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卫队之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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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之上,一支军队正在缓慢前行着,军队之中有一支囚犯,他们的胸廓处被铁钩洞穿,殷红的的鲜血身上的葛衣。 虽然他们才刚刚离开大名,但北地偏寒,届时他们不仅需要忍耐寒冷的天气,还需要支持疼痛的身躯前行。 真力被封,他们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重伤在身,强行赶路,终于有人忍不住倒在平原上。 可没等他们稍作停留,结实的鞭子就落在了他们身上,留下一条条鲜红的鞭痕。 对待敌人和叛徒,自然无需手下留情。何况上头早有吩咐,即便死几人也无伤大雅。 “起来!再不起来,这平原就是你们的埋骨地。” 此前叛军中有人不愿走,结果韩余烬二话没说将其就地正法。并且告诫众人“留下的只能是尸体”的话语。 韩余烬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形象深入人心,所以鲜有人会怀疑韩余烬说这话的真实性。 这些囚犯大多都是死士,被抓后但求一死,可韩余烬偏偏告诉他们只诛贼首,其余人回去给他带话。死士也不是傻子,他们是人,是人就会畏死。如今能不死,他们自然选择保得有用身,前提是他们活着回北荣。 其中也包括一部分与韩余烬有着深仇大恨,不甘心赴死的人。他们看着另一部分人不堪受辱,在大骂韩余烬的声音中死去。这些朝夕相处,志同道合的朋友惨死在屠刀之下,而他们对韩余烬的恨意也变得更加浓烈。 他们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复仇的怒火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韩余烬的护卫军在一片呵斥与骂恨声中前行。 与此同时,在距汶元关三十里外正发生着惨烈的厮杀。 一伙黑衣人惨遭一支白袍骑队屠戮,为首的白袍骑戴着一张阔耳纯银鬼面具,手持十方铁槊,背负龙蛇双短戈。 铁槊过处,血花四溅开来,落在平原上,好似风卷红梅落野。 白袍骑队在众黑衣人间穿插,百人规模的队伍正以rou眼可见地速度倒下。 “弟兄们,诛杀北荣狗!”眼看众人就要全军覆没,黑衣人发动了最后的反扑。 鬼面具下,一双眉眼朝那人一瞪,十方铁槊掷出。铁槊洞穿了那人的胸膛,将其钉在地上。 一伙黑衣人急忙过来抢救,一道影子从旁掠过,众黑衣人只觉得耳边传来烈烈风声。 鬼面白袍骑拔出十方铁槊,随手拍碎了那人的首级。黑衣人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恸哭声,一众黑衣人不要命似的拥上前。 鬼面白袍骑拽扯缰绳,他座下的白驹扬起前蹄,将两个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踩在蹄下。 鬼面白袍骑突然高举长槊。 一个人形光影屹立在其身后,那光影身着鱼鳞银甲,手持一杆大槊。玉面明眸,飘然束发,英姿勃发。 只见那真灵手中大槊朝着蜂拥而来的黑衣人一记横扫,扫过处掀起一片真力风暴,将黑衣人尽皆击倒。 这些人无一不是筋骨被废,重伤瘫倒。没有医师及时治疗,即便不杀他们,也撑不过多久。 “走,走狗……”话音未落,一支长矛终结了他的生命,其他黑衣人也被白袍骑补刀。 “公子,贼人已尽数伏诛,不留活口。”左亲卫禀报道。 鬼面白袍骑点了点头,“收队。” “诺!” 见左亲卫离去,右亲卫急忙上前。 “公子,这些人属于大名江湖势力,我们这般杀了,会不会……” 未等右亲卫话毕,就被鬼面白袍骑冷漠的眼神瞪住了。 鬼面具下传来冷彻的声音,“一群蠢物,死便死了,留着只能坏事。” 右亲卫愣了愣,面对公子冷漠的眼神如芒在背,他忍不住低头回避。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唳,鬼面白袍骑收回目光,抬头望去。 皑皑白云下,一只白色影子划过长空,隐藏在白云中。 若非那时不时传来的鹰唳,极难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吁~ 哨声响彻云霄,那道白色影子俯冲而下。一对乳白爪子落在鬼面白袍骑的小臂上,这是一只玉爪海东青。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 但这只海东青并非出自辽东,而是镇北军征战凉州时意外得到的。 后来镇北将军左干臣将其送给了他唯一的儿子左付文,这只海东青也只认他父子二人为主,供二人驱使。 左付文从玉爪海东青脚爪上的信筒中抽出一封短书。 “父帅早该如此。”面具下的声音依旧冷淡,可右亲卫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喜悦。 “整军列队,我们去陇西。” 