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感觉很怪
关于住在哪里，雷鸣觉得无所谓，但张嫣说了暂住驿馆，想来肯定是安排了，便躬身致谢，“谢谢太后！” 张嫣笑道：“王弟何必如此客气，你救了咱大明，要说感谢，该是哀家谢谢你。” 雷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儿张嫣都说过好几次了，在他看来这仅仅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但因为来的正是时候，便成了一件大事。 “都是应该的吗，如果太后没有什么吩咐，臣弟准备去看看守城的事儿。” 现在，雷鸣做关心的不是住在哪里的问题，他一个单身，随便住哪里都可以，他关心的是城外李自成的人马退到了哪里，还会不会再次围攻京城。 凭感觉，雷鸣觉得李自成绝对是不可能痛痛快快的撤兵的，如果就因为昨晚那一仗李自成立刻就撤兵了，那绝对不是李自成的性格，根据对李自成的了解，雷鸣判断李自成肯定还要来攻城，哪怕再搭上许多的士兵的性命，李自成也不会在乎。 这时候，人命不值钱，由其是李自成那些农民军士兵的命最不值钱，因为到处闹饥荒，只要李自成想扩充军队，随随便便就能招收到人手，他怎么会把士兵的性命看的那么重要呢？ 先前，有许多的大臣提议召集世民守城，魏藻德那个白帽子认为老百姓没有见过阵仗，一人慌张，全部守城的人非慌乱不可，朱由检这个白帽子皇帝偏偏就信了，结果只安排了宫里的内宦、锦衣卫和少数的市民参与守城。 明白的人都知道，这点人马根本不足于守住城。 尽管雷鸣在早朝上已经安排内阁立刻召集青壮参加守城，但落实的怎么样、雷鸣还不知道，另外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将人召集起来就行的，安排不好，肯定是会出乱子的，不能不特别的重视。 有一点雷鸣很担心，根据历史记载，京畿三军战败，装备的火器全部落到了农民军的手里，李自成有了这样的攻城利器，绝对是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最后的机会，可以预测的是明天会有一场大战。 正是因为这一点，雷鸣急着去看看守城安排的落实情况。 雷鸣知道如果人手足够，安排得当，守住城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作为首都，北京成的城墙异常的高大厚实，各城门还修有瓮城，护城河又是那样的宽。不论是农民军攻打城门，还是爬城，一切都是徒劳的，结果只能是来送死。雷鸣琢磨的是能不能找到机会弄李自成一下，反正他们手中有狙击枪，再射杀几个农民军的首领，李自成也就不敢有什么想法了，只有乖乖的退去，这样，正好集中精力全力以扑的准备对付女真人。 女真人的战斗力可不是农民军可以相提并论的，女者人长期在艰苦的环境生存，士兵忍耐力强，单兵素质高，战斗意志比较坚强，所以，雷鸣最担心的是女真人。 听到雷鸣说要去城墙上看看，张嫣便将王依依喊进了进来，雷鸣顿时感到尴尬，刚才张嫣说将王依依赏赐给他了，现在立马要面对面，这一男一女连一个过程也没有，岂能不感到尴尬。 王依依低着头进来，“太后，有何吩咐？” 张嫣说道：“你亲自量一下王爷的身材，鞋袜大小，派人去瑾帽局尚衣监令他们赶紧的制作。” 听到张嫣是要给他准备衣服，雷鸣便安静的许多，“太后，不急的，等打跑流寇再说。” 张嫣却说道：“别不急呀，哀家听大公主说了，王弟就这么一身衣服，都穿了好长时间了，也该换洗一下了。” 张嫣所说的大公主便是李丽，雷鸣猜到散朝后张嫣肯定是去看袁贵妃和长平公主了，自然和李丽说了不少的话儿。 听张嫣这样说，雷鸣也就不拒绝了，外衣倒无所谓，内衣确实该换了，穿在身上都有点难受了，只好让王依依来量一下尺码。 王依依先是站在雷鸣的身后量了身高肩宽，接着用小手量了一圈雷鸣的腰围，最后便站在了雷鸣的前面，她要仔细的端量一下雷鸣的身材。 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男人，王依依的心砰砰的跳着，脸色也因为羞涩几乎红成了猴屁股，当站在雷鸣身前的时候，闻到了雷鸣粗重的呼吸，顿时感到自己到快站立不住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将来是她的那个人。 待量完鞋子的尺码，王依依小声的说道：“太后，奴婢量完了。” 雷鸣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也很紧张，毕竟这和在商场买衣服时服务员给量尺码不一样。 就是在商场买衣服，那些服务员拿着皮尺给你量腰围时，因为站的太近也会感到挺别扭的。 另外，这里是张嫣的闺房，雷鸣感到进来有点不合适，因为这个时候的人们非常的封建，当张嫣喊他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张嫣有什么机密的事儿要说，现在，身材尺码已经量好了，他必须赶紧的出去。 别说张嫣是太后，就是一个其它的普通的女人，来人家的卧室也是不合适的，雷鸣赶紧的说道：“太后，臣弟准备去看看守城人员的召集情况。” 张嫣轻轻的点头，守城是大事儿，一切全都依赖雷鸣，便说道：“王弟，记得晚上早些回来用餐。” “谢太后了，晚上臣弟和士兵们在一起吃就行了。” 张嫣也不说什么，毕竟刚刚认识，便说道：“由你。” 待雷鸣走出去，张嫣看着王依依，“咋样？尺寸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王依依小声答道。 王依依有点奇怪，不就是量一下身体的尺码吗？太后干嘛将王爷喊道卧室来？要知道平常的时候，太后的闺房，连不是男人的内官都是不允许进来的，也只有几个宫女在得到许可后，才可以进来打扫收拾一下。 其实，张嫣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的，她只是出于关心，“你看王爷怎么样？” 