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五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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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怀都将弟兄们安置在军营后,跟着朱权镇的人来到一处宅院。郭怀都留意观察了宅院,这所宅院占地不小,正堂、厢房、宅墙、影壁,比之平阳山的主寨更大,布局也很美观。更重要的是距离军营仅有一墙之隔,这样他就能弟兄、孩子两头顾了。 方元兴兴奋地拉着羊伯驹闲逛起来,二人年龄相近,虽然羊伯驹要叫方元兴一声师叔,但二人常常抵足而眠,亲如兄弟。在方元兴的鞭策下,羊伯驹的武艺突飞猛进。不比在元龙关时,连郭怀都一招都接不住。 “师兄,以后咱们就住在这了是吗?”方元兴兴冲冲地跑来问道。 “是。”郭怀都点了点头。 看到方元兴,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心满意足的离开。郭怀都舒了口气,警惕地环顾四周。自他踏入名都起,便察觉到名都上空凝而不散的死气。被死气笼罩的地方,多为死域。以前郭怀都从师父游历四方时也曾碰到过死域,死域覆盖,生灵不存。 郭怀都凭借望气手段观察过名都上空凝聚的死气,骇人的是,他发现名都的死气居然凝聚了二十年之久。而这股死气居然没有爆发的迹象,像是有什么更加强大的东西在镇压它。 ...... 皇宫 “什么?英誓遇刺,谁人敢动朕的儿子。”宋危清披着长袄,坐在火炉旁,身前的桌案被他拍的震响,就连服侍名皇数十年的内侍也忍不住跪下。 “刺客数逾百人,且本领不一,臣连日审讯,怀疑他们是南中蛮国的势力,而且还不止一处。”王洛川回答道。自刺客刺杀失败后,他调查过这群刺客的来历,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若非郭怀都从黑道的眼线上探得他们的出处,只怕这群刺客的身份到现在还是个谜。 宋危清听后眉头紧皱,没有立即回答。王洛川见他露出凝重的神情,身体顿时一沉。 遥想宋危清上次露出这种神情还是二十年前那场名都之变。 ...... 二十年前的名都,月黑风高,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通幽的巷道里传来声响,无数黑影从巷道中涌上街头。他们身着黑袍,腰挎短窄钢刀,手持宽刃砍刀,行动迅捷,组织有素。这些黑袍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城中之城——皇宫。 皇宫内火光冲天,寒风拂面,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一个全身浴血的少年手持长剑站在朝会殿前,一双血瞳毫无感情地扫过台阶下的士卒。 那些士卒戎装各异,手中兵器冗杂,好似东拼西凑拉起来的队伍。人群中缓缓让开一条小道,数名衣着华丽的男人穿过小道,走上前来。为首一人,身宽体胖,捋着羊角须,看到少年的模样,眼神中满是不屑。 “宋危清,皇宫已被吾等围的水泄不通,你苦苦守在朝会殿前,又有何用!倒不如省点力气,体面自刎,吾等大发慈悲留你一具全尸。” 少年抬手揩了揩嘴角的污血,踢开脚下的尸堆,冲着台阶下吼道:“薛楠,你真的以为凭你手下的酒囊饭袋就能动摇大名的根基吗?” 男人咬牙切齿,像是被少年戳中了软肋,恼怒不已。可他偏偏找不到话语反驳,大名国自立国以来,经历过的磨难,无一不是没顶之灾。可大名国仍能挺立至今,不得不说,宋氏历代帝王皆身居不菲之功。如今他们虽世家包围了皇宫,看似大权在握,只待时机一到便能一飞冲天。可当他们宋危清出现后,他们才发现有人在皇宫中挖了一个巨大的泥潭,等着世家往里面跳,而泥潭的始作俑者便是宋危清的父亲,当世的名皇——宋承泽。 男人深吸一口气,他深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他们再走不出泥潭,等待世家的将是灭族之罪。 “如有能杀此獠者,赏金万两。”赏金万两,这笔钱财即便对于世家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何况是这些士卒。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人群中蠢蠢欲动,传出粗重的喘息声。 “杀!”士卒们争先恐后,富贵就在眼前,岂有让与他人的道理。 望着台阶下黑压压的人潮,宋危清叹了口气,眼神中顿生无力之感。他早已精疲力竭,若非执念支撑着身子,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父皇,儿臣随您来了。” 宋危清提着宝剑欲冲向人潮,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无数滚木从他头顶掠过,往人潮中轧去。那些士卒哪里能想到皇宫里居然有滚木,没有巨盾在前面挡着,场面如羊群入虎,气势恢宏的士卒瞬间败退。 “危清。” “陛下。”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宋危清回头看去,只见王洛川和朱权镇领着一班羽林军前来支援。