 巩永固笑道：“你仔细看！认真看，你就会发现了。” 蒋德璟仔细的看了片刻，“没什么呀！就是尘土特别的多。” “对喽！流寇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的尘土，现在尘土飞扬，说明了什么？说明流寇在仓皇逃跑，那些尘土都是流寇趟起来的，你所看到的流寇不过是断后的。” 巩永固这么一说。蒋德璟顿时就明白了，“驸马说的有道理，在下还是不懂军事呀！流寇真的是逃了呀！” 朱成矩站在旁边有点不乐，今天这仗打的，还没有立功就结束了，“这李自成今天是怎么的了？说跑就跑，不像他的风格呀！” 巩永固笑道：“他现在恐怕跑的比兔子还快！” 雷鸣看着朱成矩，“朱将军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 朱成矩说道：“可不是吗？本来还想大干一场立功呢！” “呵呵！本王理解你的心情，其实，你已经立功了。” 朱成矩不解的看着雷鸣，“卑职光咋呼喊叫别人了，一箭没放，一个流寇没杀，何来的功呀？” 雷鸣正色说道：“朱将军，今天你带着部下前来守城，就是立功，再没有人说你们是降军和流寇了。” 朱成矩没有想到雷鸣将他的心思看穿了，“多谢王爷！卑职还是觉得没有立功，请王爷相信我等，绝对不会背叛，只是有机会还请王爷给卑职立功的机会。” “这很好说，今天下午，本王将去你部宣布整军方案，明天你就可以跟着本王出征了。” “真的？原来王爷早就有了安排，不过，卑职觉得今天我们该乘胜追击。”，朱成矩兴奋的说道。 “追击当然好了，就我们这点人马，也收获不了多少的战果，明天，你那三万人马和山海关过来的三万人马一起出征，咱们干一次大的。” “好！明天，朱成矩自当奋勇杀敌，立功赎罪，不然，受着别人的白眼，心里难受。” 皇宫内，从城上回来，张嫣便一直的忐忑不安，也没有会慈宁宫，就呆在乾清宫里，她想得到最早的消息。毕竟李自成的人马几十万，将流寇赶跑，哪有那么容易？ 张嫣紧张不安，朱慈烺更是如此，两个人虽然嘴上都没有说什么，其实，心里都在暗暗祈祷。 第一批银子运回来了，凌义渠亲自押车。 “太后，第一批银子押回来了，一共六十四车，每车三万两。”，看到张嫣站在乾清宫门口，凌义渠赶紧的紧走几步报告道。 “哦！押进去吧，女官和库监都在内库外等着呢。” 凌义渠一愣，拉回来这么多的银子，太后咋就不高兴呢？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太后，您这是？” 张嫣笑了一下，“没什么！流寇来了，快到安定门外了。” 听到张嫣说的话，凌义渠的心里也是一紧，还真的让王爷说对了，流寇终于来了。 入库清点是一个细心活儿，第一批银子还没有交割完，北城传来轰隆隆的炮声，不论是凌义渠、还是户部押车的官员，不论是赶车的部院，还是押送银车的何超一连的兵，不论是清点数量的库监内宦，还是监督登基的女官，没有人不紧张的。 朱慈烺从乾清宫走了出来，站在张嫣的身边，后面跟着面带慌张的永王、定王。 那定王朱慈炤跑过来拉住了张嫣的手，“太后！” 这是田贵妃生的儿子，田贵妃和周皇后一直不对付，去年离世前，担心儿子未来的田秀英将定王朱慈炤委托给了张嫣照管。 “没事儿的，有你们的亚父呢！”，张嫣蹲下安慰朱慈炤道。 她知道她说的这句话未必能安稳这个害怕起来的孩子，这个孩子前天晚上自己一个人躲在一个破房子里，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小小的年纪，就受到这样的惊吓，怎么受的了。 定王朱慈炤今年十岁，是田贵妃所生的四个皇子中唯一活下来的，其它的三个都夭折了。 这田贵妃出生于扬州，母亲吴氏精通音律，擅长丹青，田氏尽得母亲之传，人长得纤细娇妍，心灵手巧，多才多艺，调丝弹琴无所不精，尤其是一出汗，身上便冒出一股香味，深得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喜欢，朱由检常常歇息在田贵妃的承乾宫内。 几个女人合着一个男人，皇后周玉凤自然十分的不瞒，但她不敢向崇祯皇帝发作，便把气儿撒到了田秀英的身上。去年元旦，田秀英一大早依例去给周玉凤拜年，穿的比较少，周玉凤故意冷落田秀英，以还没有准备好为由，让田小茵在外边等着，当时天气非常的冷，下着鹅毛大雪，田小茵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冻坏了，也不敢走，这还不算，后到的袁贵妃来了便让进去了，周玉凤还故意的和袁贵妃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田秀英连冻带气，回去便病倒了，几个月后便离开了人世，临死前，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太后张嫣照管。 前天晚上，定王被几个太监送去外公田宏遇的府中躲藏，和朱慈烺、永王被周奎拒绝在门外一样，田宏遇也拒绝定王朱慈炤进府，太监们将定王送到门口就散了，小小的定王朱慈炤只能哭着离开，想回宫不敢，其它的地方也不熟悉，就躲在一家破房子里哭了一晚上，早上还是一个过路的人发现了他，问明情况，将他送回到皇宫。 第一批六十四车银子刚刚交付完，隆隆的炮声便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急死了张嫣，小太监张三丰奉命骑马向北城跑去。 第二批的银子还没有拉回来，张三丰便跑回来了，下马便跑便喊：“太后！太后！问明打胜仗了，流寇被打跑了！” 张嫣的身子一软，差点站不住，但张嫣极其纳闷，流寇几十万的人马，就打这么两下就跑了？不敢相信。 “真的，太后，奴才上城墙了，城外的流寇一个也没有了！”，张三丰喘着气大声说道。 “见到王爷没？” “见到了！见到了！王爷，驸马都尉、刘爵爷，马侯爷、蒋大人都在城上呢！大公主正在回来的路上！公爷也回来了。” 有一个情况，张三丰不敢说，李丽这个大公主不会骑马，周刚将李丽抱在马上，两个人合骑着一匹马。 这事儿在当今这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非常封建的时代绝对是超级惊人。 张嫣震惊了，还真的和雷鸣昨天说的一样，只是觉得太容易了，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