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猛进

    创世神里，曹植就科技侧走的很顺利，省下来很多系统附送的材料，只不过因为他一开始没走完系统安排的流程任务，因此在某一些环节上，他需要从这个世界获得。

    初始诞生的人类没有道德观，他们没有基本的善恶基准，甚至不会做梦。在观测中，曹植见过许多在这个世界属于违反人伦，罪大恶极的行为，但同样也见过「圣洁」到了极致的品德发生。随着族群的庞大，曹植越发难以用降下神喻的方式去指导他们生活。

    加上创世神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甚至说前者的世界会「变速」，这让他更为难以cao纵族群的发展。

    故此，他需要有一部有约束力的社会契约——《法典》。此世，有不少《法典》建立，其中《罗马正法典》曾经是最广为流传的一部，每一个行省的提督手中都会有一部这样的石碑或者皮卷，它们是最成功的社会性契约之一。

    协会如今也在做这件事，但他们还没成功，还差的远呢。要制作出一部「一道德」的世界性契约，里面需要考虑到的要素实在是太多，需要平衡文化、风俗、语言、概念、心理态、世界观与「差异」。特别是它们打造出来的在诸国林立的局面，让这部法典迟迟无法推出。

    回家取了一把伞，曹植低头玩着手机，走到了被水伥填满了的街道上。那些没有自我意识，只想将活人杀死而得到解脱的家伙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但无一能够走到他十步以内，每一只邪祟一旦进入浓雾的范围，就会被绞杀成一摊污浊。

    「贤人，大概在...七级上段。起码乌云是这样。」这个月的时间里，曹植一直在测试乌云的能力，他除了有懵懂的自我意识外——这在曹植看来是个优点，只要前者的智商比狗高，就算是危险信号了。他作为自己的「屏障」，最好是停留在不太智能的智能机的程度。

    他在化身浓雾时，可以屏蔽信号与符咒的侦测，难以被外人、媒介感应到，同时，更有着抵御攻击与诅咒的能力，可以所是一块完美的屏障。同时，它还具有一种类似王俄山「引力」的能力，可以绞杀与扭曲被浓雾笼罩的任何东西，力道之强可以把合金与钢铁扭成麻花。

    他尝试让乌云和万歌吹对练，但因为前者的战斗技巧太差，后者基本不需要使出什么传承中的底蕴，纯凭简单的术法、战斗技巧和身体强度就能轻易碾压乌云。

    他从西霖湘市的空无一人的超级市场挑了几包烟，又跑到澜宁市的士多买了一罐糖果，最后去到栓洪县的一座地下交易市场里，挑了两款样式精美是打火机。

    他都付钱了，只是没人收。

    周边了子楚各地，所到之处已尽是鬼域。过程中，他已经见识到了有着自我意识——或者是强大本能的鬼物，在驱使水伥抓捕活人，并且用粗暴的方式为他献祭血食，滋养他不得自我再生的「气」。

    在鬼物对活人的屠戮中，「煞气」横生，强烈的情感、人类死完时的气绝加上鬼物阴气的渲染，让一批凶恶到极致的煞成为了将此地炼成地狱的要素。

    「就在今天啊。」青苹果味儿的，曹植不喜欢。可还是一口口将它嚼碎，走进了杨波的国主府邸。

    身穿常服，脚穿拖鞋，肩扛雨伞的曹植兀然出现，立即引起了再次所有人的惊诧，身手敏捷的通通袭杀了上来，立马就报销掉了一些字体，痛苦地滚到一边儿懊悔去了。

    「三市四县，主要的城市尽数沦陷，那乡野田间就更不用说了。杨国主，我可能需要你提前给出一个答复了。」

    这场凶灾之快，甚至超出了曹植的预期。不用想，肯定是有人、实力在背后推波助澜。至于「利」在何方，又是拔了自己几根毛才做到，曹植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子楚这只鸡，他要吃。

