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盘查
冉夕坐在出租车内，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初中发生的那些事还历历在目，手机里不断蹦出父母责怪的消息，言外之意要送她回到精神病院去。 “小丫头，你是转学还是别的什么？”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脸迷茫的冉夕问，冉夕平静地熄灭手机屏幕道：“生病了，回家休养。” 司机见她没有心情继续闲聊，便默默开车了。冉夕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云烝然身边的女生。为什么会找上云烝然呢？太奇怪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给云烝然发了一条信息：“注意安全。” 正在上课的云烝然没有看手机，正饶有兴致地解着数学题。 自习课上大家没有特别安静，不知道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紧接着云烝然发现整个教室嘈杂起来，他们纷纷拿着手机刷着什么信息，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那个冉夕原来有精神病的啊！” “那她还来我们学校，太可怕了吧！” “难怪还报假警，脑子有问题嘛！” “。。。。。。。” 云烝然停下手中的笔，正准备站起身怒斥的时候。就被一个尖叫声打算了动作，大家的视线望向窗户边，惊恐万分地望着那个倒挂在窗外树干上的学生。 “快救人！”楼下传来一声吼，云烝然和大家一起向下看，瞧见了布语和一男一女站在一起。 袁诺一抬头发现每层窗户楼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不禁再次吼道：“学生乖乖回去上课！不要再看了！” 众人被他的气场所震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窗户。 叶绿则一直关注着倒挂在树上的学生，良久才道：“还活着。” 布语扫了一眼叶绿问：“冉夕的事你们还查吗？”袁诺一转头看她：“你也是学生，回去上课吧！这些事我们大人会解决的。” 迎接他的是布语不信任的目光，让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再次提醒道：“回去上课吧！” 晕倒的学生被救了下来，由于无大碍，直接送进医务室观察。 叶绿抱着双臂，对袁诺一扬了扬下巴。袁诺一心领神会地跟一旁的教导主任问：“我要盘查一下事故发生时，大家都在什么地方。” 会议厅里坐着三个学生，袁诺一用眼神扫过去，心中估摸着有数了。 叶绿微笑地给每人拿了一瓶饮料：“很热吧！喝点冰饮料解解渴。”洛旗不忘对着叶绿眨眨眼睛，乖巧地道谢：“谢谢美女。” 旁边两个学生就没有他这么淡定了，他们低着头紧张地偷看两位警官，双手紧紧保持着握拳的姿势，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害怕。 “警官，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在厕所拉肚子。”男生主动坦白着，女生见状连忙也道：“我那时候去画室修改画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出。洛旗咽下饮料，瘪了瘪嘴巴道：“美女警官，这饮料不是很好喝。” 叶绿平静地看向洛旗：“这位同学，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啊？！我在天台睡觉。”洛旗懒散地回答着，“那就是你了啊！肯定是你推那个女生下去的。” 女生一副肯定的语气，叶绿好笑地搭上女生的肩膀：“我们没有说发生事故的孩子是男是女，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女生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一旁的男生抓了抓头道：“我去厕所的途中，倒是看到一个走路有点瘸的女生去画室了。” “不可能的！她不瘸！”女生辩解着：“她快步走进画室，打开窗户跳了下去。我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就跳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洛旗瞄了一眼女生：“那你为什么撒谎？”叶绿想说话，就被袁诺一的一个眼神挡住了。 女生开始啜泣起来，引得旁边的男生尴尬地站起身问：“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袁诺一点了点头，男生一溜烟地打开门就跑了。 叶绿坐在女生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没事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剩下的事我们来解决。” 女生擦了擦眼泪：“掉下去的同学是我们班的，我们都是艺术生。我跟她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今天我临时想利用自习课去修改画，后面她突然冲进来，就这么跳下去了。整个过程不到30秒，我真的反应不过来，太害怕了才撒谎的。” “画室是几楼？” “六楼。” 女生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回答着。“你们艺术班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洛旗递了一张纸巾给女生，用漫不经心的态度问。女生接住纸巾的手抖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没有。”袁诺一认真地审视了一下洛旗，与叶绿交换了一个眼神。 叶绿加重了力道压在女生的肩膀上：“没有？” 她在重复女生的话，可语气在‘有’字刻意加重了起来。 女生不安地缩着肩膀，声音越来越小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他们。。。。。。。他们。。。。。。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紧紧捏住纸巾，看来是不会说实话了。 叶绿松开压在她身上的手，侧过身问袁诺一：“怎么样？”袁诺一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女生走了。 当女生走到门口的时候，叶绿平静地对袁诺一道：“看来还是要把艺术班的学生集体盘问了。”女生的身体僵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洛旗对于她的举动冷笑了一声，就立马被两道严厉的视线所震慑。 “你知道全部内情吧？！还不从实招来！” 面对着两位经验丰富的警官，他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异常冷静地道：“我不是艺术班的，我跟她们一点都不熟悉。我能知道什么呢？” “你可少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心知肚明。” 袁诺一严厉地瞪着他，毫不客气地质问着。洛旗仍旧嘴硬：“我不知道。” 叶绿点着头：“不知道？不知道骗人家报警吗？你这小子心思太沉了吧！” 洛旗装得一脸无辜：“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应该回去上课了。” 电话铃声暂时缓解了凝固的气氛，叶绿接起电话熟络地道：“哎呀！在办事呢！嗯。。。。。。” 约莫两分钟后，她挂掉电话对袁诺一说：“子柯和小绯约我们今晚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吗？” 袁诺一踌躇着思考工作能不能今天完成，不经意瞥见了洛旗失神的样子。 他心中有了主意，拍了拍洛旗的肩膀：“今天实在麻烦你了。你回去上课吧！” 洛旗此刻的表情变得不愿意离开，内心似乎挣扎着什么。 叶绿亦看出了端倪：“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就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本以为他会更精明点，谁知竟毫不犹豫地上了钩说：“失踪的学生，不是我们学校的。” “哦~”叶绿意味深长地回应着他，拉着袁诺一就要离开。 “等等！我还有很多要告诉你们。”得逞的两人，一顿东拉西扯绕得洛旗发懵的时候，速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