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桌的你
华夏天都 天都民族中学 高中毕业季，正当花样年华的美好时光，十六岁的俊俏少年琉星，迷离恍惚中眺望远方，享受着心中那份阳光。 课余十分钟，身躯虽然在课堂之中，思想却浮游于天地之间。 就在十年前，还在想着明天就可以成为蒲公英的他，万万没想到。 现在的他，脱胎换骨般，摆脱贫穷限阻，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埋没在书海中。 少年剑眉星目，拥有普遍特有的琥珀色眼瞳，细看眼角膜有一层可有可无的灰白色薄膜。 这让少年的眼神多了一丝沧桑失去光泽，有些许黯淡无光。 因为五官精致，身型完美，所以有点呆瓜眼神，不影响，问题不大。 与往常相同，琉星呆滞的注视前方，凝望着窗外的桂花，丝丝小雨滴落，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淡淡香味。 他很迷茫，就像随风而动的树叶，跟随别的树叶随波逐流。 想去看看，出门闯闯，却有无数的阴影拽着他，让他胆怯。 “交作业了！呆神。” 矫情温柔的少女声从侧边传来，日常发呆加一百的琉星回过神，自然而然朝拥有之音的少女看去。 “你怎么老是发呆？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别人都在刷考题，就你一个例外，除了发呆就是睡觉，真不明白你哪来这么好的成绩！生活如此不寻常，该不会是和谁签定契约了吧！” 和琉星说话的女孩姓羽名幽，平时比较内向，很少和别人聊天，品学兼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羽幽就像是邻家女孩，温柔可爱，自带阳光背景，甜甜的笑容总是挂在脸颊上，只要看一眼，就能将她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发什么呆呢？睡神师傅？快交作业！” 羽幽整理着刚收来的五六本作业，很明显小组里将近有五分之四的人没有交。 琉星当羽幽的师傅从另一种角度考虑，是班主任安排的。 班主任说，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师傅，或者徒弟，师徒之间互相帮助，相互学习。 在快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作业一看就会，尤其是课代表，就不用写。 在快班里，琉星学习成绩偏中，出于原则问题，他不想自欺欺人，管他会不会做，都写一遍。 三年来，除了没来学校，作业从来没一次不交的。 到老师办公室放好作业，羽幽露处甜甜的微笑，看起来像傻白甜的她，像发光的彩色蝴蝶，在花丛里脱颖而出。 她那让所有女生都羡慕的身材，导致很多迷恋她的男生不由多看几遍，恨不得满脑子都是这位阳光少女的身影。 除了与少女心情恰好相反的琉星，任何人都看得出，今天的羽幽比昨天开心。 因为昨天下午教室调了座位，这让平时就喜滋滋的她开心到了现在。 她迈着带风的步子，乐呵呵的哼着小调，瞟了一眼新同桌，带着难以表达的愉悦心情，坐到了琉星身边。 淡淡的兰花香飘到琉星身边，进入味蕾，才想到昨天自己好像没吃饭吧？ 突然觉得有点饿了，想吃饭。 早餐店有点远，懒得去食堂，只好睡觉了。 临近高考，座位每个月都会换，是根据学习成绩排名多少，陆续从高到低排名，学生自己挑选。 并不是琉星要和羽幽坐在一起，他倒是随意，谁想和他坐都无所谓。 羽幽想和他坐在一起，他也不抵触，毕竟从初中开始就是同一个学校了，好几次还是同班同学。 两人都算是老熟人了，更何况是如仙子一般的羽幽要和自己坐在一起，好像没有拒绝的道理吧。 琉星随意的原因也不是成绩不好，全年级将近三千个高三学生，最佳状态时，年级前一百名，班级前二十名还是杠杠的。 到高三分班，要不是进入快班时需要看主三科总成绩排名，不看总名次，琉星早就进入第一实验班了，怎么可能会在第二快班。 来到第二快班，属实是有点缘分，没有学习差，偏科严重的说法。 琉星认为，对于羽幽亲近自己的原因有很多，初中就认识，好感度高一点而已。 羽幽对待别人的态度和经常对自己聊天，差距太大琉星还是看得出来的。 还有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师徒关系，数学物理难题方面需要他帮忙。 