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化不良

    小学的书摊，夜市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一条路分两边，最引王凡注意的就是衣服和书摊了，衣服卖的人最多，书摊虽然一个，但吸足了他的目光，买了几本书，一直留到现在。

    为何是书，不是别的什么，游戏机、运动器材、象棋、或者各类玩具。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沉默的大多数中的一个。在校表现优异，学校的升旗手，在家是乖乖子，都是被说的看看别人家的小凡。

    另一个原由，可能是因为作文写的好的柏原。他的条理性和想象的逻辑性比自己好。而且景色描写的跟人物内心很贴切，也很出奇。王凡心生妒意，也鞭笞自己更加努力。受着柏原的影响，他或多或少的在意书了。

    后来上了初中，各自分道扬镳，各走天涯。野草芳菲，闲花落尽。王凡去了城里较好的洛州中学，学校坐拥大山之怀，像似一个鼓起的孕胎，或袋鼠的育儿袋。孕育着王凡的青葱岁月。

    那个时候，引起他注意的是个它班的男子高炳天。成绩优异不说。看书还快，一借几大本。是在某天下校图书馆时，见着的。他惊叹，年段成绩这么好的他，原来课余还看这么多闲书。果然资质上差了一大截，走的路也就多了好几倍。更何况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

    孤独的人总会想法逃出黑暗的森林，课业的烦冗和青春期的逆反，在某个偶然的契机下，王凡偏离了主干道，从此学业每况愈下。悬崖上的绳子还抓在手里，在灵魂里摇曳不止。

    勉强上了镜明湖旁边的高中，第一学期在尖子班，看上去像，但实际里没有正式公布。三年下来，没有什么重点。学业继续走下坡。王凡沉迷闲书和木子灵。那个让他伤透的女子。唯有书籍不会变心，依然陪伴着他。

    出色的人大有人在，小学初中高中，每个阶段总会有拔尖者独占鳌头。黄羽平时吊儿郎当，爱吹口哨，骨子里机智聪颖，写的一手点子新奇的好文章，饱受班主的好评。王凡则表现平平，写的文章类似明清八股文，丢了灵魂。他看了许多书，一直在看，但就好比食材，不是吃得越多身体越好。吃到位了，还要坚持锻炼，才能保持好的身材机敏的头脑。他看的多，想的少写的少，也无人商讨，导致脑回路阻塞，消化不良，徒劳无功。

    他是这么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的。

    大学不期而至，四年时光就要葬在这里了。看着眼前杂乱的入学场景，不觉惶惶然。不是王凡想学的专业，是高中落下的病根，分数刚好够这所学校。未来藏在白色之中。是自由还是另一牢笼。命运的脉络无法看清，每天的生活缓缓而来，如同大海的潮汐之力，无声的运转。

    他像过去的影子，踱步至图书楼，踱步至小学的书摊、中学的图书馆。现在大学了，仍然习惯性的来到这么个地方。抬头望着孤独的楼层，望着自己可怜的灵魂。11/2晚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