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真相
黑暗中只听得见滴答滴答的水声，洛旗屏住呼吸地半蹲在地上，望着前方戴着面具，四肢紧紧贴在地面上的东西。 手腕上被袭击流下的血液，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对着那虽紧贴着地面，却虚空的东西道：“我竟然不知道，你贴着我的后背跟过来了。” 那东西看似是人，但已经失去了人的思维方式，它像动物一样地弓起背部，等待着时机一口咬断洛旗的脖子。 洛旗望向黑洞洞的楼梯口，不知道被自己推下去的冉夕怎么样了。 那东西见洛旗偏头看向一侧的楼梯，以为时机来临地腾空而起，对准洛旗的脑袋张开了嘴巴。 尽管它是虚空的，但洛旗依稀可见它嘴里一个可怖的人头，正伸出蛇一般地尖牙。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他一边吐槽着，一边利落地从衣袖抽出一把桃木剑。 剑身初拿出来时仅半臂长度，却在洛旗低声的呢喃中，长出一臂长的金色虚空。 怪物的速度与洛旗的速度不相上下，当它偏身躲避的时候，洛旗心惊地没来得及调转方向。 “完蛋了。”他感叹着，就听见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怪物。定睛一看是一朵白色的莲花，约莫手掌心的大小，正好钉在了虚空怪物的心口。 那怪物哑然地咆哮着，大嘴里的人头怨恨地瞪着洛旗，一副要将他嚼碎骨头吞下去的恶意。伴随着莲花砸落在地的脆响，它如风散得干干净净，不见了踪影。 从黑暗的楼梯口走上来一瘸一拐的冉夕，洛旗忙不迟疑地将桃木剑收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候她：“嗨，好巧啊！” “巧什么？难道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吗？”冉夕手中的手电筒，对准洛旗的眼睛照过去。强光之下洛旗的眼眶瞬间全黑，吓得她连忙转移光线：“你到底是人是鬼？” “都算。”洛旗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瞪着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气定神闲地回应了她的问题。 他蹲下身想去捡起地上的莲花，就被察觉过来的冉夕，一脚踩住了手。 “你干什么？”洛旗有点生气地抬头看她，冉夕立即捡走金制的莲花，塞到口袋里道：“这是我的东西，你别想又顺走了。” 说完她松开脚，解放了洛旗的手，一脸警惕地与他保持着距离。洛旗揉着自己的眼睛，希望被强光照出原型的鬼眼尽快消散：“你说话多少没良心了。要不是我推你那一把，你可就被那玩意吃了。” 冉夕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我差点没摔死。”“行吧！我确实没控制力道，sorry。”洛旗仰着头，给眼部做着按摩道。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到冉夕和洛旗的对话，来人哭喊着：“就只有你们两个吗？其他人在哪里？！” 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他们看到张路失魂落魄的脸：“走散了。大家都走散了。” “散个鬼！”洛旗打断了他的碎碎念：“不都在一栋楼吗？慢慢找吧！” 张路被这话安慰到，逐渐恢复平静对冉夕说：“你应该看到了吧？我们班以前那几个成绩不错的同学。” 冉夕点点头：“他们是因为那个诅咒才死的吗？”张路摇着头，冷静地分析着：“不，我总感觉这件事与汪晴无关，跟诅咒也没有任何关系。” “请问你这番话的证据来源？”洛旗放下双手，一双恢复如常的眼睛看着他问。张路与他对视了一眼：“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们同学。” “云烝然，快跑！”远处传来布语的一声大叫，冉夕心慌地就要朝那边跑过去：“糟糕！云烝然这小子怕又是。。。。。。” “又？他是招鬼体质吗？”张路不明所以地跟着他们两跑起来问。冉夕紧张地皱着眉头，上气不接下气地答：“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高中遇到他以后，他就特别容易成为这些东西的容器。” 然而他们跑了好一阵子，却依然找不到云烝然和布语的位置，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布语身体里跑出五个透明的人形，抵挡着从天花板降下来的一群孩子。 他们面露狰狞，仅只有眼白的瞳孔，歪着嘴巴笑得很诡异。脖间的红痕就像是裂开的刀口，嗤嗤地往外喷洒暗红色的血液。 布语被其中一个孩子掐住脖子，对着要过来救她的云烝然吼道：“云烝然，快跑！” 云烝然没有理会她，上前拖拽着显出实体的孩子，让她松开禁锢布语脖子的手。 “呼呼”，那孩子喷出两口寒气，嗅着云烝然身上的气息，突然恢复成普通女孩的模样，对着他微笑着：“我可以回去了。” 布语一脚踹开女孩的身体，嗖一下爬起身对云烝然道：“她要借你的身体活下去。” 云烝然只觉得周身寒气逼近，一回头发现那群孩子皆脚跟不着地，但全都是普通小孩的模样，对着他笑得毛骨悚然。 他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机械地扭过头问布语：“why？”布语没有回答他，对着欲袭击这群孩子们的虚空影子道：“不能伤害他们。” 一道金光闪过，刺眼地让那群孩子们围抱在一起，发出可怜的哭泣声：“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好孩子！” 冉夕冲到云烝然身旁，仔细打量着他问：“你没事吧？！”云烝然盯着那群哭成一团的孩子，于心不忍地说着：“他们是你初中同学吗？” 比起冉夕的反应，那群孩子更快地止住了哭声，纷纷朝着冉夕望过来，带着不确定的疑问：“你是冉夕吗？” 冉夕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场重逢，她指了指黑漆漆的走廊问：“你们可以让这里亮起来吗？” 原本黑漆漆的走廊，在她话音落下后，亮起了微弱的光芒。电压不稳定地让灯光不断闪烁，但好歹还是能看清周围环境。 “你们不是汪晴杀死的，对吗？”她沉吟片刻后，对着他们问出了心中的话，他们点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掉落着：“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我们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