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试探
狐狸皮李货郎看了，说是上好的赤狐皮，卖了个好价钱。mama高兴的杀了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把鸡脑袋和鸡骨头都喂了黑猫。 虽然不知道两只畜生怎么能打断桃木剑，田老蔫拗不过老儿子，亲自动手，把断了的桃木剑削成了桃木匕首，配上小桃木盾牌，倒是比以前的桃木剑更加适配田青牛这个三岁小孩。 麻老道很多天没有出来练习吐纳了，田青牛抚摸着黑猫，总觉得黑猫精神头奄奄的，让人担心。他趁着没人注意，摸着麻老道，啊不，黑猫的脑袋，低声下气的问道：“黑猫啊，这几天晚上月亮可圆了，有没有打算去屋顶看看哪？”黑猫不耐烦的把两个前爪子笼回肚子下面，扭头喵了一声。 二更刚过，童楚毅和麻道爷一前一后的飞上房梁。麻道爷原本身上有一层珍珠一样的光晕，现在好像人老珠黄似的暗淡了一点点，童楚毅还感觉麻老道的耳朵也变尖了，好像粘着一圈黑猫的耳朵，挺违和的，不禁一笑。 “本道爷有何不妥之处？”麻道爷不悦的瞪眼道。 “道爷你可能在黑猫身体里面呆久了，你耳朵变尖了一点。” “什么？你看清楚？”麻道爷慌乱的一个健步跨到童楚毅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急迫道：“道爷是没办法照镜子看见自己游魂的，这些日子一直觉得不妥，你赶紧看清楚一点。” 皎洁的月光下麻道爷一张好似毛脸雷公的脸纤毫毕现，童楚毅说到：“道爷你的耳朵肯定是变尖了，而且毛茸茸的，不知道是真的长绒毛还是月光照的。” “坏了！”麻老道整个呆了，伸手摸摸耳朵，对童楚毅说：“你再看看？” “再看也是有一点尖了，道爷你以前肥头大耳的，耳朵是圆的，现在像是个桃，有个小尖尖。” “麻烦了。”麻道爷摸着下巴颏的络腮胡子，搓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到：“你也看见道爷的本事了，前几天想拜师。本道爷与你有缘，准备收你为徒。” “多谢道爷！”童楚毅大喜过望，准备大礼拜见。老道一抬手，童楚毅觉得膝盖窝下像是垫了一条海绵垫子，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了。 “我乾阳教最忌弟子身家不明，你要把你知道的身世清清楚楚告知，本道才能考虑收你为徒。” “这从何说起？弟子来此处之前年龄已经三十有奇了。师傅你问吧，弟子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一身打扮就不是本朝之人，先说说你怎么来的吧。” “我上班的时候遇到了氢气泄露爆炸，应该是炸死了，然后一睁眼就到了田青牛的身体里，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能魂游出窍。” “什么是上班？什么是青气？什么叫爆炸？”麻道爷听的云山雾罩，眉毛都扭曲了，觉得这个小兔崽子一点也不老实。 童楚毅连忙陪笑说到：“道爷，师傅，你别急啊，我慢慢的和你解释。” “这个上班呐，就是去扛活挣钱，简单的说就像是田家村那几家佃户，给田太爹干活，不过不是耕田施肥割谷子。” “嗯，知道了。就像汴梁城里的瓦子正店，有雇来帮佣的伙计，身无分文头无片瓦，整日里端茶倒水，烧火做饭，还要被那掌柜打骂，客人呼来喝去，是最没有尊严之人。” “也不是啦。”童楚毅尴尬异常，本来还准备吹嘘一番现代化生活的幸福之处，架不住人家麻道爷一眼就看出来关键所在，暴击现代化生活的软肋。只能辩解道：“我们那边物质丰富，就算是上班之人每天也可以吃饱饭，餐餐有rou。” “这个倒是很好，你们那里的皇帝定然是大大的明君。” 童楚毅不敢在这个皇帝的问题上纠缠，连忙转移话题：“这爆炸就是容易发火之物，在一个小罐子里面快速点燃，它有非常大的劲，连几寸厚的铁罐子也能爆开。” “哦？这倒是像真一道门炼外丹的动静，他们经常把一寸厚的铜丹炉炼崩了，一帮歪门邪道的，净想着炼外丹，走捷径。” ……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半个时辰，麻道爷觉得自己摸清楚了童楚毅的来龙去脉。童楚毅虽然知无不言，但是麻道爷没有问的地方绝对不提，什么飞机汽车坦克导弹原子弹，电灯电话电视机，自己都说不清楚。 麻老道静静地回忆一遍童楚毅的回答，觉得他说的虽然荒诞不经，但是前后呼应，互相能够圆的上。如果不是撒谎，说明这小子就是有奇遇啊。一个游魂野鬼，居然能够夺舍婴儿，非大运气不可。自己现在有大麻烦，此人也不知道能否帮助自己度过此劫。想到一个要害处，又问道：“你可识字？可读过什么书？” 童楚毅也是常年在某乎某空键政的侠客，知道自己前世受过的教育，十有八九不会被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认可的，反而会认为自己是个认字的匠户。实事求是的回答道：“我学的字和这里略有不同，七八成是认得的。但是我们那里不读经的。” “噢，你认字，还有经书？念给我听听。”麻道爷凌空一点，以指代笔，童楚毅面前就像有一面无框的透明电子黑板，一幅字一笔一划的凭空显现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师傅，这是老子的道德经。” “嚯，你也知道老聃？你们那里还有什么？”麻道爷又一次吃惊了。 “我前世离老聃已经三千多年了，也有孔丘，庄周，历经的朝代有秦汉，三国魏蜀吴，晋，五胡乱华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北方蛮夷也有过高句丽辽金西夏这些朝代。” “秦汉，有始皇帝否？” “始皇帝是嬴政，汉高祖刘邦有吧，师傅？” “没错，王莽刘秀也有，不过三国魏蜀吴就没有了。” “现在是哪个朝代？李白杜甫有麽？”童楚毅觉得自己说不定也能够靠着抄袭，成为有史以来集诗仙诗圣为一体的著名诗人。 “李白是何人？” “我前世一千多年前的诗人，非常著名。” “有何诗作？念来听听。”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此诗与前朝林太白所作意境相似，文字略有不同。听好了，林太白原诗，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 “那杜甫呐？我背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你听听。” …… “这是邓甫的诗。” “师傅，今夕何夕啊？”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麻老道摸着满下巴的胡子，陶醉的吟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