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刻教训
雀凝与秀儿即便不懂与人战斗，可依然能够瞧出陆轩此时的境况危及，也无怪乎她们皆是面色煞白不知所措起来。 连福亦是又怒又急，心中忍不住责骂道：“陆兄弟这也未免太过托大了。那严虎虽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可好歹也是纵横有年杀人越货的山贼土匪，这手上自然也有点手段。这一招前后夹击，即便不败也需得受伤收场！” 虽然连福心中有气，可也不打算坐视不管，正欲纵身上前协助，却被夏荷从旁阻止了。 “妹子，你这是做甚？” 夏荷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让连福继续静观其变。 正在这时，只听得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那两名偷袭的山贼一个中了“玄龙掌”，另一个被“玄龙腿法”踢中，双双冲飞而出惨死当场。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令得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严虎这边此时刀势才刚好迫近，却已然扑了个空。 一把钢刀从半空落下，却是一名偷袭山贼脱手飞出的。 陆轩顺手准确无误接过了钢刀，将刀锋一下架到了面前因招式已老而无从闪避的严虎脖颈之上。 寻常人若遇到此种境地，恐怕俨然就将武器一丢举手投降了。 可严虎却是个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便是明知必死无疑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陆轩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今次动手也不过是有生之年的第一次。 在他的认知当中，这种状况下即便不认输也不至于豁出性命来反抗。 可惜他判断错了。 严虎本就是个山贼，自懂事以来便过着刀口舔血的亡命日子。 他很清楚如果被生擒将会是何种下场，所以宁可战死也不会束手就擒。 这一切仅发生在了双方意识的一瞬间。 陆轩并没有痛下杀手，而严虎则奋起反抗。 只见严虎不顾刀锋在其脖颈上划出的血口，反手向上一挑手中的虎头刀。 刀锋凌厉且迅猛，根本出乎陆轩的意料之外。 虽然拼命侧身闪避杀招，却还是被刀锋在胳膊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来。 手臂受伤吃痛之下，陆轩只得选择连步后退。 严虎又怎会错过这唯一的反杀机会，当即跃身而起挥舞虎头刀杀扑而至。 夏荷显然也没想到情势会急转之下，一时间竟没想到出手相援。 倒是连福毫无半分犹豫，抢先一步以敏捷地身法飞身上前，将正在抽身急退的陆轩一把推开来。 奈何严虎接踵而至的刀锋已下，连福因救人而肩头结实被砍中了一刀。 一时间鲜血染红了连福肩头的衣襟。 连福咬牙忍痛没有吭声，而是飞起一脚将严虎踢飞并双双拉开了距离。 陆轩怎么也想不到连福竟然会替自己挨这一刀，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羞愧与自责。 因为刚刚自己的骄傲轻敌，也因为自己对敌人的心慈手软，所以才会令连福受此重伤。 “大哥，你没事吧！” 就在陆轩抢上前准备扶助因刚刚那一脚的惯性连连后退的连福，却没想到竟被他一把推开，并狠声怒斥道：“这是你死我亡的战斗！不是你在与人嬉笑打闹！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 此言宛如“醍醐灌顶”般，令得陆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从莫名穿越至今，一切看似危机四伏却一直都是有惊无险的轻松化解。 这让陆轩在潜移默化间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就像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掌握在鼓掌之中般，陆轩觉得自己在这个“异界”完全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再加上有“彩色电视机”这种开挂般的存在，还有自己“一日千里”的学习天赋，根本就是无往不利了。 人在顺境之中就容易心生骄傲自满，陆轩显然也不例外。 以他这些日子与连福和夏荷所学的“玄龙卫”不传之功法后，他自认为对付严虎与这一众乌合之众的山贼根本就是大材小用绰绰有余。 所以明明可以选择以干净利落的法子解决战斗，他偏要以戏弄的方式来展现自身所谓的“强大”。 陆轩暗骂自己“愚蠢”，也觉得刚刚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和“玄龙卫”方面周旋相斗。 眼前不过只是严虎这么区区一个山贼土匪而已，就差点让自己当场丧命“阴沟里翻船”，也难怪连福会将他一把推开了。 