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论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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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嵩濂一发冷箭被一个神秘人截下,未成想白氏大长老还是中了冷箭。白氏大长老虽贵为九转半步大宗师,可他年事已高,又身为法修武者,rou身强度也只是略强于术修外放境武者。 中了冷箭后他顿时失力,半边身子变得麻木,不能动弹。真气滞涩,整个人好似一块石头掉落下去。 就在他要触底的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接住了他,此时的白氏大长老已经昏迷过去,只得任由自己被人带走。 白氏大长老昏迷,人屠敕不攻自破。人屠敕消散的一瞬间,般若海突然跪下,天空中的八座异象也随之消失。 “师尊!”陈有知来到他身边,神色急切。 “无妨,”般若海双臂支撑着身体,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裳,体内真气四流不受控制,这是力竭的表现,只听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人屠敕过于霸道,加之为师动用八方衍天阵消耗过大,有些力竭罢了。歇息一会,会没事的。倒是你,你不在皇宫陪伴魏王殿下,上这来做什么!” 陈有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从小瓶子里倒出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粉末,送到般若海面前。 “徒儿担心师尊安危,就悄悄跟来了,还请师尊勿要动怒。” 般若海吸了吸那黄色粉末,苍白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许是觉得方才斥责声过于严厉,遂安慰道:“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很欣慰,可你已经是魏王的人了,一切行动只能听命于他,知道吗?” 陈有知拱手称诺。 一名金肩捕快前来汇报,“司长大人,混入名都的各方谍者现皆已擒获,请示下。” “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诺!” “般若司长。”金肩捕快刚离开,两个人影紧随其后。 般若海见到来人,连忙在陈有知的搀扶下起身,“多谢大夫子和陈恩老弟相助,般若海在此替全城百姓拜谢。” 大夫子摆了摆手,“要谢就谢兵夫子,没有他,你我二人哪里有机会保住名都百姓。” 兵夫子? 般若海看向陈恩时愣住了,他和陈恩相识已久,对于陈恩的兵法韬略十分钦佩,甚至向名皇引荐了十数次,可陈恩次次婉言拒绝,言称不愿参与世俗纷扰,可如今却成了应武堂的兵夫子。 般若海作为名皇心腹,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东西。二十年前,大名刚刚经历过内乱,朝中人才凋敝。名皇找到应武堂,和眼前这位俊少年模样的大夫子做了个交易。 应武堂为大名培养人才的同时,必须任由其招揽夫子,即便是名皇本人都不得干涉。当时应武堂的力量远不及大名,所以名皇欣然同意。可自从应武堂设立名都后,应武堂到处收买人心,书院中的夫子也大多是大夫子本人从江湖上招揽到的。 一宫二殿三堂四院。 短短二十年,应武堂的底蕴恐怕已经不输于二殿,仅次于稷下学宫。 “般若司长,若是无事我等就先行回应武堂了。” 般若海反应过来,恭送道:“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大夫子轻便,般若海来日必前往应武堂拜会。” “客气。”大夫子轻描淡写地留下两个字,带着陈恩离去。 般若海站在原地,口中直叹可惜。 “陈恩隐居多年,如今入了应武堂,他那一身兵法才学也有了继承,这对大明来说应当是件好事,为何师尊一副愁容?” 般若海摇了摇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陈恩进入应武堂,他的兵法韬略或许能够找到传人,日后大名也会多一位独当一方的帅才。可般若海总感觉应武堂不似表面看得简单,而大夫子不是圣人,就是有天大的图谋。前景渺茫,他如何不愁呢! 般若海没有回答陈有知的话,只是找来一个金肩捕快送他回皇宫。眼下他还得遣人稳定民心,现今愚民思想尚未开化,行御司的捕快登门解释、辟谣,只一夜民心还真就平息了。 百姓们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却是苦了名皇。 时至三更,御书房外的内侍打起了盹,房中的灯烛还是亮着的。 宋危清直管埋头批阅奏章,丝毫没注意,两头的奏章文书早就堆成了两座摇摇欲坠的大山。 