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对不住,是我忘了。【】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xinЫqi.。”明珠要起身去洗手,却被宇文初给拉住了。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因此立即就从一旁的铜盆里摸出了一块雪白芬芳的热帕子,就像给小孩子擦手似地认认真真地给明珠擦起手来。 明珠自问,就算是她给壮壮擦手也不过就是这样仔细温柔了。她心情复杂地看向宇文初,见他照旧半垂了眼,长长的睫毛把所有的心事都尽数遮挡了去,略有些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是十分认真温柔的样子。 “我小时候闲了无事,就让三哥给我弄了一本麻衣相法来看,至今我还记得其中一句,唇薄者无情。”明珠微笑着,轻声说道:“那时候,我年少慕艾,痴恋临安王,当然了,他眼里总是没有我的。可我不知道,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该是喜欢我的,不喜欢我的也只是因为他在生气,气消了就会喜欢我了。可我又知道,他对着我时是真的不耐烦,我又喜欢他,想嫁给他,却又害怕被背叛,被欺骗。 父亲和我说,谦谦君子美如玉,良人要寻品性高洁、为人厚道宽容者才好,这样,就算是不喜欢了,没有情意了,那也还有情义在,不至于被虐待,被薄待。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否品性高洁、为人厚道宽容,所以每次我见了他,就总是盯着他的嘴唇看。我是这样想的,若是他的嘴唇厚,是不是就说明他是个宽厚有情义的人” 宇文初抬起眼来看向明珠:“然后呢”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态度向他提起她和宇文佑之间的事,虽然他很好奇,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这个和她欠他的那个解释、以及江珊珊说的那些话有关系吗 明珠和他对视着,低声道:“殿下说呢临安王的嘴唇是略薄的,长得像先帝。”单论长相,他们兄弟俩的嘴唇是生得很像的,都类似文皇帝。 她并没有把话挑明,宇文初却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早年也经常听见人夸他的嘴唇长得像先帝,所以明珠是在说,他也算是唇薄者无情的嫌疑人之一。他很生气,她居然拿他和宇文佑相提并论,他和宇文佑是一样的吗宇文佑分明差他很多好吧但这个话他不好说得太过明白,便曲折地反驳道:“先帝无情么” 明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殿下以为呢” 文皇帝对于周贵妃来说,当然是绝世难寻的情种,但对于太皇太后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无情无义。太皇太后在文皇帝最难的时候陪着他,为他生育了长子,为他登上帝位做了许多事,却在他风光之后被闲置在后宫,看他和周贵妃鹣鲽情深,风花雪月,做梦都害怕被周贵妃母子算计,害怕被他废黜。 所以宇文初说不出文皇帝其实一往情深这种话,他狡辩道:“所谓的有情无情,其实是对着相对的人而言,对人多情,必然会对其他人无情,从这方面来说,也不能说先帝真的无情。” 明珠赞同他的话:“是这样的道理。” 宇文初立刻说道:“我也是这样的,先帝是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所以他怎么做都必然要辜负人。而我很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因此你不必替心。” 明珠自问在斗嘴方面是永远都说不过宇文初的,所以她利索地放弃了:“殿下是对的,我看到过临安王翻脸无情的样子,却不能想象您翻脸无情的样子。” 宇文初不能明白她的话,但是真的非常非常不高兴她总把他和宇文佑相提并论,所以很生气地沉了脸:“不要总拿我和他比,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最后一次警告明珠血液里的不服输被激发起来,略带挑衅地微笑着道:“不然呢,殿下要怎么办” 宇文初想了想,觉得真的好像并不能把她怎么办,就连撂狠话这样的威胁,在此刻这种微妙敏感的情况下也是不能随便说的。因此他恶狠狠地瞪着明珠一字一顿地道:“让你一年生一个。” 明珠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分明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人,可她真的是眼眶热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的残雪和迎风摇摆的老竹,轻声说道:“殿下非要听那个解释吗” 宇文初已经按捺过很多次好奇心了,但是这一次,他觉得他按捺不下去了。理智告诉他,也许他和明珠之间,不追问得那么清楚更好,但是情感告诉他,他必须得知道他倾心相爱的人,他孩子的亲娘,他将要与之携手共渡一生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说她土生土长,从始至终就是傅明珠,他信,可他不信她那个什么古籍残本的故事。那个故事一听就很虚无缥缈,漏洞百出。 他斟酌再三,低声问明珠:“我如果说很想知道,很想让我离你更近一点,你会怎么想” 他的眼睛还和当初明珠被他打动时一样的璀璨,他的表情也很诚挚,明珠回想起他和她渡过的那几百个夜夜,想到他带着她在金黄的田野里漫步捉蚂蚱,想到他带着她躺在高高的草堆上晒太阳,想到他在温香柔软的床帐间,想到她生孩子不管她是在犯蠢,还是在做正事,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一如既往的专注,一如既往的热烈。 这样的专注温柔会在得知真相后变成什么样子呢 明珠只觉得内心狠狠地抽痛起来,她猛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大口吸气:“我若不想说呢”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宇文初微皱了眉头,沉声道:“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等到你想说时再说。”他把明珠面前已经凉了的茶倒掉,重新给她换了一杯热茶:“来,第二泡茶才是精华,喝了它。” 明珠看也不看,抓起茶杯就如饮酒似的尽数倒入喉中,然后理所当然地被烫得哭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