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9 亮相

    常洵这里实行参谋制定作战计划，与对部队进行训练、后勤、纪律等全方位管理，军事主官的作用主要是决定，这个决定也将充分听取参谋、下属意见，所以相比此时主将一言堂在战术、布置等方面犯错的可能性大为下降，军队的同心度也高太多。

    正是如此郑家令转为军职与此时文官指挥军队区别极大，并非是说文官充任主帅就不如武将。因为文官担任主帅只是作出战略战术选择，这方面主要是了解敌人与自己的优劣作出最好的选择。

    特别在文贵武贱时代武将的文化普遍较低，这方面的能力大多数确实是弱于有民政管理经验，有熟读史书、兵书，比武将知道更多许多倍历史典故加持的文人。

    但文人充主帅的最大的不足在那里？这就是太多读书人科举出身根本无力博览群书，反而觉得自己比武将博古通今自以为是，他们才是真正纸上谈兵却不通实际的中二。

    但也会有一些文人逐渐从实践中成长为合格主帅，只是那个代价有点大。如之后辽东虽出现了一些文人合格主帅，但也是不断因有不切实际文臣瞎指挥才让局面一步步恶化到不可收拾。

    还有常洵这里由文转武也是要进军事方面培训班学习的，因而担任军事主官又有同样进行培训甚至是实战的参谋辅助，与文官靠几个靠谱或不靠谱的幕僚谋划肯定高明许多。

    因为文臣本人再有军事直觉、谋略，他的幕僚也一样，这时的主帅与三国时主帅还是有区别的，那时大多数主帅对军队是直接控制的，到宋明主帅谋划再好武将执行打折扣好一点达不到设计目的，搞不好自己也会身败名裂。

    正是如此郑家令转为军职时间不长却对带领入川支队取得胜利信心实足，而且入川支队外人一听士兵大多数入伍只有三四个月，属新编菜鸟。

    可实际上不仅武器有代差，姚福、方家义及一些参谋及连排班长参加过实战，不少人来此为了通过实战回去提职的，所以比不上警卫营、试验营、陆战队，接下来就是它了。

    不过郑家令在常洵这里干了许多年还属于最高层次的三四十人之一，于大明官场还是素人，什么规矩也不懂。好在他有中旨所以直达李化龙行辕，而李化龙这里也不可能刁难或拒见。

    只是见到了李化龙三人以军礼，即三人马靴一碰立正行举手礼向李化龙报告，并环圈向左右两侧官员致敬时让李化龙，及其他在坐官员大皱眉头。

    虽说他们早知道入川支队的一切，对常洵创制出这一切觉得能力很强才干超人。可常洵超人才干越大在座文官越不安，因为这意味着可能第二个朱棣。。

    其次常洵创制的一切在他们中大部分人看来有些沭猴而冠，至少也是背弃祖制离经叛道。只是李化龙还看到这一切在军中有可取之处，其他在座文官都是只有厌恶与极度厌恶之分。

    郑家令却不管他们的感受，也早知道这些文官并不会友好，武将也一样不可能站在自己一边。这乃是出发之前常洵给他们分析过，也制定了何以应付原则。

    所以敬礼完先取出万历中旨呈上，那乃是万历让常洵派兵而非私行的证明。次呈上的为常洵的命令证明他们是常洵派出来的，而非军队、军官冒名行动。

    李化龙当然已经从早几日驿传文件知道此节，入川支队这队伍如此特殊别人也冒不了。验看一下属于手续看过还了回去，就说：

    ‘皇上让福王派人助战，福王殿下闻风即行乃急公勇任。此时正在布置，休息养精，不日会军议安排，贵部至时随行助威。‘

    ‘督帅且慢，督帅安排回护之意殷切，让支队上下咸感德仁。然支队出发之时殿下有言，此行必如救火冲锋在前，故向督帅请战愿为先锋，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这、、、‘

    ‘好好好，入川支队不愧忠心福王麾下，本来督臣欲派都司杨国柱、指挥李延棕攻打飞练堡，何不先驱！‘

    郑家令见李化龙为了报到，也为了请战。李化龙知道入川支队才组建又全都用火器，与这时在重庆文武一样将之归入菜鸟弱旅。

    再说他不爽常洵过来插一脚，也不知父子俩此举有什么玄虚。可不管怎样将入川支队当炮灰却是不忍也有顾忌，因此郑家令到来按规矩见了面又不欲他留下，就开口让之回去。并暗示会让他们随大军行动，到时一起安排。

    那知郑家令却是初生之犊不知轻重请战，于是他沉吟是否派之某一次要方向担任守备。可这时兵备道吴亚文出来歪嘴，这话明显欲激入川支队送死。

    因为历史上再过一年多，杨国柱与李延棕领三千人攻打飞练堡全军覆没。历史上如此乃是当时朝廷并未下定决心武力解决，此时因常洵万历决心早一点攻打飞练堡也提前了。

    时间提前仗一样难度，所以李化龙他们正在讨论三千兵是否足用。杨国柱他们肯定为自己诉苦，此时郑家令请战吴亚文认为是一个机会，让之前锋有杨国柱他们入川支队全灭不可能，半残也是给万历父子一个巴掌。

    因为此事关系文臣共同利益，于是不顾规矩截住李化龙话头，激诱郑家令去攻打飞练堡。那知郑家令来此常洵已经交代任务及讨论过来后各方动向时早已计算明白，何况入川支队才到沙船帮在此进行移民的人常在并且深入基层。

    所以此时的形势入川支队十分清楚，连在筹划攻打飞练堡也是一样。而且飞练堡再不好攻打入川支队的武器专克躲进乌龟壳的，匆匆赶过来报到、请战就是冲这个机会，因为一战克之才能扬常洵手下军队无敌之名。

    不过李化龙不大可能会答应最为麻烦，这时跳出吴亚文什么官不清楚，明显憋着坏不用说。居心不良帮忙也是包藏祸心，而他这样激诱将郑家令当中二，郑家令也要反过来逗弄一下，于是说：

    ‘这位大人所言甚合支队上下之心愿，只是支队粮草都在后面船队运来，等粮草一到支队马上出发。‘

    ‘不必不必，入川支队过来支援粮草自当由本道解决，不知需多少粮草？有了粮草何时出发？‘

    ‘次日！‘

    李化龙一声沉吟未定吴亚文抢了话头，接着郑家令回答，两人自说自话在讨论出兵条件了。也亏得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谈判好条件，到这时他那可能站出来斥责吴亚文胡闹，于是对郑家令道：

    ‘如此你部为攻打飞练堡先锋，与杨都司、李指挥合军攻打飞练堡。‘

    ‘是！入川支队一定不负使命，只要三个月粮草一到马上出发。‘

    受命又有了约定的郑家令离开时十分开心，他本来就为了请求去攻打飞练堡，那知跳出个吴亚文激诱他去，岂不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那三个月粮草就是意外的枕头。

    实际上入川支队知道来这里领粮草困难，可运粮过来也不必。反正有沙船帮可以依靠当地购粮也可以，正是如此他们随身携带粮食不过一个多月的量。

    吴亚文之前还打算从这方面卡卡，那知他看到可以诱入川支队当炮灰的机会忍不住出了手，那知郑家令见他如此以退为进，诱他拿出三个月粮草终究是额外所得。

    而且没有他如此‘帮忙‘攻打飞练堡的机会李化龙不大肯答应，郑家令还准备多走几趟。甚至是附派去攻打的主力后援之名，与他们商量自己由后援改先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