在推开陆轩后，连福止不住退势却被夏荷从身后扶住了。 “连大哥，我......。”夏荷还是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连福反倒是一脸苦笑摇头道：“我的这个兄弟在某些方面还是太嫩了点。” 陆轩闭目呆立在原地，单手用力握紧了刀柄。 严虎一把推开了上前搀扶住自己的众手下。 一声咆哮之下，愤而再次挥刀砍向了陆轩。 这一次的陆轩没有任何一声迟疑，目光沉冷睁开的同时，以毫不示弱直面到底的气势向着严虎正面硬刚而上。 乒！ 刀兵交击的清脆声过后。 一截断裂的刀身从半空中飞坠而出深深插入地面。 严虎不可思议看着手中断裂的虎头刀，这把上等的兵器竟然被一把寻常无奇的钢刀给拼断了。 当初他之所以单人匹马截杀“苍鹰镖局”的那支镖队，为的就是获得这把称手的“虎头刀”作为随身兵器。 这些年来，他与人拼勇斗狠皆是由这柄虎头刀开道。 一向都是他以虎头刀断人短兵斩人四肢首级，何曾有人用刀兵对这柄虎头刀造成一丝一毫的裂痕。 然而陆轩这边却根本没给他任何的机会，当机立断无一丝拖泥带水。 寒芒闪现。 随着鲜血迸射而出的同时，一颗圆滚滚的首级在众人目视之下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 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那严虎的无头尸身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一名反应快速的汉子见势不妙，当即扔了手中的钢刀，没命似的向后窜逃。 陆轩冷眼看着这一幕，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掷。 啊！ 一声惨叫过后，背心中刀的尸身就在众人眼前扑倒在地不再动弹了。 陆轩则面无表情冷冷对剩余因恐惧瑟瑟发抖呆若木鸡的众大汉们下令道：“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不想立刻死的话就自断双臂！” 众大汉已是亲眼见到了陆轩的雷霆手段，也明白如不照做的话，前面那些挂掉的人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顷刻间，林间响起了此起彼伏且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陆轩匆忙回转到了马车这边。 夏荷已经为连福简单处理并包扎了伤口，或许是因为失血的关系，让连福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连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我实在是......。” 连福不等陆轩说完，便强作笑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刚刚你不是马上替愚兄报仇了。况且这点小伤而已，于愚兄这里根本是习以为常了，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心慈手软，又怎会害了大哥为了救我而受伤，明明从一开始我就可以......但是我却没能下手。” “唉！你比当初愚兄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可简洁利落的多了。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毕竟对方也是个有血有rou的人。”也许是因为说话牵动了下伤口，使得连福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了：“兄弟，我知你的家乡是个人人平等没有杀戮的好地方。可这里并不是你的家乡，往往这里要生存下去便需要你死我亡的拼斗。刚刚愚兄那么对你，也希望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陆轩郑重点了点头：“绝对不会有下次了。大哥，你刚刚教给小弟的，小弟一定会牢记在心绝不敢忘！” 这期间夏荷竟破天荒没有上前与陆轩搭话，而是一直忙前忙后准备重新启行的事宜。 虽然没有正面的任何交流，陆轩多少也能感受到夏荷对自己态度上的些许细微变化了。 马车再次启行。 由于连福有伤在身，所以陆轩就向夏荷简单学了一下基础的赶车技巧，虽说大致上学了个七八层，但是实际驾驭起来也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太快赶路。 那些自断了双臂的山贼土匪则是被绑缚起来，并全部绑在马车后面跟行着。 因速度上变得缓慢，所以夏荷驾驶的马车变为前行，而陆轩驾驶着的马车则殿后了。 在秀儿的指引之下，赶在入夜时分前，马车顺利来到了“桑木村”。 或许早在先前已有所察觉了，一众全副武装手执各色农具与刀镰的壮丁村民已簇拥着一名中年人与一名驼背老者在村口严阵以待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