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管这叫岛？
嬴政却是冷笑了一声。 “好啊！” “半个岛都成功劳了。” “还拿地图看，那要不要将刚改好，数十份发往各郡的地图，也为这半个岛重新做啊？” “若是做好了，半个岛又丢了呢？” 话音落下。 蒙恬已经是看出了，陛下的心情处在爆发的边缘。 不过这次，蒙恬倒也理解。 半个岛说明另一半还在敌人手里。 不仅需要长期驻扎大量将士防备，消耗牵扯整个大秦的实力。 还随时有着丢失之危，长公子为何要只打下半个岛就离去？ 这种谋划任谁都无法理解。 可蒙毅却是丝毫不理会在意即将暴怒的嬴政。 反而是着急忙慌的，令几人展开了那副厚重的皮革缝制的地图。 蒙恬叹了口气。 眼看嬴政已经眯起了眼睛，只怕看完地图后，就会先行痛骂一顿长公子，随后将蒙毅也狠狠惩戒一番。 身后的几名将领也是心惊胆颤的咽着口水。 心中祈祷，一会发脾气可别牵扯到我等身上啊。 巨大的地图展开。 嬴政扫了一眼。 却是猛然一愣。 一旁的蒙恬也是上前仔细一看。 “这是哪？” 只见图上是一块西北东南方向的椭圆，其右上角还带着块块缺失的地形。 身旁其余将领也是一脸疑惑。 在场之人竟是没人能认出来。 嬴政看向蒙毅的眼神眯了起来。 眼看其就要发怒。 蒙毅急忙令人将前几日赵高新制好的大秦地图也带了过来。 将其铺在了这张地图的上方。 那百越之地，正巧将缺失的地形一一填充。 如此，一副完整的南海海岸线，首次出现在了始皇帝与一众将领的面前。 大殿安静了下来。 嬴政瞪大眼睛皱起眉头似是不敢相信。 顿了几息他才走了下去。 走到拼接在一起足有数十丈大小的地图之上。 他看着百越西南方，那足有大秦三分之一大小的广大区域。 有些呆愣的说了一句。 “那个岛在哪？” 蒙毅却是上前，手指对着嬴政脚下的整张地图比划了一下说道。 “这，便是中南半岛！” “嘶~！” 蒙毅的声音落下，大殿内便只剩下将领们倒吸凉气的声音。 “中南半岛？” “你管这叫做岛？” 蒙恬瞪着眼睛，质问着蒙毅。 始皇帝也是眨了眨眼，有些失神的问道。 “谁取的破名字？” 蒙毅苦笑一声。 “长公子取的，微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叫！” 蒙恬此刻却是已经趴在了地上，一个个山川河流的去仔细查看。 直到看见上面，交趾、占城、甚至长山山脉以西的各个落后部族都标了出来。 才不可思议的仰头看向嬴政。 “是真的！” 嬴政愣在原地。 蒙毅却是继续解释。 “就是为了制作这张地图，南方的消息才回来慢了些时日。” 嬴政此刻却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他瞪着眼睛，看看上边的大秦再看看下边的中南半岛。 三成大小，足足有大秦的三成大小。 “怎么可能？那小子怎么做到的？” “他总共就二十多万大军，真就一路平推？” 蒙毅苦笑一声。 “公子麾下各将，除了那项羽太过勇猛激进，因大意而败过一次。” “其余之人确实是平推啊！” 嬴政吐了口气。 缓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 “那我大秦，岂不是比现在疯狂扩展的匈奴还要广阔？” 蒙恬也是大喜。 “没错，冒顿王庭，还自以为他们成为了天下第一。” “竟还敢给您写信炫耀！” “若是将现在的大秦疆域告知，还不吓死他！” 嬴政再次坐回了首位。 面容上却是再无半点焦虑。 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想了几息，他忽然身体微微前倾面容坚毅的说道。 “即是如此，那西南群山中的小国，也应当将其收归麾下！” “尔等谁愿领兵十万前去！” 话语落下，更要有将领站出来领命。 却见蒙毅再次笑着说道。 “陛下，西南群国，已经在这片地图之上了啊！” 嬴政一愣。 他当然知道在上面。 可有群山隔绝，嬴轩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这些小国也一一打下啊！ 谁知蒙毅再次指着地图说道。 “禀陛下！在见到长公子发兵征伐百越、踏灭交趾、镇压占族之后。” “其西南群国、夜郎、句町、滇、都愿臣服。” “主动归为大秦一郡，受我大秦国策治理！” “不过，公子答应了，将占族与这些小国们归为大秦的少数民族。” “并允许其官员自治！” 话音落下，嬴政却是眉头再次皱起，略有思虑。 “如此岂不是又与分封相似？” 话虽如此，但嬴政也知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打下如此广大的区域，已经是不可思议之举了。 