王依依知道张嫣问的是什么事儿，心里像揣了小鹿似的，先前张嫣已经对她说了，想将她许配给王爷。 当时，王依依有点忐忑不安，心里极不愿意。 虽然她已经二十一岁了，在这个早婚的时代，算是超级剩女了，但想到要被一个没有多少天活头的糟老头子抱在怀里，还要那个，王依依肯定是极不情愿，但张嫣说出来了，那就是最后决定，王依依没有选择。 当王依依极不情愿的去叫雷鸣时，看到雷鸣竟然是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心里极度的高兴起来，立马就感到自己太幸运了，不管这王爷有多少女人，能跟着这样的人，哪怕是做通房丫头，王依依也是心甘情愿的，能跟着这样年轻英俊的男人，哪怕没有名分都行。 她已经想好了，这样英俊的王爷肯定有不少的女人，她要想法的讨好王爷，争取有一个名分，争取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很自信，他相信王爷也会喜欢她的。 张嫣看着王依依，早就猜到王依依的心里是极乐意的，“怎么样？王爷不错吧，说实话，你有了一个好归宿，也算了结了哀家的一桩心事儿。” 王依依岂能不知道张嫣说的是啥意思，但她更想知道一些雷鸣的具体的情况，但碍着面皮博，不肯自己说出来，心里却盼望着张嫣能给她讲一下。 六年前，皇家选秀，规模不大，但要求极其严格，王依依和另外三百多个秀女被送到了宫里，经过层层选拔，最后有十人等待皇帝挑选，王依依便是其一，谁知道皇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一次都没有光顾过储秀宫，王依依她们便只好留了下来。 王依依的家在开封府陈留县，家里倒也富裕，父亲是一个读书人，考取了秀才，当年，家中曾将王依依许配了一户人家，被确定为初选秀女后，那门亲事儿自然就解约了。 皇帝有许多的女人，谁都知道的，进宫成为皇帝的女人，王依依是不愿意的，这么多的女人守着一个男人，不知道多少天才能见到皇帝一面。 听说宫里的女人为了能达到皇帝的宠幸，斗的很厉害。 但谁能拒绝皇家的安排，天下都是皇帝的，何况是一个女人。 进宫后，王依依她们便发现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皇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全都是内官为了讨皇帝的欢心擅自决定的，不论是王依依，还是其它的秀女都觉得自己的命不好。 后来，内官来宣旨，选秀结束，愿意留下的可以在宫中担任女官，不愿意的可以回家。 可是，王依依却不能回家了，她离开家不久，农民军便打到了她们家那里，最初家里还有消息，后来便没有了，王依依知道她的家人肯定是遭到了农民军的毒手，因为她们家算是当地比较富裕的人，肯定是农民军抢劫的对象，她只盼望着家人还活着。 一晃六年过去了，再没有家中的消息，王依依便知道她只能老死在宫中了。 她觉得自己相比其它的几个不愿意回家的女伴儿还是幸运的，因为她和太后是老乡，有幸被选到太后的宫里当差，而且，太后还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没有那个女人不期望嫁给一个好男人，哪怕是普通一点的也可以，最怕的是孤老一人。 但王依依也知道没有人敢娶她们，毕竟她们曾经是为皇帝准备的女人，谁敢大不敬？ 到了慈宁宫，随着光阴的流失，王依依便知道她的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因为她知道了许多的事儿，知道国家到处在打仗，知道皇帝一天到晚都在处理焦头烂额的事情，别说皇帝不会有想法再要女人，就是皇后和贵妃也很少得到皇帝的宠幸，每天都盼望着皇帝去她们的宫里。 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最怕的是老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由其是女人，所以，王依依很盼望有朝一人能有一个人要了她去，当然，她也知道只能当妾。 现在，太后想将她许配给这样一个英俊的王爷，王依依感到老天太眷顾她了，有太后做靠山，想来以后也不会受到虐待，王依依有信心将来过的一定很好，起码不会太悲惨。 现在，王依依最想知道雷鸣的家里都有什么人。 张嫣说道：“王爷的身边都是一些粗鄙的男人，需要有细心的人照料，哀家的意思是让你今天就过去照料王爷，明天王府就收拾出来了，你也早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去，只是，皇帝刚刚殡天，三年内不许cao办喜事儿，委曲你一点了，等以后，哀家给你们补办喜事儿。” 王依依很羞涩，两手把弄在一起，“一切听太后的，就是不知道王爷家里有什么人，奴婢有些担心伺候不了。” 张嫣岂能不知道王依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便说道：“王爷从小在外边学艺，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当然，张嫣已经知道了雷鸣的过去，但并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因为这不仅荒诞，还关系着雷鸣的身份问题。 王依依听到雷鸣还没有结婚，内心里特别的高兴，不管怎么样，自己将成为王爷的第一个女人，不管将来能不能成为王妃，但起码自己在王爷的心里肯定有分量，“太后，奴婢去找魏师傅了。” 王依依所说的魏师傅叫魏珍，是针工局的女官头儿，针工局的首席裁缝师，皇家所有的人的衣服几乎都出自魏珍之手，技术一流。 看到离去的王依依的背影，张嫣突然的感到自己今天有点和过去不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儿？张嫣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