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美人鱼
现场非常热闹，一个小丑疯狂地做一些调皮捣蛋的动作，还邀请现场观众互动，他的肢体语言十分丰富，画着典型的傻瓜小丑妆，底色是白色，眼鼻口的形状是红色和眼部阔阔的大白边。 小兔子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小丑，很好奇，粉色眼睛睁大。 左手边的伯厚就显得很“怂了”，瞪大眼睛，肢体僵硬，鸡皮疙瘩冒起了一片，要不是有季廷森在旁边，估计都要捂眼睛了。 鲜余吃着爆米花，平静地看完了“大跳板”和“高空飞人”项目，才发现唐宵到居然还没回来。 唐宵被困在了马戏团后台，手机也没带。 看着眼前的铁门，明明刚才还开着的，上个厕所出来就被锁上了，喊了几声都没有人，没有手机也没有钥匙，简直没有更惨了。 没办法，唐宵裹紧羽绒服，揣着手，蹲在铁门旁边，思考怎么出去。 思考着然后被周围物品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副十分熟悉的画，用了特殊的笔触，画面看起了像浅浮雕的纹理，画中的大桥与天空画得十分简约，反而是把细节描绘集中在了桥塔和行人上面，除了大片的紫色，画家又叠加上一层更疯狂的颜色——亮黄和橘色，使这幅画十分鲜明。 “这不是那个什么大桥？”唐宵惊讶，和他店里的那幅不同，这幅画得更细致更鲜明。“怪不得叫“紫色马戏团”，连画也收藏紫色的！”又转念一想，不对，这不是把自己也骂了嘛，自个奶茶店里头也是这个色…… “啪滴——”有什么东西在开启，一道温柔地女声响起，说着外语，“Bevis，请帮我拿衣服过来，茜茜说她放在椅子上了，谢谢。” 唐宵皱眉，有人？ 刚刚挂着那什么大桥的墙壁开出了一条缝，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空间，整得跟个暗房似的，看到椅子上叠好的衣服，唐宵犹豫了好一会儿，在女声的催促下，拿起衣服走进那道门。 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倒是像一个浴室，一道厚帘挡住里面的人，也挡住了外面的人视线，唐宵呼了一口，幸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Bevis，能不能给我一些东西吃？”女声有些犹豫。 唐宵皱眉，思索了一下，用外语说：“女士抱歉，我不是Bevis，我只是一个观众，不小心走错了进来，但是你需要的衣服我拿了进来，放在这，我先出去了。”说完就转身，没想到后头“唰——”一声，厚帘被人打开了。 “你不是Bevis？偷溜进来的人？太好了！请……请你转过来。”女子声音突然轻快了起来，是一种特别古怪的轻快喜悦。 “女士，转身可能会对您不尊重。”唐宵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穿有衣服的，请您转过来吧。”在女子楚楚可怜地强烈要求下，唐宵只能转身，猝不及防，被吓着了！ “美、美人鱼！” 唐宵瞪大眼睛，大型的浴缸里面趴着一个有着鱼尾的红发女子，美丽动人，鱼尾还缓慢地拍着水。 这是假尾巴吧？可是为什么一点塑料感都没有，鱼鳞好像还在动？！这难道是什么高科技吗？唐宵脑子跟坏了的闹钟一样，段链了！ “美人鱼小姐”摇头，“我不是美人鱼，我只是个怪物。”唐宵注意到浴缸的水还在开，冒出一股股热气。 “美人鱼”用手摸了摸她的尾巴，“先生，你知道“畸形秀”吗？” 唐宵微微皱眉，没做声。 畸形秀曾经在19世纪风靡欧洲，是一类以反常现象或者畸形生物为主题的，想给参观者带来精神上冲击的展览，有先天性畸形表演者也有把躯体正常的健康人通过非法手段，残害成畸形的表演者。 表演内容节目都千奇百怪，所以认为不人性化、不合理，所以畸形秀就逐渐消失了。 “我想看看现在的日期……”唐宵有点头疼，严重怀疑自己仍旧处于十九世纪。 “美人鱼”笑着：“现在2018年。” “我帮你报警吧！”唐宵说，让警察抄了这个仍然保存着“畸形秀”这种表演的马戏团！ “奉给恶魔的礼物，是不能离开水的。”“美人鱼”摇摇头看着唐宵，“先生，我的名字叫安娜，我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唐宵皱眉。 另一边的舞台上，表演着歌舞，十几个E国高挑美女，穿着丝袜短裙跳舞，全场沸腾，鲜余起身想去找唐宵，没想到“砰——”枪声镇住了全场。 乐队吹着欢乐的小调，主持人笑眯眯地随着音乐跳舞，“各位观众，我们的音效棒不棒？” “棒！”原来不是“枪声”，底下观众开始欢呼。 “接下来欢迎我们的“邪恶小丑”——Bevis！” 主持人和观众的互动很好，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一个女郎推着一个巨大礼物盒出来，主持人神秘地笑了笑，走上去解开丝带。 “嘭——”一个小丑从里面蹦了出来，吓了观众们一跳。这个小丑比之前的恐怖惊悚，绿色头发，惨白皮肤，咧着涂着口红的嘴，疯狂地大笑。 “小丑要跟大家玩一个刺激游戏——转盘左轮手枪！小丑挑一名观众，我们这名观众一定要上台，要和小丑拿着只有一颗子弹的左轮互相朝自己脑袋开，打到就“脑浆涂地”，没有打到就有奖品！当然！！！我们的是假枪哈哈哈哈只能打出一颗装着颜料的子弹！”主持人笑着解释游戏规则，从手枪里拿出一枚“子弹”，用力一捏，里面的红色颜料留了出来。 季廷森直直地盯着小丑，伯厚已经开始捂眼睛了，小兔子举着小手，希望小丑叔叔能选中自己，鲜余则被白西装请回到了观众席上，原因是马戏团没有厕所供应，没办法，鲜余只能等着唐宵自己回来。 小丑咧着“血盆大嘴”笑，看了一圈观众，手指指向捂着眼的伯厚：“он！(他)” “恭喜这位先生，请上台！”主持人邀请伯厚上台。 伯厚心里简直各种复杂，怀疑他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导致头顶枯木，流星“唰唰”往他头上戳。 小丑看他一直不上台就，走了下来，主持人也紧跟在身后，观众都在鼓掌欢呼。 季廷森笑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丑说：“我替他来怎么样？” 小丑打量了几眼季廷森，什么话也没说，点头同意了。 主持人把一把左轮手枪递了上来，“开始！” “你先还我先？”季廷森问道。 小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廷森点头，笑着接过左轮手枪。 伯厚睁大眼睛，鲜余皱眉。 左轮手枪一共六颗子弹匣，只有一颗是有子弹，其他都是空枪。 季廷森把枪管抵着太阳xue，笑着，“咔——咔——”季廷森开了两个空枪，然后把枪递给小丑。 仗着周围都是欢呼，小丑低声说了句E国语言：“笑着面对压力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季廷森挑眉，低声同样用E国语言回他：“你也是疯子。” 小丑惊讶地抬头，季廷森同样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丑不笑了，抿着嘴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把真枪，柯尔特执法者型左轮枪，全长182mm，口径9mm，弹容6发。手枪里面也压根不是什么装着番茄酱的假子弹，而是——一颗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