那些滚木也是从羽林军营取来的,数目不多,但足以令对方死伤惨重。 “我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众羽林卫俯身跪地。 “诸位,国难当头,大厦将倾,朕欲先身杀贼,还我大名清平之世!愿者,从之。”宋危清转身离去,王洛川、朱权镇二人毫不犹豫地跟上去,留下一班羽林军面面相觑。 如果羽林军能够早些至此,父皇可能也不会死,也难怪宋危清对他们不冷不热。 “愿戴罪立功,为陛下锄jian灭贼。” 朝会殿前的动静自然逃不过薛楠的眼睛,“羽林军?秦家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已经控制住羽林军了吗?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祸不单行,话音未落,传令兵来到薛楠跟前,惊慌失措道:“启禀大人,皇宫外突然出现一股不明势力,他们武艺高强,装备精良,如今已杀败东门大军,直逼此处来了。” “你说什么!”薛楠顿时感到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明明,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连皇宫都被我们拿下了。为何,为何......” 薛楠的脑海里猛地响起一句话:你真的以为凭你手下的酒囊饭袋就能动摇大名的根基吗? 薛楠也终于意识到,这次,是他们世家轻敌了,他们轻视宋危清年少,轻视名皇想要覆灭世家的决心,恰恰就是这两点将世家推上了悬崖。 内有羽林军,外有强援,更兼王、朱两员虎将。世家的军队腹背受敌,很快被尽数缉拿。 前一秒还在讥讽宋危清的薛楠,如今竟成了丧门犬、败军将,两相风光,令人唏嘘。 宋危清回到寝宫后,发现宋承泽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两眼失神,气息不在,一代英主离开了此间乱世。 宋危清趴在床前,痛苦不已。等王洛川和朱权镇二人来找他时,宋危清已经成了泪人。 “陛下,您应当振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处理。” 此次祸乱起于世家的私心,围攻皇宫,害死老名皇......光是这两件罪名便足以诛亲灭族。 “王洛川,朱权镇。” “臣在。”
“此次变乱,所有世家都逃脱不了干系,朕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 “洛川?” 王洛川缓过神来,发现是宋危清在唤他。 “陛下。” “洛川,朕方才所言你可有什么想法?” “臣方才魂游太虚,没有听清您的话,还望陛下恕罪。”众人汗颜,君在上,臣在下,敢在议事的时候走神,整个大名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蛮国屡犯边疆,此番又妄图干涉我大名国朝政。朕欲伐之,可又担心两国举兵来犯,两难之境,不好抉择啊。” 大名国占地巴蜀陇西一带,都城立于巴蜀,山高地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名国凭此才使得北荣、纪圣两国的兵锋寸步难进。 可蛮国不一样,蛮国本就深居巴蜀腹地,极擅长山地战。况且巴蜀腹地一马平川,蛮国来犯,蛮人野蛮悍勇,御南边军虽能抵挡,但每次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近年来匪患猖獗,名皇醉心剿贼,都快忘记了蛮国这一大患。而且此次召回王洛川,乃是要启用他清剿贼寇,谁成想,却出了这档子事。 王洛川久镇关中,深知匪患严重,若是不立即处理,只怕当时贼寇成了气候,内忧外患,大名就真的陷入险地了。 “陛下,臣认为攻打蛮国不妥。蛮国深据南中,地处偏远,多瘴气毒虫。战线过长,粮草难以按时补充,我军将士水土不服,恐生疾病,此为一也。蛮国民风彪悍,举国皆兵,我大军虽不惧蛮国,然双方交战必定死伤惨重,此为二也。北荣、纪圣两国对我大名虎视眈眈,南征一战两国知晓后定会举兵犯境,我大名国力只怕难以支撑多方作战,此为三也。南中土地贫瘠,乃是个不毛之地,即便我军攻下南中,既得不到兵员,也得不到物资,空耗国力,毫无意义,此为四也。蛮人顽抗,攻下南中后,蛮人不会投降,反而躲入万里山林,待休养生息后,卷土重来,南中危矣,此为五也。凭此五点,臣认为不宜攻打蛮国。” 宋危清本对攻打蛮国还心存侥幸,王洛川的五战论让他彻底打消了念头。 “镇中将军奔波数日,且先回府歇息。两日后,朕会举办庆功宴,到时论功行赏。” “谢陛下。” 王洛川走后,一个光头来到房中,那光头正是行御司司长般若海。 “陛下。” 宋危清头也不抬,瞑目养神,“说。” “浔江楼内外均已布置完毕,只待陛下移驾。” 宋危清应了一声,沉默片刻,“汝南王可有什么动作?” 般若海从怀中取出一本奏章,递上前去。 宋危清读过后,脸色煞白,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奏章扔进了火炉。 “般若海,严查魏王遇刺一案,朕只看结果。”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