宋危清似乎不知疲倦,直到研磨的内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突然停下笔。 “奴才该死,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内侍惊恐的跪在地上,此时他的倦意都被吓退了。 宋危清心事重重,也没心思搭理他,所幸将屋中内侍全部赶了出去,独留温老一人。 “陛下,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宋危清浅饮了一口温酒,酒气下沉,只觉得心头脸庞一阵暖洋洋的。 “睡不着啊!明日就要接见外国使臣了,眼下就出了这档子事。陇西结结实实打了朕的脸,朕还无处宣泄,碎了的牙齿还得自己咽回肚子,朕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够窝囊啊!”宋危清自嘲道。 温老劝慰道:“般若司长不是传来消息,言称已斩杀白氏大长老吗?白氏大长老乃是陇西三大擎天柱,如今折损,陇西定然生乱,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啊!” 宋危清轻哼一声,脸色通红,许是醉意上涌,又或许是被气得面红脑胀,呵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氏老儿下落不明,这也就只能糊弄糊弄百姓,他若是死了,为何不见尸首?温老啊温老,你怎学的那些个巧嘴,到这来唬朕,当朕是三岁幼童吗!” 温老躬身认错,试图辩解道:“镇中将军那一箭直取白老头气xue,从数十丈高的地方落下,法修武者必无生还可能,想是已然摔成rou泥,只是天色昏暗暂时没有发现罢。” 这般说倒有三分道理,宋危清也希望少一个悍敌。若是白氏大长老真的死了,正如温老所言,陇西势必大乱,倘若趁此机会进军陇西,即便不能一鼓作气将其拿下,此战也定能令陇西元气大伤。若是能将其赶回十万大山,毫不夸张的说,大名边疆至少安宁六十年。
想到这,宋危清不禁心胸豁达起来。历代名皇都将陇西看做一块肥美无比的rou排,只不过这块rou排暂时被一群豺狗霸占,他们要做的并非是杀豺狗、强rou排。而是驯养豺狗,野性难驯的是豺,被驯服的叫做狗。从狗嘴中夺rou排便不叫做夺,而是拿回。 一则为抢回,一则为拿回。二者一字之差,其含义却是天差地别。其一虽动一时干戈,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其二少动刀兵,以民利诱惑,久而久之,民心可获。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才是大名真正的治国之道。 “温老,此酒可是淮源酿?”宋危清突然指着酒盏中的酒酿问道。 温老点了点头,“正是。” 宋危清将酒盏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南方之酒似小筑中低眉垂眼的嗫嚅少女,香甜却腻。北方之酒如平原上盛气凌人的豪爽壮汉,醇厚却辣。唯独这中州之酒,初尝似泼辣悍妇,饮过唇齿留香,尤胜过小鸟依人,真奇异哉!” “中州小国辗转于三国之间,如墙头弱草,风过伏倒。陛下若是想要谋定中州,需得一上将径取南阳,据守西峡、南召、方城、桐柏四县,秣兵历马。待陛下从蜀中北上,进军右扶风,则南阳上将进可包围司隶,退可据南阳之险阻挡纪圣。中州大势可图,只是......” 宋危清似乎料到还有后文,接着温老的话说道:“只是蜀中北有清平贼阻拦,南有蛮国掣肘,此二者不除,出川犹比登天。” 温老默然。 宋危清放心酒盏,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若是我们与北荣修好,岂不为南征北战争取时间?” 听到宋危清的话,温老面色铁青,急呼道:“陛下不可,北荣狼子野心,此番遣人与我国修好,定是有所图谋。若陛下答应了北荣的请求,只怕中原时局难定啊!” 宋危清听清了言下之意,看向温老,“你是说北荣要对司隶下手了?” 温老解释道:“北荣拥有全天下最大的马场,若是他们想要拿下司隶,十万铁骑直逼中原,司隶小国无一可敌。近日纪圣与北荣两国时常在边境发生摩擦,恐怕两国都有进军司隶的想法。北荣想要取司隶,所畏惧者无非是我大名,若是北荣和纪圣开战,我大名北上凉州,到那时北荣定腹背受敌,所以他们定会遣使者与我国修好。” “若是北荣想和纪圣开战,纪圣国虽不及北荣,但也是兵精将善,那为何纪圣国没有遣使者来?” “陛下莫不是忘了清平贼?” 清平贼占据东隘要塞,掐断了大名和纪圣两国的道路。大名若想南下,得先解决清平贼。 宋英誓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表明看法。温老知晓他心中自有思量,也不敢多问,只得退到一旁。 酒盏中的半盏酒酿冒着腾腾热气,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犹如一艳丽舞姬,勾指回眸,令人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