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同乐

    十二月二十八常洵在王府摆了二三十桌尾牙，为什么吃饭加个牙字该是平时菜不丰富，特别rou食少见，吃一顿丰厚的乃是玩笑成祭牙、或祭五脏庙，只是称牙祭多一些大概文雅些吧。

    那是常洵见字生义并不求多准确，不过他这一餐团年饭或年夜饭，或者其它名称不重要丰厚才确实。其确实程度让在常洵这里干活每日至少能吃上一荤的工匠，看着满满大盆的鱼rou也仍然止不住流了口水。

    这也是正常，之前他们中大多数一个多月不见荤也是不少见，到常洵这里每日见荤可是每人一份量在一蛋一两rou间轮换。至于大桌上菜只有庆功才有，也只有参与者才有。

    就算是有些工匠贡献大待遇已每日二荤，甚至是两顿荤也吃了几个月，与后世吃到挑肥拣瘦甚至是要减肥程度相差好几层呢。还有今日大盆吃不了每人都可带回家，这吃不了兜着走还成真了。

    见工匠们很开心常洵也一样如此，一方桌八个人每桌才十六块东坡rou，加一些其它菜如白切rou、溜肥肠、白菜rou丝、炒三鲜、扒羊rou共十个盆就让工匠心满意足也太容易了。

    主要是没用山珍海味，加自己厨师烧的，与后世饭店三分之一才是食材钱比又便宜太多了，这满满一大桌成本几乎全是食材钱还不足一两银子呀。

    常洵也与工匠同坐一堂，还以茶代酒向各桌敬了一遍。好在他再三强调平日工作见他不可跪甚至不可停下手中活计，非正式场合不必跪只躬身就可以，吃饭不必跪。不然他这一‘敬酒‘工匠跪谢，那地上的骨头、桌子间空间不大，肯定这一敬反而让他们乱了起来。

    虽不准他们跪谢工匠因常洵这一敬而热泪盈眶者不少，有效死之心者也有。主要是这时工匠地位极低，而常洵再差也是亲王，两者少说隔了十八层呢。

    后世普通人大头领上门慰问也有辞不达意手足无措的，这时乃封建社会亲王与工匠差距之大或许不可能用大字，那是打死了也不可能伸冤。

    如此差距敬酒工匠习惯常洵平和也是不免有些诚惶诚恐，还有常洵也不是敬下酒桌子上多点残羹冷炙可以带回家，年终奖也与他们的工钱一样，比市面上至少高百分之五十。作出贡献较多者这时领了奖金加上平日奖金，还有纠结是否在京城购买一间房子。

    之所以纠结只因为常洵在几年后要就藩的，同时在来工作前还言明就藩之前也有让他们去封地干活的可能性极大，如此在京城置房将来出手会不会亏本。

    这事放后世不必纠结，房子买了就是赚了不买才吃亏。买房子纠结为儿女婚嫁者则有喜无忧，本来办喜事办嫁妆巴巴结结左支右绌十分为难，有了常洵的丰厚奖金当然就不同了。

    还有见到常洵重奖不少人眼都红了，还抱着混日子的人或不大愿意读书识字动脑筋者，知道常洵来真的也被触动，决定明年要努力上进。

    更有一些工匠有一点特别手艺即便是常洵经常说献出来会给重奖不信，这时也有点动心了。本来不想让子弟再干工匠的人也转变态度，当然那也是报名参加常洵的培训班而不是去为别人干。

    常洵十二月二十八在王府开宴、发年终奖，在灵山岛在大员岛，还有其它零碎人员所在之处也在同一时间举行着同一件事。即便是鸽站也都收到了鱼、rou、腌、腊等年货与奖金。

    能一致行动鸽子通信线也是功不可没，此事当然可以之前吩咐、提前写信之类。但鸽子通信线建立也是不用白不用，有些决定或分寸各地负责人还是请示常洵的。

    ‘唉，想不到这年夜饭乃是这几年最丰厚的了！自家的可差远了！‘

    ‘那还不快吃！别净喝酒，还有rou也快吃呀！‘

    刘小毛见褚顺发又在感叹不免打断了他，他们此时桌上的菜只有八个，也明显不如王府那里盆大菜满，也不如士兵那里。但普通人别说陷入流民之后，即便是之前丰年也不一定如此丰厚。

