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十六

    田阿七不想随便找一个村妇过日子，他想找一个解说员当老婆。不光光是因为这些解说员长得好看，更是因为这些女孩子可以帮助田阿七。田阿七想过了，找一个不认识的解说员搭档的话，虽然也可以增加一些收入，但是解说员要拿大头。如果这个解说员是他老婆或者是未婚妻的话，这钱就是田阿七一个人的了。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最好最简单的赚钱方式。田阿七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心态选老婆的。

    得知田阿七这个人要留在这里生活，房东在内的人都希望给田阿七介绍女人。她们觉得田阿七年纪不大，又会赚钱，而且有条画舫，是一些当地妇女的择偶标准。可是当她们听说田阿七要找一个解说员当老婆的时候，大家都笑话田阿七在白日做梦。房东好心提醒田阿七，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了。

    解说员不但工钱高，而且都是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田阿七这种半老头。再说了田阿七也没有出得起迎娶姑娘的彩礼本钱啊。凡是家里有解说员的人家，都把解说员当“摇钱树”，想要迎娶解说员的人不但要家底厚而且要解说员自己喜欢。最起码也要有房有地，家里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田阿七这种外乡人没有这个经济基础，根本不符合解说员家人的要求。

    田阿七也不瞒着大家，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这些热心的人。大家觉得田阿七的打算不错，但是田阿七的本钱不够。房东倒是给田阿七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田阿七买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娶不起解说员老婆，可以亲手培养一个解说员女儿。将来女孩子长大了，可以帮助田阿七当解说员，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田阿七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他不甘心，希望自己能够遇上一个解说员。田阿七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是两年内遇不上解说员级别的老婆，自己找一个一般的村妇结婚。将来买一个女孩子或者是生一个女儿，亲手培养一个解说员出来。只要老婆学习能力好，也可以让老婆和自己一起做生意。

    田阿七一边安心工作，一边留心解说员，希望能够捡漏。解说员们也知道田阿七的打算，但是她们都看不上田阿七。田阿七不但看上去有点老，而且是外地人，他的家底比不上一般的当地人。做过解说员的姑娘们，她们的心气和眼光比一般的女孩子高，不愿意和田阿七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这些女孩子都希望遇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美男子，带着她们离开这里，过上一种少奶奶的生活。她们留在这里工作，不光光是因为这里的工钱高，更是希望能够“钓金龟婿”。从而彻底改变一家人乡下人的命运，去城里享受人上人的生活。不过这种机遇真的很少，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迹。

    一个半年前意外落水残疾的解说员，是唯一一个愿意嫁给田阿七这种船工的人，只可惜田阿七看不上这个解说员。解说员她是外地人，是为数不多的外地解说员之中一个。半年前一次解说过程之中，她不小心被船工甩出了船只。也是她运气不好，落水后不但撞坏了身子而且脸也毁了。从此她不但不能当解说员了，而且也不能生育了，所以谁也不要她。大老板见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没有家人为她撑腰，也没有丈夫为她讨公道，她只好在旅游线路当一个清洁工。不但工钱不多，而且被人嫌弃，和她之前解说员的时候待遇天差地别。她想找一个当地人嫁了，没想到大家都知道她的过去和现状，谁也不愿意要她。当她听说田阿七要中爱一个解说员老婆的时候，第一时间毛遂自荐找到了田阿七。

    其实田阿七也知道她的事情，只可惜田阿七不能要她。田阿七不光要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做生意的解说员当老婆，更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为他生孩子。田阿七不但不能让老田家绝后，更希望在他手里开枝散叶壮大起来。田阿七虽然同情她，但是不能为了她改变自己的计划。

    她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十分理解田阿七。要是田阿七不是一个好心，存心欺骗她的话，也可以不当面拒绝她。有种人是靠女人吃饭的人，他们一边用花言巧语欺骗女孩子，一边把玩腻利用够的女孩子卖给别人。田阿七虽然不要她，但是没有玩弄她，总比一些人占有了她然后玩弄她最后卖了她好一点点。