不管这些小国如何治理，只要名义上在大秦治下，要不了几代人就会被大秦的文化政令所影响同化。 嬴政吐了口气。 就算是他，一统六国也是花了整整十年啊！ “这兔崽子还真是有青出于蓝的迹象！” 下方的蒙恬，此刻还有些不敢置信。 不断的仔细查看着中南半岛各地。 口中还下意识的回应着嬴政。 “长公子真乃是开扩之君。” “他才十几岁啊！” “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十年，我大秦的疆域就会再增大一倍！” 话语虽轻，可身旁的将领却已经有人面色惨白。 在陛下面前，说长公子为君，这可是大罪啊！ 谁知嬴政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蒙毅却是再次上前了一步，继续放出重磅消息。 “不止如此！” “陇西暗卫的消息也已经传来。” “长公子带了二十万大军，不仅深入了青海腹地。” “更是奇袭羌族十万骑兵，将羌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此战不仅将西侧青海全部拿下，更是将羌族彻底打废！” “羌族全族已经在王离的镇压下，成为了大秦西处最优育的马场！” “只需几年时间，我大秦就再也不会缺少马匹！” 话音落下，殿内已经是悄无声息。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蒙毅。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可刚刚还在推算，长公子面对羌族铁骑，已经是陷入危机。 打脸要来的如此即时吗？ 嬴政也是满脸惊奇。 刚刚还在担心他，这就又打下来了？ 就这么无敌？ 蒙毅看着上座的始皇帝，眼中闪烁着光彩。 再次大笑着说道。 “陛下果然受命于天，不仅一统六国开创大秦之盛世，更是教出了有着这样无敌之势的长公子。” “恭贺陛下！距离大秦万万世的理想又进了一步！” 直到这时，嬴政才好似回神了般。 眨了眨眼看向殿外，他想要缓缓。 可走出大殿，看着雄伟的咸阳宫，看着远方望不到尽头的大秦江山。 他却是再也忍不住心中荡漾起的激昂。 猛地一挥手。 “你们说，若是继续让他打下去。” “这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可否皆为秦土？” 蒙毅在一旁率先发话。 “远的不说，起码那匈奴是没几年好活头了！” 蒙恬也紧跟回话。 “没错，有了青海当做马场，我大秦有了源源不断的战马。” “匈奴就再无优势可比。” “用不了几年，我们便可收回北方旧赵的九原郡！” 蒙毅也是开口。 “如此的话，那陛下您修建长城的计划，还可否要进行？” 蒙毅的话，让嬴政也是皱起了眉头。 是啊！这样长城到底还修不修？ 若是嬴轩能带兵打赢，确实就不用如此劳民费力了。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回身看向蒙毅。 “既然羌族都打胜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蒙毅却也是一脸懵的眨了眨眼。 “最后的消息，说是长公子已经遣散了各郡的将士。” “带着四万麾下骑兵，与十万马匹，数十万羊群准备回归。” 嬴政这才松了口气。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这一年，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也该回来了！” 他却是没看到蒙毅言又欲止的模样。 蒙毅其实还想说。 “可沿途归来的暗卫并没有看到长公子大军的踪迹。” “现在，谁也不知道长公子去了哪里！” 但看着陛下的样子，他还是将话又咽了下去。 说不得，长公子只是绕了其他隐秘的小路，赶回咸阳呢？ 对于特立独行的长公子，他也不敢多猜了！ …… 河南地。 河阴西百里外的渠搜、西安阳两城。 此刻已经是被呼衍氏的大军沾满了每一处空地。 十数万的骑兵，每人带着两匹马、三四头羊。 唯一的担子，便是大量的草料。 可相较于大秦远征之时，所带的辎重也已经是轻巧了太多。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大军坚持月余。 呼衍氏家主自信，月余时间。 十万铁骑，必定能踏平大秦云中郡。 让如此铁血的报复，惊醒大秦。 我胡不是他们可以欺负的！ 渠搜城中。 最为宏伟的一座殿内。 