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市
第二天清晨，许家康依旧起晚了。 昨晚俩孩子夜里还是闹腾，他不得不起来照顾他们。 由于家里没有多余被褥，俩孩子还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昨晚三娃还尿床了，他迫不得已收拾床铺，忙活了许久才睡下。 简单洗漱后，才发现大娃背了个背篓从外面走进来。 “大娃，大早上的去哪儿了？”许家康好奇的问道。 大娃放下背篓，开口回答：“爹，我去捡了些柴回来。” 许家康看了一下院里的柴火，才发现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他们这几天用的还是之前家里剩下的。 他有些责怪自己粗心大意，讪讪对大娃说：“爹空了就去弄些柴火来，你先去洗洗吧！” “知道了，爹。” 许家康又把昨天的早餐重复的做了一次。他倒是想弄些包子、馒头，虽然他也会做，但实在没那个时间，而且在这炎热的夏天里，也放不了多久，总不可能只弄吃一顿的。虽然他可以放进空间，但对大娃可不好糊弄。 这些早餐对他来说有些寒酸，可对以前连地瓜都吃不饱的孩子们来说却是山珍海味了。见孩子吃得津津有味，他也胃口大开。 吃完早饭，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大娃说：“大娃，爹一会儿要去村办一趟，不晓得要待多久，你们几个就呆在家照顾弟弟meimei。有什么事就到村办来找我。” 大娃也在帮忙收拾桌子，听到他的话抬起头认真的说：“知道了，爹。我会照顾好弟弟meimei的。” 许家康对这个懂事的大儿子倒是放心得很，不过就是年纪小了点，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交代好大娃又对一旁的大丫和二娃说：“你们两个也呆在家里帮忙，不要调皮捣蛋。” “好的，爹。” “爹，我会乖乖的。” 大丫和二娃纷纷回答他，许家康听了满意的点头。 把碗筷洗好了，许家康就来到村办了。村长和许保华都在，正抽着烟交谈着。 “怎么这么晚了才来？都等你半天了。”许保华责怪的说。 许家康连忙道歉：“大爹，我错了。下次肯定早点来。让你们久等了。” 许保华也想到了他有孩子要照顾，也没再说。 村长许保峰笑着对他说：“没事，你大爹就是发发牢sao。我们也没等多久。” 说完就把桌上的一堆账本往许家康面前一推：“村里的账本都在这里了，老会计生病这段时间也没人管理，现在就交给你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许家康理所当然的说。 许保华敲了敲桌子：“康娃子，你可要抓紧了！马上就要分粮了，你得快点把账目给我弄清，大家都等着发粮食过日子呢。” 听此，许家康正色的回答：“知道了，我尽快给弄好。”他知道这个时间村民家中都没多少粮食了，就等着着这次分的粮食。 许保华见他心里有数，也就放心了。如果没按时分粮食，他这个队长就难做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最迟一周后你要弄好。”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许家康侧身给他让道，斩钉切铁的说：“你就放心吧！” 许保华点头，拍拍他肩膀。 “康娃子，那就拜托你了。”许保峰笑呵呵的说。 “村长，你客气了。” “村长，你看我能把账本带回家吗？实在有些不放心家里的孩子。”许家康不好意思的对村长说。 村长还没开口，许保华愤怒的呵斥他：“你小子想啥美事呢。不想干就别干了。” 村长沉思了一下，心里也明白许保华这是装的，就故作大方的说：“保华老弟，没事。就让康娃子带回家吧，不然他也没心思做事。这活儿村里可没人能做。” 许保华表情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康娃子，你带回家没问题，但你一定得把账本给我看好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许家康见许保华同意，赶紧说：“大爹，你就放心吧！绝不会弄丢的。” 又面向村长，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感激的说：“谢谢村长，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许保峰也没推迟，顺手接过烟对许保华扬扬手：“你这侄儿可比你爽快多了。” 他这是暗示许保华刚刚在他面前装生气，给他下套子。 许保华不好意思的朝他讪笑，讨好的说：“这不是担心你不同意嘛！哪成想老哥您如此心善。” 许保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许家康这才对许保华说：“刚刚谢谢大爹了，能回家做账对我来说就太方便了！” 许保华摆摆手对他说：“这也是看你不方便才开的的口子，不过你小子可不要耽搁正事。” “你放心吧！耽搁不了。” “那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转身出门。 许家康感激的看着许保华离开的背影，拿起桌上的账本，也离开了村办。 回家后看到孩子们都在，心里也就踏实了！拿着账本回到卧室，把账本放进空间才出来。 “大娃，我把你们送到大爷爷家去，我到镇上一趟。” 许家康见现在时间还早，想着家里还有许多东西要买，就想蹭现在去镇里。 大娃虽不明白许家康为什么又要去镇里，也没多问，表示同意。 带上俩孩子的专属凳子来到许保华家，大妈在正在院子里收拾菜地。 许家康说了他要去镇里，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大妈表示没问题，还对他带来的凳子不停称赞。 许家康一路小跑来到镇里，也没在镇上闲逛，径直来到供销社。 供销社里只有四五个人在购买东西，店里的工作人员对他还有些印象，主要是他前天购买那么多东西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这次要买的东西了。蚊帐肯定是要买的，夜里的蚊子这几晚可把他折腾的不轻，更不要说小孩子了。 