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医生
唐宵的别墅里，鲜余浏览笔记本电脑，时不时记录一个细节，小姑娘坐在旁边和伯厚说话，唐宵则笑眯眯地给小女孩递甜甜圈。 “宝宝你叫什么啊？”伯厚问道。 女孩子拿着甜甜圈，很斯文的咬了一口：“小兔子，F叔叔喊我小兔子。” 唐宵一脸赞同地点头，“确实很像小兔子。” 伯厚凑过去好奇地问：“小兔子呀，那你知道F叔叔是谁吗？他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鲜余注意力也被集中到谈话中，悄悄地竖起了耳朵，三个人都对所谓的“F”感兴趣。 小兔子放下甜甜圈，乖巧地摇摇头，“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些失望，不过也预料到了，像F这样的神秘人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知道身份，知道是男的就不错了，哦，当然有可能连性别都是神秘的。 小兔子咬着下唇，突然用手指着粉红色眼睛说，“F叔叔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太阳。” “太阳？”鲜余眼神闪了闪。 小兔子使劲点头，笑眯眯：“瞳孔是太阳的颜色！” “太阳的颜色？黄色？这是瞳色病变还是眼白发黄了啊？”唐宵很惊讶。 伯厚摸摸下巴说，“保不准是人家戴美瞳。” 鲜余没有发表言论，转头继续打字了。 后面唐宵和伯厚也问不出什么关于F的其他事情，只能在心里默默脑补F的眼睛颜色。 小兔子乖巧地吃完了一个甜甜圈，鲜余刚好忙完，就过来替她擦手，“小兔子，是F叔叔告诉你，我是你爸爸？” “嗯!”小兔子点头，看向鲜余的眼里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他让我跟着爸爸，说会有好看的小裙子。” 鲜余看着小兔子，神情认真地对她说，“你以后除了警察叔叔，谁带你走，你都不要跟他走，遇到坏人一定要去找警察叔叔，要听警察叔叔的话，他会保护你的。” 小兔子睁着亮晶晶地大眼睛，点点头，显得很是呆萌。 “你原来住在哪呢？”伯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小兔子听完低头，淡白色的睫毛抖动，软糯糯地说，“白色的大房子里。”说完后，小手揪紧裙摆。 伯厚立马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鲜余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特别冰凉，一旁的唐宵也盯着小兔子瞧：“小兔子，你害怕阳光吗？阳光是不是会晒得你特别不舒服？” 小兔子摇头，“我现在没事了，以前很害怕，但是林医生告诉我，我以后都不会再害怕阳光了！”说完骄傲地卷起袖子，雪白的小手臂上面都是针孔和淤青，乍一看十分恐怖，把三人都吓了一跳，心疼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是糟了多大罪啊…… “是在白色大房子里面变得不害怕的吗？”鲜余心疼地看着小兔子。 “对，很大很大的白色房子，很多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对了……他们戴着白色兔子面具。”小兔子回忆。 鲜余连忙把小兔子说的记录下来，然后继续问出了那个让他最关心的问题，“林医生是谁？” “林医生是天使，别的兔子人都会凶我们，林医生不会，林医生还会抱我，讲故事，他可好啦！”小兔子一说起“林医生”就特别开心，眼睛亮晶晶的。 “你们？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伯厚抓住字眼。 小兔子点头，“每天都有很多小朋友来，我们一起玩，不过……”说着说着就变得低头丧气了，“也有很多伙伴被接走了，像花花和阿逗他们，威廉叔叔说他们都去了一个另一个地方。” 鲜余跟伯厚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人点点头。 很快，在和小兔子交流下，三个人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从目前得知的信息来分析，有很多孩子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送进一个类似于大型城堡的地方。里面有一群带白兔子面具、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严格分工规定，“林医生”是个好人，他给小兔子注射药物，使小兔子不害怕阳光的照射，后面他神秘失踪了。还有一个神父，每天都会来给孩子们讲解圣经，带着他们唱诗，最后孩子们被带进不同房间，小兔子很幸运，被F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带了出来。 鲜余想了想，说“这个“林医生”不会是林驿吧？” 唐宵瞪大眼睛，“有那么巧？” 伯厚也有些赞同鲜余的猜测，“缘嘛，妙不可言！万一就是林驿呢？” “小兔子，林医生带兔子面具吗？”伯厚递一杯牛奶给小兔子。 小兔子接过牛奶，开开心心道：“谢谢哥哥，林医生没有戴面具呢！” 唐宵一听急忙催促伯厚，“快快快，把林驿照片拿出来，让小兔子认认。” 伯厚掏出手机，朋友圈找到和林驿的合影，指着林驿给小兔子看：“你看，这个是不是林医生？” 照片里面的林驿，一脸青涩，戴着厚瓶底眼镜。 小兔子摇摇头，又迟疑了一会点头。 “是还是不是呢？” “是林医生，可是林医生不戴眼镜，而且……林医生黑黑的。”小兔子回答。 伯厚看了一眼照片，“你遇到的林医生，跟他长相一模一样吗？” 小兔子坚定点头：“一样的。” 唐宵蹙眉：“双胞胎？” 鲜余微微一愣，回忆起过往，“林驿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鲜余脑子有一个猜测，但感觉像少了什么？模模糊糊地摸不清楚。他沉吟片刻，突然眼中精光一轮，心想既然F让他去找沈重要林驿的资料，就说明这个人“林医生”有可能不是林驿，但一定跟林驿有关系！这样看来有空得去找沈重了解了解情况了。 “林医生跟你们说过什么吗？”鲜余继续问道。 小兔子思索了一下，伸出手腕，那是一条手工编制的红绳，“黑色是恶魔，红色是怪物，白色是天使。林医生让我好好收好红绳子，如果有人欺负我，就给他看。” 小兔子看向红绳子，扁嘴，“这是别人的，我向借他的。” 伯厚看着手绳若有所思，“你原来的绳子是什么颜色？” “灰色。” 伯厚皱眉：“那灰色是什么呢？” 小兔子小手捂起眼睛，“是绝望。” 【黑色是恶魔，红色是怪物，白色是天使，而灰色是绝望，绝望却无反抗之力的人。】 淋漓尽致的灰色是平衡， 即使， 恶魔嘲讽它， 怪物唾弃它， 天使讨厌它， 可是它依旧在保持平衡。 它追求的不是“怜悯”，而是“自由”， 但是自由是错误的， 灰色会在绝望中被猎杀， 恶魔说， 先杀死屋子里的绝望和怪物， 再杀死天使。 尸体库里曹老师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黎川一死，那边就开始急了，毕竟J的资料还被黎川拿着。” 旁边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是那天在天台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法医”，他拿着组织钳把玩，听到这话冷呵一声：“J的资料早就被博伦拿走了，黎川为了保命背叛自己效忠的人，不过运气不好被人咔嚓了。” 曹老师眯着眼睛，“我有点担心那三个孩子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嘲讽道：“现在才担心会不会太晚了？” “嗯……我是挺伪善的，但是我也曾给过这些孩子选择，就像当场那些人给我的那样。”曹老师完全不介意，依旧自顾自的说话。 旁边的男人脱掉手套，突如其来一把拎起曹老师的衣领，近距离观察他的瞳孔变化，啧啧称奇：“你的瞳孔开始有变化了，虽然你是半成品，但你依旧是最完美的半成品。” “谢谢夸奖。”曹老师笑眯眯把自己皱巴巴地衣领从别人手中解救出来，“完成品。”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