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亲热中点人xue道施刑后奚落幺妹 秋凤嗯了一声,向椅子一指,阴阳怪气道:“武老板,坐下品茶,伺候我们。” 武英婉言谢绝后,仍笑着脸,道:“两位客官,还请你们见谅,见谅!你们请喝茶,请吃茶点,我……” 秋凤凤目一瞪,嘿嘿一笑,又威胁她一句,叫她侍候。 武英皱眉,跟着舒展蛾眉,笑吟吟道:“好好好,我在此伺候客官。”说着坐在椅上。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也行,也行!” 秋凤品茶一阵,忽然她的手指在茶杯里一蘸,在桌上书写起来。她写完字,觑起眼睛,看她神色。 武英见了桌上“添茶水”三字后,脸上神色,毫无异样,赶忙动手,仿秋凤之法,在桌上写字,写得飞快,一气呵成。 秋凤看后,朝她茶盘一指,又指她嘴,但不说话,做了个喝茶的手势。 武英心领神会,谢她一句,但不站起,右手一伸,拿起茶杯放在她面前桌上,冲上茶后,但不品茶,看着秋凤,微笑不语。 秋凤低声问道:“刘统家住何处” 武英一愣,心中诧异,低声问道:“客官,你们是什么人”顿了顿,又道,“你问他住址是何意” 秋凤仍低声道:“恕不奉告。”又低声道,“我问他住何处,并没恶意,只是好奇。” 武英也不再问,仍低声道:“他住……”说着把刘统家住何处向秋凤说了。 秋凤哦了一声,笑嘻嘻道:“请问老板,你大名怎么称呼” 武英毫不隐瞒,道:“我叫武英。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秋凤眼珠一转,呵呵一笑,道:“我姓飘名飞。”她指着万秀,介绍道:“这位姓万名花筒。” 秋凤又道:“万花筒乃是我的异性兄弟。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秋凤不待她有何反应,把话锋一转,说道:“适才在下出言不逊,举动无礼,冒犯了您,尚请见谅!”她一说完,站起身来,抱拳深深一揖。 武英见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判若两人,前倨后恭的,不禁惊愕。 武英惊愕中,慌忙站起,抱拳还礼,客气一句。 秋凤笑嘻嘻道:“武老板,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别再侍候我们啦。” 秋凤拿起一块茶点,塞进武英嘴里,扮了个鬼脸,呵呵笑道:“快吃下,快吃下!快去吧,快去吧!” 武英受宠若惊,一边吃一边谢,端起茶盘,张罗去了。 武英一面走,一面心里纳罕,我怎么啦我……唉!心想完毕,不再想了,张罗客人。 武英一走,万秀低声道:“凤妹,你有没有一种莫名其妙与她有亲情的感觉吗但我却有那种亲情的感觉。” 秋凤心里纳罕,叹了一声,道:“是啊,我的确有那种亲情的感觉。品茗。”说着端杯,品茶起来。 姐妹无言,品茗一阵,见刘统等人出现在茶厅上,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往楼下步去,而武英笑靥如花,客气的送刘统等人下楼去了。 秋凤也不收回桌上的银元,也不向店小二打招呼,动身下楼去了,万秀不语,尾随其后。 她俩姐妹一下了楼,秋凤向武英撂了一句“钱在桌上”,步出茶楼,看人一眼,赶忙租车,跟车而去。 黄包车奔驰一阵,秋凤这辆黄包车倏地加速,飞快地超过刘统的黄包车时,迅快地转了过来,挡住刘统的黄包车,刘统吃了一惊,正待掏枪,他头中了他身后飞追上来的黄包车上的万秀一拳头,他哼都没哼一声,仰倒车上,晕死过去。 秋凤道:“你们别惊,我们与他有点过节,才把他打晕了的。喂,你们那个有旧衣服,我出一块大洋买了。”说着掏出一块大洋,摊在手上。 三个车夫惊魂稍定,喜上眉梢,同声说道:“客官客官,我有我有。”边说边脱身上外衣。 秋凤不得罪人,掏出三块大洋,说道:“你们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拉着他和我们,到目的地。” 车夫们按她话行,把衣服盖在刘统身上之后,拿了一块大洋,揣在身上,客气的请她们上车。 姐妹俩一上了车,车夫拉着她们出了胡同后,秋凤把目的地向车夫说了。车夫应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她说的地方拉去,而她身后之车,都不掉队,尾随其后。 黄包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一阵,忽然,在目的地刹住,万秀飞身下车,抱起晕者,但不动身,等秋凤打发走车夫。 秋凤打发走车夫,左右一看,见此地无人走动,开暗道之门后,一言不发,走了进去。万秀也不说话,迈开大步,跟着秋凤进了暗门里去了。 秋凤关了暗门,仍不说话,朝前面走了进去。 她俩姐妹走了一阵,见到灯光,秋凤赶忙拦住万秀,附耳低语:“姐,你别急进去,待我控制住人之后,我咳嗽一声,你就抱着刘狗贼进来。”说着动步,朝那亮着灯的地下密室走去。 万秀唯命是从,泥塑木雕似的站在原地不动,目送秋凤中,全身戒备,防人偷袭。 秋凤忽然出现在李幺妹等人面前,李幺妹等人不禁惊喜,正待开口,秋凤张开双臂,合身扑在李幺妹怀里,叫道:“外婆,你的伤重不重外孙忙事当中,抽出时间,特意来看望您老人家。” 李幺妹抚摸她背,呵呵笑道:“多谢关心,外婆的伤,不重,不重!” 