总体成绩琉星时不时会略逊一筹，不过数学物理成绩却比羽幽好的多，在羽幽眼里，琉星对数学物理简直是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程度。 什么数学难题放在琉星面前都会迎刃而解，不止羽幽深刻怀疑，就连以前的老同学们都会相信，琉星其实是个隐藏中的学霸。 从成年人的视角来看，琉星就像是经历了社会折磨才会有的神态，压根没没有任何少年感情可言。 他今天稳定发挥，即使明天就要高考，他都感觉不到丝毫慌张。 第一节课语文课，琉星觉得，语文老师似乎是全国统一，都是板着脸，很少说废话，大多数时候，笑起来尖牙利嘴的。 看到诚恳和蔼的微笑，这种几率比地上捡的一百块钱还要少。真不明白是自己失忆了，还是没注意到的原因，语文老师总是面无表情的。 下课后，同学们总爱待在阳台边，天气好的时候晒太阳，今天只能呆呆地看天空流口水，哗啦啦的响声有点让人上头。不过有一些不喜欢安静的调皮男孩就不自在了，总是没事找事。 比如从视频里学来的邪恶技巧，“千年杀”，就是他们喜欢恶搞的契机，这导致很多发呆聊天的人不得不防这一个外号叫做大雷恒的同学。 他总是找最熟的人下手，尤其是外号叫来福的小伙，老是惨遭毒手，这次也不例外，大雷恒蹲在地上偷偷靠近。 惨无人道的结印一击，来福发出凄惨的‘呕吼’声，坐在地上，痛苦的尬笑出声。 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看着都酸爽。 怒火中烧的来福艰难起身，骂骂咧咧撅着屁股追到教室内，旁人内心百态，有同情的，有笑出声的，也有觉得不道德忍住不笑的。 雷大转了一圈，看到琉星呆呆的靠在阳台边，哈哈一笑，抬手拍在琉星肚子下三寸。 “靠！” 琉星下面一酸，蹲在地上。 好在力气小，几秒钟就没感觉了。 不过琉星还是觉得这大个子太过分了，自己可没跟他开过玩笑。 因为雷大停顿太久，来福拼命加速逮住了大个子。 个子偏小的来福抱住雷大粗腰，琉星看机会来了，也抱住了雷大。 “先生过来帮忙！” 琉星给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旁边看戏的微胖壮实男孩马上就心领神会，跑过来帮忙。 琉星逮住雷大双手，来福又叫了个同学来，各自抬起一只脚。 琉星本来是想把雷大抬个仰头翻就行了，没想到抬腿的来福和另一个同学拉着雷大就往桌子上撞。 “别别别！别太过！” 琉星想拉住笑的合不拢嘴的他们，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没什么事，雷大直到挣脱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还嬉皮笑脸的掐住来福的脖子猛摇晃，其他同学幸灾乐祸，抹着眼泪四散而逃。 雷大指着逃之夭夭的肇事者，恶狠狠的邪笑道：“你们这些小碎碎！不要让我逮到！” 直到上课他们还意犹未尽，笑嘻嘻的讨论着雷大的窘样。 这不得不让当事人气怒，揉纸团，割橡皮砸对方脑袋。 鹰语课十分钟后，琉星日常发呆，对于鹰语课非常不屑。 做在琉星前面的李先生转过头，笑嘻嘻的自豪到:“这次我又比你高，哈哈。” 名叫李先生的同学攀比心理比较高，说的高自然是成绩，而且每次都靠关系换座位坐在琉星前面。专门上课来找琉星聊天，说一些共同爱好，比如音乐，明星，游戏什么的。 “唉！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老是上课开小差！得学不易，愿你珍惜。” 俩人在学习委员旁边侃侃而谈，记着笔记的羽幽实在忍不住爆发，亮晶晶的眼神怒冲冲瞪着琉星俩人，气嘟嘟的小表情仿佛就要咬人一般。 不过李先生可不惯着小公主，得意的回应道：“你不想看到我们说话你就坐前面啊！你别老是跟老师说要和琉星座在一起啊，还跟班主任说不要我跟他座一起，你觉得有意思吗？” 和老师交谈的内容被别人知道后，作为学习委员的羽幽眼神微眯，险些有点不自在，一时情急，平时的和蔼已然不在，早已看对方不顺眼的俩人冥冥之中形成怒焰战争，蓄势待发。 “要不是你们这些狐朋狗友，琉星的成绩肯定比你们高，老师说你们就是在谋杀他，你们好意思吗” 羽幽早就对这些心术不正的人不顺眼了，虽然琉星多少有一些自暴自弃，不过也没有像这些人那么坏啊。 吊儿郎当的，自以为很拽，其实就像个二傻二傻的街溜子。跟静静发呆，老老实实不做坏事的琉星差远了。 李先生眼里闪过愧疚之色，低微的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琉星。