    吃不到，就扬了。

    不能利己，就损人。

    杨波的状态很不对，他一双瞳孔是污浊的，像是被鬼物入侵了神魂。曹植对三江潮这套传承了解不算很深，因此只能猜测。

    故此，他刻意退后一步，并收拢了浓雾。

    杨波抬起头，腮帮子在颤抖，眸子看不出任何情感，又或者是其中的情绪太复杂了，就连曹植也解读不出来。

    「我们答应你了。」只有这一句话，就抽空了杨波脊梁里的那股正欲勃发的英雄气，此次天灾一来他知道自己当不了这个英雄。

    「很好。那么请联系一下我的学生万歌吹。我需要和他通话——我相信你们还是有这个实力的吧。」

    大概过了三十秒，一直新的光标被送上来，房间里除了杨波和曹植外，再无第三人。

    嘟嘟两声后，先入曹植耳中的是风暴剧烈漩聚的声音，隆爆声此起彼伏，刀锋似的风神不绝于耳。

    「万歌吹，我把你送到所有鬼王身边，你能把他们杀绝吗？」

    「可以。但要让我出手，我就需要分一杯羹。」

    曹植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杨波，直接越俎代庖地说道：「你要什么。」

    「今日之后，子楚一切尚未开发的山林河川尽入我手。还有，我要此国的地纹、水纹、天纹誌。」

    可怕的山鬼将身体膨胀到了七八丈高，血盆大口一张，那风暴就不由自主地被吞噬掉了一片。躲藏在其中抄弄的败军死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瞬间就被披头散发的山鬼嘴上——它的陌路，是万歌吹那吃人食鬼的大嘴。

    「你要在这里立你的道场」

    「这不是你要的吗？找子楚借鸡生蛋，你取那人的一块，我取非人的那一块。五十五十，这合作才真诚。」

    山鬼有山，傩戏有鬼，赤松子有风云水乡。子楚将这些「誌」交出，等于是割rou喂虎。

    「行。但你得快，快到让它们害怕，快到让它们潜回被忤逆、白骨和怨气抬高了三尺的河床里。」

    「只要你能送到，我见一个杀一个。」

    放下光标，曹植对着杨波说的：「我的百物冕呢？」后者一指，某个保险箱就打开了。在一张红绒垫子上，是一块裂开的玉珏，以及一座刻有九方五条「龙江」的水纹冠冕。

    浓雾将它们收敛入内后，一份白契这才出现在二人之间。杨波都没去感受内文条款就咬破手指快死签了下来，一副彻底意识沦丧，完全崩溃的模样。

    杨氏两代数十年的经营，一朝丧尽。

    如今，成了豺狼虎豹的敲诈浮财。

    「有民方有君，有君才有国。如今我祝你们保民、安君、救国，能不能称得上一声英雄？」

    曹植话语平淡，在杨波耳朵里却是沟壑难填，欲罢不能的贪婪之眼。他僵硬地测过头来，说道：「天行健，吾当自强不息。但...我子楚不够强。」

    这有点像是认命了，引起了曹植的坏哟。但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怀疑深埋在了心底——在事情太过顺利的时候，就需要开始盘算隐患了。

    根据他对杨洵粗暴的了解，他在来找自己之前，肯定已经求助了协会——甚至百物冕的事情也尽数拖出。

    那么，为何协会强而有力的支援还未到位呢

    念头一起，曹植三分钟走了九万里。

    「九川山崩，金牛杀生而撼地；海吴一江河水成了孽龙，断了与峡海链接，断了一条龙江；燕、代起兵煞：齐鲁乱yin靡；三淮蝗、鼠、疫。这九方大地，处处是劫难啊。」

    毁灭日，在积累中，二度爆发。这一次，是更为猛烈的一波。

    「九州共铸，鼎革群心。」曹植冷血地点算着人头，心中伎俩的则是，他这幕后之人要当无疑，但躲在人身后与躲在鬼物邪祟身后，对他的差异就不大了。

    甚至，更有好处。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他要为这个世界再次带来一场席卷每个人类的战争。

    但也就在此时，他看见一座民居内，一个身着肮脏衣物的少年推开了为自己赴死父母兄弟的尸体，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凝视着外面的乌云，一步一脚印，步步生莲。

    当他才在窗沿上时，他一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下地上，独尊唯我。」

    说罢，茫头苍蝇似的煞气们如群鸟归巢，全部涌向了少年的身躯。他敞开胸怀，拥抱一切。赤足站在窗沿的铁条上，鲜血并流。

    「破旧纳新，溯本清源。」

    就在曹植的眼皮子底下，一尊大魔煞就此诞生。

    他挠了挠头，说道：「大时代，英雄辈出啊。」

    这些，麻烦。

    不大，但，有点乱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