她话一落,忽觉腰间和哑xue均一麻,顿时全身动弹不得,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点了李幺妹的xue道后,身子一动,像车轮似的旋转到那个陌生中年男子面前,点了他的xue道后,身子一动,旋转在李幺妹面前,坐在椅上,看着李幺妹不语。 惊诧而惧怕的李幺妹,被她看得心里一凉,全身毛骨悚然,畏怯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秋凤。 秋凤见她这般模样,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秋凤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扫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但不言语。 秋凤咳声一出,万秀一听,抱起死猪似的刘统走了进来,把他一扔,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啊的一声,惊醒的刘统一骨碌站了起来,抓下盖在头上的衣服,放目一看,见到陌生人和陌生之地,惊诧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秋凤干咳一声,看着刘统,冷哼一声,但却不语。 秋凤的干咳和哼声,刘统听得犹如晴天霹雳,啊声惊叫,身不由主地跳了一下,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儿”边说边掏枪,但掏了半天,却掏不出枪。他不禁惊骇,感到纳闷。 啪的一声,万秀掏出手枪,扔在桌上,盯着刘统,嘴巴微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原来,万秀多个心眼,抱着刘统时,她把刘统的手枪取了出来,揣在怀里,以防刘统狗急跳墙,掏枪打人。当刘统掏枪时,她掏出手枪,把枪扔在桌上了。 刘统闻声一惊,向循声看,见枪在桌上,不禁更惊,张大嘴巴,不敢作声。 秋凤笑嘻嘻道:“姐,拿着手枪,对准他们,以防不测。哦对了,上起枪膛。”说着起身,踱着莲花似的步子,慢慢的朝刘统步去。 万秀道了声是,拿起手枪,上膛之后,身子一旋,旋风一样旋到李幺妹身后站住,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刘统被她气势给吓得大吃一惊,胆怯地后退三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话一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秋凤冷哼一声,纵身一跃,站在刘统面前,手疾如电,点了刘统的xue道,施出“分筋错骨手”错了刘统的嘴巴。 刘统啊啊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眼泪鼻涕一起流淌,跟河水一样。李幺妹和那个中年男子乍见此情,看得脸色大变,心惊rou跳。 秋凤双手抱胸,看了她俩一眼,嘿嘿冷笑几声后,盯着刘统,冷笑不语。 刘统痛叫一阵,声音倏地哑了,秋凤见时机到,迅快地合上了刘统的嘴巴后,右手揪住他胸衣,提小鸡似的提起刘统,放在李幺妹等人面前的椅上,提起椅子,看了李幺妹等人一眼,又看了看刘统,嘿声冷笑,坐在椅上,瓮声瓮气问道:“刘组长,她们,你认识么”她说话时,双手一伸,在李幺妹和那男子脸上抓了一下,但没抓下什么,而她俩脸上却印上五根手指印。 李幺妹等人哑xue被秋凤点了,脸火辣辣疼痛得眼泪直流,张大嘴巴,叫不出一声痛。 刘统摇了摇头,沙哑道:“我……我不认识。” 秋凤脸色一沉,浊声浊气道:“你真的不认识吗嗯”语气却具备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势。 刘统一听,禁不住身子一抖,颤声道:“真的不认识,不认识!我……发誓,她们我真的不认识!” 秋凤见他神色,不像作伪,冷哼一声,把话锋一转:“我问问你,你若不说实话,哼哼,那你可又要品尝嘴巴错位的滋味了!” 刘统一听这话,心悸地打了一个寒颤,颤声道:“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挥手揩脸上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厉声问道:“你们在茶馆谈的什么” 刘统一听,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见他犹豫不说,板着面孔,瞪圆凤目,嗯了一声,威吓刘统,但不言语。 刘统见她神情,吓了一跳,颤声说道:“我说我说。” 刘统揩了汗水,说道:“我们谈的都是古董。我们……我们还谈如何算计……算计秋春。” 秋凤一听,勃然大怒,大声问道:“怎样算计” 刘统不敢看她,说道:“利用秋老板亲人。” 秋凤一愕,眯眼问道:“利用怎么利用”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什么亲人” 刘统道:“秋老板儿女,在前几日,离开大陆,到香港去住去了。他的儿女,也就是他那些成家立室的儿女。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改变利用他的儿女,利用他的岳父岳母。” 秋凤听得皱眉,哦了一声,瓮声瓮气道:“原来如此。” 秋凤把话锋一转,问道:“复兴社中统联手诱捕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知原因,却明知故问,这是她继续问的目的。
