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猕猴孙
六副铙钹，摆在田青牛面前。这是今天早课结束后田青牛要求观中把所有的铙钹交出来的结果。从外观看来，六副铙钹大小不一，有的新有旧，有的刻年号，有的刻名字，有的什么记号也没有。田青牛问道：“哪一副是老监院留下的？”谢知客说到：“这就不知道了，老监院着实没有私己的铙钹。这些响器平时都在各殿中使用。” 田青牛沉吟一会，要求谢道人拿一斗铜钱，一杆秤和一个瓷盆来。众执事闲来无事，纷纷来东偏殿的财神殿观看。田青牛指示小道童称出每一副铙钹的重量，对应的按相同重量在每一副铙钹旁边放一堆铜钱。先把铙钹放到水中，划了水线记号，然后放入铜钱，看看水线是否齐平。结果有五副差不多，只有一副最小的铙钹铜钱的水线比铙钹高。田青牛拿过这副铙钹，它内颈里有一副戳记，写着铜雀二字。要是在秤水线之前，田青牛肯定不相信这是一副前燕的古物，但是根据浮力判断，这一副最不起眼的铙钹是含有大比例金子的，一般不是民间的物件。他问道：“这副铙钹可有来历？”库房执事包道人回答道：“库簿上记着是百年前杨氏家族所布施。并无特殊之处。前监院示下，此铙钹可有不妥当？”田青牛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这铙钹里面有金子，他说的：“这铙钹像是前燕的古物，我怀疑闹事的外道就是来找此物的。”众执事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第三日早晨，众道人正在用早斋饭，雷阳观大门被砸的山响，谢知客有一点害怕的走到门后喊道：“我观还未开山门，施主请稍待。”“孙道爷我不是施主，乃是债主！”门外一个尖尖的嗓音说到。 谢知客吓得连忙赶去监院的住处，禀告道：“监院，大事不好，那外道已经来了。” “好啊，大开中门，请客人进门吧。” 谢知客一呆说：“本观不知道老监院的铙钹是哪一副啊。” “不管哪一副，老监院没有留下遗嘱，本观不可能认账。越是如此，越要彬彬有礼。”田青牛老练的说到。谢知客点点头，赶回斋堂让各执事带着弟子在门口迎接。 山门大开，一个瘦瘦弱弱尖嘴猴腮的道人蹦跳着越过一尺高的门槛，他戴着一字巾，手持一根水火棍，看见门户一大群人，吓了一跳，以为雷阳观的道人准备以众欺小，连忙摆了一个起手势，喝道：“想吓唬孙爷爷，看看本道爷的棍子答应不答应！” 雷阳观众道人合十行礼到：“监院请尊客入观。”那道人放下心来，收起水火棍到背后说到：“这还差不多，前面带路！” 走入正殿，田青牛单手一鞠道：“本道是雷阳观监院田青牛，敢问道长名号？” 那道人稀奇的左右打量着田青牛，拍着大腿笑道：“稀奇稀奇真稀奇，你们这观里没人啦？寻了个娃娃当监院，笑煞孙爷爷了！” 原来这猴子似的道人姓孙。田青牛突然一震，难道这个家伙是孙猴子？他问道：“本道修仙有志不在年高。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师门何处？” “老道也没有姓名，就是有个露水师傅给了个法名，叫孙悟空。”道人说到。 田青牛差一点没有把眼珠子瞪出来，好嘛，大圣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那是什么感觉。他举掌作揖道：“原来是孙道长，来我雷阳观有何贵干？” “你这娃娃倒是不会说话，上一次俺老孙说了，你们老监院欠了俺一副铙钹，特来讨要。” “可有文书凭据？”田监院摆出公事公办的嘴脸。 “修道之人，以心为凭。”孙道长说到。 “那就是无凭无据，本观自然不能认账。” “哼，今日老孙却是要搜上一搜。看谁敢拦俺！”孙道爷摆出水火棍，就要往后闯。 “孙道爷留步。”田青牛说到：“既然是老监院赌输了，本道也和你赌一场，若是我输了，本观中铙钹任你选。若是你输了，如何是好？” “笑话，俺老孙如何会输。说吧，如何比试？”孙道爷昂首大笑，觉得这小儿失心疯了。 “三局两胜，轮流出题赌斗，谁先赢两局就赢。”田青牛说到：“我输了自然任孙道长自取，不过要是孙道爷你输了，赔给我什么？” “你倒是想得美，用我的铙钹和我赌斗，这赔本买卖俺老孙不干。” “你既无文书，怎么能说是你的。既然道长不肯赌斗，就请回吧。” 孙道长挝耳挠腮的思考一阵，终于同意赌斗，但是他的赌注却只是把自己胸前的大金锁让田青牛拓片，输了不能给他原物。孙道长还解释说：“当年你观的老监院就是想得这金锁，我看他那样子，也就是想看看金锁上的图，这赌注保你不亏。不过嘛，咱们一局定胜负！” 田青牛非要看看孙道长胸前挂的金锁，谁知道这东西的拓片到底值不值一副含金的铙钹。孙道长不情不愿的解下金锁，拿的紧紧的给田青牛看。只见正反两面各篆刻了十二幅图，名字叫着仙草鉴，乃是二十四种仙草的样子，看守灵兽是什么等等。田青牛心里一动，这好像对自己周天以后的凝丹有帮助。于是点点头说：“行，我就吃亏一次，与孙师傅赌斗这一次。” 孙道长挥舞着水火棍在身边绕了一圈，挚在手中说到：“俺这水火棍，长六尺，两头包铁，重三十六斤，交手中兵器无眼，打中了骨断筋尽，你这小儿还是乖乖的认输吧！” 田青牛拉了一下朱漆小弓说到：“我这弓箭箭能射人头面，腰中横刀刀刀能力劈华山，孙老道小心为好！” 雷阳观的众人没想到监院和这外道两个人居然要以死相搏，都哗啦一声退出殿外。谢知客劝阻说：“监院，何妨让孙道长取那铙钹吧，这刀枪无眼，若是监院不妥，何员外怪罪下来可不好。” 田青牛知道孙道长十有八九是猕猴精，只是修炼成人了。猕猴出了名的难缠，若是不打服他，以后没完没了。况且，这妖猴只是机缘巧合学了一点仙术，既不会七十二变，也没有火眼金睛和金箍棒，乃是一只小小的妖怪，自己符箓众多，怕他作甚。 一人一猴来到中庭，田青牛拉弓瞄准，孙道长把水火棍舞成了一只电风扇，两个修炼者都在等待对方出错，好发动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