看到琉星毫不在意的呆木眼神，心里缓和了很多。 看向在黑板上写鹰语字段的老师，放低声音说道：“瞎说！你怎么不说是你谈恋爱导致的~” 听到李先生不确定的声音，羽幽立马就炸毛了，捏住鹰语课本愤怒喝道：“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谈恋爱了!” “我又不瞎！你不谈恋爱，你老是坐在琉星旁边干嘛!” 激烈的辩论后，李先生更胜一筹，羽幽欲言又止，准备不欢而散。 琉星都觉得尴尬，怎么感觉他们误会太多了啊！ 刚想解释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在意和朋友一起疯，没想到讲台上，一米九高的发福鹰语老师突然发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咳嗽一声。 “就让，额，学习委员，旁边的琉星翻译一下这句话吧！” “啊” 琉星呆了呆，为什么又叫自己？ 别的老师都是叫优等生，就只有鹰语老师爱叫琉星。 就因为以前的琉星鹰语成绩总是年纪前十，后来听说是家里原因，琉星的成绩一落千丈，尤其是鹰语，简直不堪忍睹。 不过鹰语老师不打算放弃这孩子，学习方面经常照顾着琉星，准备激发孩子的斗志。不过理想不尽人意，有点带不动。 时间久了，老师发现就好像成绩什么的，琉星都要看心情一样，太气人了。从此俩人结下梁子，鹰语老师就总爱叫琉星，不然心里难受。 这次没有答对，老师肯定会找身边的人大作文章，说什么到后面站着，抄十遍什么的，所以只要答对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琉星缓缓起身，叹了口气翻译着黑板上的句子：“我最难忘的朋友，请记住今天，又是一段值得我们怀念的回忆，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再次相遇，请永远记住今天的我。”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不是琉星回答了问题，而是下一秒，鹰语老师在他们印象中第一次爆粗口了。 “卧槽！竟然答对了！” 老师一语惊人，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琉星嘴角一抽，又跟着同学们尴尬的笑了笑。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历史老师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让他开始怀疑人生的话。 说真的，他好想回去说一句，他学习成绩还是蛮好的啊。 琉星记得那一晚自习课，历史老师负责监督他们学习。 看到琉星拿着历史书，历史老师惊讶的表情相当到位，眼睛瞪的老大，张开的嘴还戏谑的笑了。她后仰着身子诧异道：“哇塞！你居然会看书！” 唉，这高中，琉星感觉是白读了。没意义，不值得。 琉星闷闷不乐到了生物课，觉得困了就自动站到了后面。 生物老师欣慰的夸奖道：“你们要多向琉星学习，知道为什么他学习比你们好了吧！” 本来没什么的，不过生物老师看到琉星自豪的笑了，而且还是少见的阳光微笑。脱口好奇道：“哇！你居然会笑！” 就因为这么一夸，气氛就起来了，同学们哇哦的相续吆喝，一石激起千层浪，预示的氛围显得略微奇妙。 将近三十岁的生物老师没有第一时间管理混乱的现场，连忙解释道：“我就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 “吁~” 同学们都笑了，不停地烘托着气氛。 他们知道琉星拥有非常治愈的特殊微笑，四十五度的微笑仿佛拥有无限阳光，让人羡慕不已。 不过嘛，一位女生夸一个男孩好看，怎么想都觉得不简单。 自以为生物成绩独领一方的琉星默不作声，感觉心累了，想找个门缝钻进去。 自己的存在感就这么低的吗该不会还有老师不知道自己是他学生吧比如，语文老师？ 都快高考了，琉星在今天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奇怪的压力，这就是社死吗？他有点不想上学了怎么办。 这场景，琉星只有在初一的慢班里看到过。平时和谐相处的同学们，不需要说好像的疯了。 下课之后，琉星果断爬在桌子上睡觉，想尽量远离这荒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