    可能是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失望，心慈手软的田阿七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做傻事。本来就不富裕的田阿七，一咬牙做了一件他以后想起来总后悔的事情。田阿七知道这个女人被大老板彻底开除后，知道她没有留在这里的本钱和必要，田阿七更加担心她做什么想不开的傻事。田阿七把他这个月的工钱全部给了她，希望她有勇气有能力离开这里，找到一条她活下去的道路。

    她看见田阿七手里的钱，误以为田阿七想要用这些钱要了自己的身子。她就把田阿七带到了她居住的地方，直接脱衣服上床。田阿七吓坏了，连声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从来没有想过冒犯她。她才知道田阿七真的是一个好人，要是自己没有问题的话，她一定会真心和田阿七过日子。只可惜如今的她配不上田阿七，也不能拖累田阿七。

    她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不但帮不上田阿七，也没有办法回报田阿七。她唯一可以帮助田阿七的事情，就是把旅游线路解说员的内情告诉给田阿七。这是解说员的内幕，就连一般的船工也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旅游线路最核心的秘密。她担心单纯的田阿七上当，所以不管不顾地说出了真相。她的话让田阿七这个外行人十分震惊，也让田阿七终于知道了大老板为什么这么有钱。

    所谓的解说员其实分为好几种，来源上分为本地的和外地的。她是大老板从外面买回来的，属于外地的一类。大老板直接控制着这些外地的解说员，她们的所有收入几乎都是大老板的，她们本人几乎没有钱。不给她们钱不光是因为怕她们花钱，更是担心她们这些解说员不听话或者是直接逃离。她们这些人除了工作，就需要集中待在一起被看管。要不是她废了的话，她一般不能和外人接触的。

    她告诉田阿七，她们不是大老板从外地妓院买回来的妓女，就是大老板从人贩子买来的女童。大老板逼着她们学习各种技巧和解说，逼着她们分班工作。她们的具体工种分为两种：内部称之为开口和闭口。所谓的“开口”是指用嘴巴工作的解说员，为顾客解说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和风光，她们也会陪客人唱歌跳舞；所谓的“闭口”是指专门为客人提供有偿服务的人，说白了就是妓女。怪不得旅游线路生意一直很好，无论是旺季还是淡季，都有许多人来。其实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活动的妓院。大老板是这里的老板，马经理是老鸨，丁三是看场子的打手，怪不得这里会有这么多的“管理员”了。

    她告诉田阿七，虽然做“闭口”生意的人赚钱比较多，但是谁也不愿意做。凡是被大老板点名做这个生意的人，都是心理不情愿的。她本来也是做“闭口”生意的，可是她不愿意一辈子做妓女。利用美色和手段换工种成为了普通解说员。虽然待遇少了，工钱少了，但是她做人舒服了。她就是不愿意一辈子被人压在下面，不愿意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她告诉田阿七，一般的本地解说员都是干净的，但是也有一些知道真相的。本地的解说员都是加在当地的，大老板担心大家闹事，所以不敢大规模公开逼迫女孩子做那种事情。在旅游线路没有做起来的时候，这里的女孩子社会地位和经济价值都很低。每家每户都有女孩子或者是童养媳，她们在家里地位不高，被人一直嫌弃。旅游线路有了之后，这些女孩子可以靠自己吃饭赚钱，自己的腰杆子也硬了。

    她告诉田阿七，第一批的当地解说员，现在几乎都不干了。有的嫁人了，有的被夫家勒令回家。现在在旅游线路干活的当地解说员第二代或者是第三代了。她们比第一代的当地解说员放得开，有些人愿意给客人摸手摸脚。只要客人给钱够多，一些大胆的解说员心甘情愿和客人发生关系。这就给大老板的人创造了机会，控制了一部分当地的解说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