婴儿床也要添置被褥。大娃写字用的铅笔和本子。 好在这些东西供销社里都有，就只是被褥没有，虽然遗憾，见到有布匹，他还是将就的买了几尺。 拿着东西出了供销社，他把东西放进空间，想去黑市碰碰运气。 黑市的地址还是上次和钟爱国闲聊得知，他便记到心上。 来到钟爱国所说的地址，他发现所谓的黑市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小院。院门口还坐着一个嘴里叼着茅草年轻小伙子。 许家康走到院门那青年就问：“兄弟，是买还是卖？” 许家康有些好奇，也不说出目的，疑惑的说：“有区别吗？” “兄弟，第一次来吧！如果是来卖东西的话，就要交摊位费。当然买的话就不用了。”青年人也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许家康点头，暗想想到这主意的人倒是个人才。 “我是来买东西的。” 青年一听，又继续对他说：“你先到院里看看有没有里需要的。如果没有可以到堂屋找人问问。” 说完，侧身让开道路，给他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这让许家康对这里的主人就更加好奇了。 许家康进入院子，发现院里的人还真不少，大概有二三十人呢。他就在院子里转悠，看有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一圈转下来，他发现这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这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他甚至看见有人卖古董，问了一下价格，倒是让他心动。不过最还是按下了这蠢蠢欲动的心思，虽然知道以后这些可是值钱的东西，但他没有那个眼力见辨别真假，也不知道有无收藏价值。 不过他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所急需的东西，就按照门口青年的话，来到堂屋。 堂屋里坐着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坐在那里悠闲的抽烟，桌上还放着一杯热腾腾茶。 见有人进屋，那人也起身对着许家康说：“兄弟有什么需要的？” 许家康打量着这人，估计这就是黑市里的头，也没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说：“我要一口铁锅、一些被子和奶粉，你有吗？” 冯聪也就是堂屋里的听到许家康的话，有些惊讶，许家康要得可都是些稀缺货，没想到这人都要。 冯聪虽稍有失神，一瞬间便醒过来：“兄弟，这些东西我这里都有，就是价格……” 许家康倒是有点惊喜了，大方的说：“只要货没问题，价格合适，我就要了。” 冯聪知道眼前这人是大主顾，从桌上拿起茶杯给他泡了杯茶，并向他说：“兄弟，你稍坐一会儿，我这就给你拿东西。” 许家康在冯聪离开后，觉得有些口渴，就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许家康一杯茶还没喝完，冯聪就带着一个抱着被子的青年走了进来，示意他放下，就离开了。 “兄弟，你先看货。”冯聪指着桌上的东西对许家康说。 许家康首先拿起两罐奶粉看了起来，通过奶粉罐上的的说明知道这是小孩子能喝的，保质期还有段时间，心里庆幸。 看着许家康嘴角的笑意，冯聪得意的说：“兄弟，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我这儿就这两罐了。” 许家康没理会他，又摸了被子，他分不清好坏，看模样应该是新的。 冯聪见他有些皱眉，开口解释道：“兄弟，这是今年新棉做的被子，你就放心吧！” 许家康点点头，最后看向铁锅，这分明是用过的，有些愤怒的看向冯聪。 冯聪尴尬的解释说：“兄弟，这口铁锅虽然用过两天，但质量绝对没问题，也没骗你的意思。我这儿也就只有这口锅了，如果你看不上就算了。” 许家康倒没有嫌弃锅被人用过，这年代有口铁锅就很了不起了。他只是不想被人糊弄，听到冯聪诚意的解释后也就释然了。 “老板，那……” 许家康刚开口，就被冯聪急忙打断，紧张的说：“别，别，别，兄弟，我叫冯聪，你叫我冯老弟就行。可不敢被称老板。” 许家康恍然大悟，也不纠结他两人谁年龄更大，开口说：“冯老弟，这些东西我都要了，你算一下价钱。” 冯聪大喜，兴奋的说：“兄弟，这口铁锅就算你25块，这两床被子40块，至于奶粉一罐15块，一共95块，你看……” 说完，就紧张的看着许家康，这笔钱对他来说已经是大生意了，并不想失去。 许家康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些东西的价格，虽然比供销社贵上不了，但是这些好在不要票，也同意了这个价钱。 “冯兄弟，就按你说的价钱来。”许家康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交给他。 冯聪激动的接了过来，他没想许家康这么爽快，他都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了。 冯聪希望能留住这样的大顾客：“兄弟，你是个爽快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价格好说。” 许家康也不客气的说：“那麻烦冯老弟以后多留意一下小孩子喝的奶粉，家里的孩子还需要。” 冯聪没想到自己随意的客套，就会有生意上门。 他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老弟我会多留意的，不会让侄子饿着的。” 许家康被冯聪这借着梯子就上爬的话搞得无语了，他其实并不想这些黑市的人打交道的，觉得不太安心，但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如此。 许家康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呆在黑市总让他没有安全感，感觉下一刻就会有穿红袖章的人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