刘统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张大嘴巴,却不说话。 刘统在秋凤逼问之下,说道:“中统复兴社联手的目的,一是杀复兴社叛徒李艳红,二是证明秋春秋老板他是否是中共上海地下党。” 秋凤怒声问道:“那么,你们证实秋老板是地下党了么” 刘统摇了摇头,说道:“遗憾的是,还没证实出来。不过,我们的人还在证实当中。” 秋凤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问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来证明秋春是何种身份的” 刘统一脸茫然,道:“谁出的馊主意,这我的确不知。” 秋凤一见他神色,知他没有撒谎,哼了一声,转开话题:“你的上司副站长和复兴社队长之一杨扬,他们怎么没有露面诱捕而杀李艳红呢他怕李艳红,他才当缩头乌龟的是吗还是因其他呢”她知他们杨扬受了枪伤,而她却明知故问,乃是她诱导刘统道出真言之法。 刘统叹道:“昨天晚上,他,也就是我的上司副站长有急事要办,所以没诱杀李艳红和她弟媳妇。然而复兴社副站长和杨扬,在那天晚上,他们都中了李艳红的策反她之人的枪弹,才没出面诱杀她们的。他们现在在医枪伤。” 秋凤板着面孔,浊声浊气问道:“在何处医” 刘统道:“在家医治。他们不到医院医治,乃是怕李艳红杀他们。他们家都有保镖便衣特务保护他们,若有人杀他们,那是杀不了不说,反而被他们的保镖特务打死,这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吗” 秋凤一听,频频点头,哦了一声,把目一瞪,把话锋一转道:“那么,李艳红亲人的尸体,你们或许处置了么,抑或……”话说这儿,不往下说。 刘统说道:“听说,她亲人的尸体没有处理,放在副站长家里。”说着伸手揩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问道:“那么一栋楼房大门上掉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她说话中,右手夺了他火柴,给他点烟。 刘统惊诧而惧怕中,受宠若惊,谢她一句后,吸了几口烟,咳嗽几声后,说道:“那尸体,是假的,不是李艳红亲人的尸体。副站长为了诱捕到李艳红她们,就把尸体乔装打扮成她们亲人的尸体,把李艳红她们抓住,好立大功!公子爷,她们亲人的尸体,确实在副站长他家里。” 秋凤眼睛瞪圆,浊声浊气问道:“确实么” 刘统的头,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说道:“确实确实!这的确是副站长他诱捕而杀李艳红等人之计。” 秋凤问道:“复兴社,也就是杨扬他们,他们在南京工作,怎么上海有他们的家呢” 刘统道:“实不相瞒,可以说,他们到处都有家。但家都有警察,都配合他工作。” 秋凤问道:“那他们分别住在何处” 刘统说道:“副站长他住霞飞路303号;杨扬队长家住霞飞路298号。他们住所相隔不远,是邻居。” 刘统话刚一落,啊的一声惨叫,他头中了秋凤一掌,顿时七窍出血,眼珠凸出,气绝而亡。 李幺妹等人忽见此情,惊骇得心胆俱裂,全身如同触电一般,簌簌发抖,额头直冒冷汗。 秋凤右手打死刘统之后,提起椅子,坐在那个陌生中年男子面前,看着他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秋凤这一冷哼,那男子如同忽然闻道一声炸雷一般,惊了一跳,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秋凤见他这般模样,奚落一句,瓮声瓮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话时,伸手解了他“哑xue”。 那男子xue道一解,禁不住啊声惊叫,颤声说道:“我叫……我叫金亮。”说完,上下牙齿交战,发出刺耳的格格声响。 秋凤指着李幺妹,问道:“金亮,你认识她么” 金亮定睛看她一阵,摇头说道:“她,我不认识。” 秋凤听得不乐,眼睛一眯,把脸一沉,浊声浊气问道:“你认清楚了吗你真的不认识了吗嗯” 金亮直翻白眼,怒道:“你杀了我,我也不认识!她,以前我不认识,但是今天我也不认识。” 秋凤嘿声冷笑,站起身来,错了金亮嘴巴之位后,回坐椅上,双手抱胸,看西洋镜一样看着李幺妹,不住冷笑,但不说话。 李幺妹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低头不敢看她,但她却暗中运气冲开xue道,想控制秋凤,宣泄奇耻大辱。 秋凤看她一阵,似乎看穿她的心,右手忽然一伸,迅快地点了她另一边胁下“软麻xue”。她这一点,李幺妹更加全身酥软,更加动弹不得。她又惊又怒,瞪视秋凤,恨不得吃了她方消心头之怒。 秋凤得意洋洋的仰头打了个哈哈,但不言语,仍注视李幺妹,看看她有何表情表演下去。 李幺妹被秋凤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一股冷气直冲大脑,跟着凉透全身,整个人如同在冰窖中,冷得她几乎窒息。她恐惧地收回目光,心里咒骂秋凤不已。 秋凤乍见此情,奚落李幺妹几句,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