    二人还真是有缘，因为一个船舱来的到淡水安排在一个工作队里。一开始他俩的工作队就被安排清理场地，这工作也就是割倒与人一样高密不透风的杂草，将有用的无用的分别晒干。

    此后干的活乃是平整土地、将树砍了挖根、开排水沟、在竹林砍竹、填高地基等。等仓库及兵营、基地总部建成，则将船上物资大部分搬进仓库。

    这个时间约十天，此后大部分船离开了，他们也离开基地到地势更低的地方干差不多的活。不过内容区别大了，如割倒了草只留少部分最茂盛部分，最后最好的草盖了草棚杂草烧荒了。

    土地也只留下一块高爽之处，其它地方乃是填起路基，开挖沟渠。烧荒后划分田块筑起田埂，低洼之地往往索性挖成鱼塘，挖出来的泥土堆成不大宽的旱地，据说将安排种桑树果树蔬菜之类。

    村子乃是先用树木打进土地一部分形成寨墙，墙外为菜地，墙内填路挖沟盖草棚不留任何积水洼地。如此设计方便种菜，就在村边业余时间也可摆弄，临时也可以割菜做饭。

    但常洵如此设计此为其中之一因素，原因之二如此村子附近视线无碍，不让人悄悄潜近。第三个原因在于如此村子周围杂草绝迹积水不见，与村内措施一起可以减少大量蚊蝇防备疾病。

    对此刘小毛、褚顺发等人虽有头领不断讲过却仍然不能理解，只是如此布置村子看着整齐，连树也是围着寨子与路一圈一圈、一行一行、房子也是一行一行与看惯的杂乱无章村子比十分醒目，每户的宅基地也是一样大小，让人眼目清凉。

    只是菜地设在村子周围有三大好处却也是有不足的，如施肥有些臭。当然传统农村村边菜地施肥也一样臭烘烘的，还猪羊鸡鸭就养在每户人家一旁，甚至于与人混住外那粪缸就在屋子周围。

    可常洵为了卫生与共同富裕、发展生产力，每个村子将设立一个养殖场除了鸡不让村民自养，连鸡也圈在一定范围不许村内到处溜达。

    至于肥料不论是否自用一律采用堆肥或沤肥，为什么如此那是可以扩大肥料来源、提高肥效、减少浪费，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如此处理可以杀死寄生虫与病菌，提高农民的健康水平。

    如此复杂让绝大多数参加垦荒的移民认为常洵对他们百好却是规矩太多了，对其中大部分认为确实有理，如村子布置、堆肥之类，前者看起来就有秩序与公平还不多费力气，后者说肥效高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多麻烦一点的。

    可让他们必须饭前洗手，食用开水，圈养鸡不许自养猪羊之类规定或要求，他们就不是不理解就是认为不必要。还视这些规矩为畏途，如刘小毛觉得太烦想申请去工程队干活。

    实际上他与褚顺发一样因为不熟悉水稻种植与水牛耕田，两人一直在做开拓村子的前期工作，只有少数江南人负责将他们整治好的土地翻垦一遍，其中翻垦结束水田还灌了水。那是将土壤泡软杂草连根沤烂，如此肥力增加、杂草复生一时不能、种田插秧容易。

    由江南人负责水田初步翻垦乃是这里用的为水牛，水牛双角弯曲肤色为黑体型也大、喜水，绝大多数画中的牛乃是水牛，牧童骑背吹笛一付太平水乡风光之类题材最为多见。

    在大员岛用水牛必然，不习惯水乡生活环境外黄牛力小，而耕田比耕旱地活更重黄牛不行。不用北方人进行第一次翻垦也是他们不曾使用过水牛与犁水田，如果只有北方人没选择，有南方人当然选南方有耕田经验的人担负这项工作，提高劳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