呼衍氏家主，呼衍灼原坐在首位。 不断听到麾下各支脉斥候，报来的消息。 这些消息全都没有提到秦人骑兵的踪迹。 此刻距离河阴已经是只剩百里。 一众支脉族人，哈哈大笑。 “秦人看到如此浩荡的骑兵大军，一定是害怕后退了。” 可呼衍灼原却是眉头紧皱。 因为他同样也没有再接到呼衍浩然的消息。 呼衍浩然去了哪里？ 难不成秦人彻底封锁了他们与就九原城之间的地域？ 可消息上秦人只有四万骑兵啊？ 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紧密的封锁。 呼衍灼原看着面前，一众期盼着掠夺大秦的激动族人们。 没有开口打压其势气。 但内心却总有一种十分不安的心理。 就在这时。 那城外不远处。 一名匈奴斥候，正在一处拐角撒尿。 却忽然被树上掉落下来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砸了个七荤八素。 砸完之后，他就听到了马蹄声响起。 暴脾气的他裤腰带都没拴好。 转身就要抽出马背上的弓箭射死捣乱的人。 可谁知道，那人驾马速度极快。 口中还喊着。 “告诉你们家主。” “这只是杀我大秦三城子民的利息！” “也回去告诉冒顿，你呼衍氏劫掠我大秦三城，已是在向大秦宣战！” “我大秦长公子给你们三天时间。” “所有胡人退出河南地。” “否则，大秦铁骑必定踏平匈奴每一个部族！” 话语落下，那人已经是骑着马远去。 留在原地的匈奴斥候一脸懵逼。 脑子里只回荡着，大秦宣战四个字。 这时，他看到了地上，刚才砸中自己的布袋。 此刻，竟然从中滚出了一颗脑袋。 等看清，那脑袋的模样。 斥候浑身的汗毛猛然炸起。 “少主！” 他瞪大的眼睛，惊恐的上前抱起了头颅。 随后略有愣神，便疯了似的拍打马匹，向渠搜赶去。 渠搜城内。 还在焦急讨论，应该兵分几路向东推进支脉族人们。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紧接着，一个将士拼命似的跑来。 如此行径，让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看来是秦人的骑兵找到了。 如此，众人当可出击。 可下一刻，那将士猛然跪倒在房间中间。 手中高高举起了一块散发着腐臭的头颅。 “家主，不好了。” “少主已被那秦人所害，他们将其丢了过来。” “还说是我们先屠戮了大秦三城。” “如今大秦长公子向我胡宣战。” “若是不三日内退出河南地，他就攻打我们每一个部族！” 话音落下，顿时所有人都惊住了。 呼衍浩然就这么没了？ 他手中四万精锐将士呢？ 九原城呢？ 难不成他连九原城都没能赶回去吗？ 坐在首位的呼衍灼原，此刻已经是目眦欲裂。 他颤抖的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上前，接过斥候手中的头颅。 “我儿！” “我儿啊！”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转变，从刚才的激动便成了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冰冷。 “呔！” “秦人竟敢杀我呼衍少主！” “疯了，当真是疯了，那长公子还主动向我胡宣战。” 两侧的支脉族人甚至全都站起了身。 “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家主！” “还请立刻发兵，我等愿身先士卒，必将那长公子的项上人头，带来祭奠少主在天之灵！” 另一人也说到。 “家主！” “我愿带四万骑先行深入。” “去查看那九原城是否还在。” “九原城易守难攻，位置更是必争之地。” “若是未丢我等可先行入驻。” “到时以那里为据，不管是扫荡四周秦军骑兵，还是进攻大秦云中郡，都可轻而易举！” 此刻，呼衍灼原已经是红了眼睛。 他只有这样一个儿子，如今惨死在那大秦长公子手中。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呼衍灼原咬牙切齿。 “不需停留，趁着秦人现在刚抢到我胡马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其转化成有战力的骑兵。” “命令全族！全军出击。” “兵发九原，路上所有看到的秦人，一个不留！” 呼衍灼原紧握双拳，面容愤恨不已。 “此举必要让那始皇帝也感受到丧子之痛！” 加更再推一天，还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