左付文率众走后仅三个时辰,韩余烬的军队也踏上了这片土地。 在看到这满地的尸体,在确认过他们都是大名江湖势力后,翡云姬等人欣喜,而韩余烬不喜反惊。 他不知道左付文的存在,他惊的是居然有一股自己不知道的势力存在。 意图不明,底细不明,这才是韩余烬惊讶的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看开了,自嘲道:“天下人物何其多也,终是我做了井底之蛙。”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只井底之蛙。自出山后,他犯了孽罪,被师尊和爷爷禁足。 出山的他喋血大都,凶名迭起。 名声是把双刃剑,能够成就自己的同时,也能不知不觉将人带入骄矜的世界。 韩余烬喋血大都后,苏衾袖趁机为他造势,大肆宣扬韩余烬之名,包括他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 她甚至特意找了些人吹捧追随。 当时的韩余烬毕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哪里懂得人心叵测。 后来韩余烬越陷越深,好在他师尊及时发现。在与韩沅商榷后隐瞒了所有人,将他禁足在韩家内宅祖祠足足两年。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沉淀浮躁的内心,他在内宅中经常听到韩府下人的私语,其中有不少是贬低他,辱骂他的。 或许这才是大部分人的真实想法,也是从那时候起,韩余烬变得待人冷淡。虽时常面带微笑,但是难以令人心生好感。尤其是那双邪目犹如一对蛇眸,光是对视就会令人感到堕入冰窖。 “余下路程不多,日夜兼程,不出两日必能回到北荣。”翡云姬是按照正常军队计算的,她或许都忘了眼下他们还押解着一伙叛军。 韩余烬淡然一笑:“怕是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迎面一队人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来者身穿赤服罗袍,背负八支标枪,疾驰而来。
“列阵。”驾马的马夫揭开斗笠,斗笠下竟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头。 众亲卫不敢有一刻迟疑,举盾竖矛。 “掷!” 一排排标枪飞向韩余烬的军阵中,军中没有大盾重甲,虽然及时列阵,可仍旧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风骑!”第一轮进攻结束,老头立即下达命令。 前方盾阵让开一条道路,一支轻骑以地卷狂风之势冲袭来犯之敌。 风云骑驰名天下,此番韩余烬出使大名,韩沅在挑选护卫时都是直接从风云骑中挑选的。 来犯之敌本想两路迂回包围,以标枪消耗韩余烬的有生力量。但老头经验老道,趁敌军刚一靠近便出动风骑迎敌。 敌人势涌,装备精良,可面对风云骑却逊色不少。 见翡云姬看着老头,一副惊诧的模样,韩余烬简短地解释道:“刘广,我爷爷的旧部。北荣虎晟将军,郑承毅的外祖父。” 听见郑承毅三个字,翡云姬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喜欢憨笑的俊俏少年。 郑承毅是韩余烬为数不多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挚友。当初韩余烬第一次拜山就是和郑承毅一起去的,二人同时结识了翡云姬。郑承毅对这位性情乖张的烈美人一见倾心,并发起了疯狂的追求,就连他外祖父都拉不住。 好在追求归追求,在韩余烬的监督下他的武艺没有落下,否则以郑父那火爆的性格,郑承毅至少三天下不来床。 风云骑不愧是韩家王牌,在刘广的指挥下,来犯之敌已尽数被诛。 正当众人以为战斗临近尾声,一支标枪突然洞穿了马车,稳稳地插在正中间。随之部队后方传来异动,一支大队人马悄然摸至部队身后。 同样是赤服罗袍,背负八支标枪,但他们身上的气息远比第一支敌军身上的气息强大。 看来先前那支部队应当是用来吸影众人注意力的炮灰。 “掷!” 真力炼兵 又是一排标枪飞出,落向韩余烬所在的军阵。经过真力炼兵后的标枪杀伤力足矣洞穿如同盾牌。 一时间死了不少人,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准备押解回去的叛军。 而敌军的标枪偏偏瞄着这些被俘虏的叛军,第三波标枪落下,近乎杀光了叛军,颇有些灭口的意味。 “列阵!”第一波炮灰被尽数歼灭,刘广调转势头冲向后方的敌军。 面对刘广的盾阵,敌军中有两骑不慌不忙,竟是取出铁蒺藜钩索,勾住马车。两骑拨转马头,往侧翼奔去,马车瞬间被撕成碎片。 只见一个断手男人跪在马车上,他浑身绑着铁链,一根标枪洞穿了他的后心,将他钉在马车上。 此人赫然便是周武,敌骑愣了愣,还没弄清楚情况,两支羽箭相继袭去,正中面门,敌骑惨叫一声随即落马。 射箭的人正是藏在人群中的韩余烬。 马车被毁,刘广也不打算藏拙了,只见他从马车底部抽出一杆丈长的偃月刀,砍断马车的长缰绳,翻身上马。 “云骑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