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博士发飚
原来是博士在工作室群里发声了：荒唐！要是这样居家办公好了！我正在上班路上，现在我往家返了。 美娜首先坐不住了，原本是借口罩之名，趁陈总和博士不在给自己树威，好继续在工作室里对小设计师发号施令，结果却适得其反，打错了如意算盘不说，还把博士给惹翻了，博士真要来了，肯定问这帮设计师怎么回事，再添油加醋经他们的嘴一宣扬，就博士那个心胸，往后不得处处给我添堵呀！想辙吧，把事的由头往陈总身上推吧。 美娜站起身，凑到陈总身边近乎耳语的说：陈总，博士在群里说，不上班了，要居家办公。 会议室里陈总正讲话，就他没看到博士在群里发的消息，于是说：咱们也没要求居家办公呀！你出去打个电话问他为啥居家？ 美娜出去拨通博士的电话问：博士，你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博士呼呼喘息声都能听的清：宋美娜，你胆子大了，亏你想的出来，戴N95上班，搞设计！ 宋秘书一听就明白，博士把这事拿捏的准称的，知道是我挑起来的，陪着笑说：博士，还不是按院里要求执行，陈总也同意了我才敢发的。 秘书心想着这是博士没来呀，如果看到我在他办公室贴的规定，他不得先把我给撕了呀！于是赶紧去博士办公室里去扯她贴规定。 博士说：你啥人呀！我最清楚，这事也就是你想的出，干的来，咱们一家民营设计院，管理要是这么严！人不都跑光了，你还趁我不在，想拿疫情去控制小设计师，我问你哪个听你的了！ 真是让博士猜中了，反而弄巧成拙了，宋美娜忙说：我这也遵照陈总指示请你上班，他也觉得不妥，希望你不再计较。 好罢！你把群里置顶的规定，撤回我就折回去上班。博士见好就收，语气变柔和了。 宋美娜忙说：我已经撤回了！按您的吩咐办了！ 博士笑出声来道：以后办事多动动脑子，没我罩着你，你能在工作室里风生水起嘛。 博士这时调转车头，择路往院里返，心想一个宋美娜，还想趁我在工作室地位有些失落，掀起些波澜，这是个不祥的信号，看来不采取些措施，在院里的好日子真就不长了。 博士停好车没去工作室他的办公室，而且坐电梯径直到十层院长尹卓办公室，博士心想尹卓肯定也是烦心事一堆，不在乎我这一件。 不出所料，正为文化中心的事犯愁着尹卓，见博士敲门后，近乎是闯了进来，先是一惊，忙站起来笑脸相迎：博士，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你不来，我也正想找你哪！来！来！到茶台那咱们好好聊聊，正好有朋友送的新茶，刚泡好。 见博士并没应声，尹总又说：咱俩免了握手，响应规定吧，减少接触，咱们来个碰臂礼吧！ 博士倒是笑了：哈哈！还是老板觉悟高，是不是我该戴N95才行呀！ 尹总说：啥N95呀，我都没戴口罩吗！也不能见有客人，忙着再戴吧！那不失礼了吗。 博士说：不是说院里防控升级了吗？ 尹总说：哪有的事呀！市里也没出台更严厉的措施，我干嘛层层加码，噢，对了！就是我上周让院办买了点口罩，周一一早发给大家，每人两大包，减少点大家的负担吗，免得有人忘买。 博士心里更有数了，工作室戴N95就是宋美娜的小伎俩，于是一语双关的说：还是尹总想的周全，不过你也该配个专职秘书呀！光指着院办两个办事员，还都是男的，心不细呀！你身边的零碎事也不少，你看我没有通报就闯进来了，我们一个小工作室你还给配个专职秘书，配给你才更合适呀！ 尹总大笑着说：哈哈！咱们一个民营院，哪能搞那么大排场！尤其市场这么不好，再说多少你都有所耳闻吧！就我家那位醋坛子知道我配秘书，那还不得来院里再闹腾我呀！至于你们工作室的秘书，还不是因为建筑设计工作特殊，在相对轻松的环境下，灵感和想象才能激发，如果整天忙着乱七八糟的事，做不出好的设计！再说有些客户关系的人，咱们也要安排呀！ 博士说：还是老板想的周全，确实现在市场不好，许多设计院都在减员增效哪！ 尹卓边揣摩着博士的心理边说：减员增效那也得看减啥人，咱们中小规模的民营院，人员构成复杂的很哪，我理想的人选就两种人，能人和有各种关系的人，都是能给设计院带来效益的人，可现实是有的人我想留，怎么也留不住，有些人想让他们走人，碍于关系和人情，还办不到！ 博士说：能人也不是万能的，随时间在变哪！现在新人成长的快，我都觉得快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 尹卓说：博士，你打住！你不会有啥想法吧！这么急火火的找我，你这话里有话呀！虽然你来的晚点，我可是高薪诚邀，待遇比几个合伙人都高，你不该会有啥想法吧！你知道刚才武总工作室的得力干将李博之来辞职，我是怎么也没留住呀！我正闹心哪！你又来了。 博士见到言语上试探，摸到尹总的底线，于是满是委屈的说：最近几次投标，费时费心，结果不理想，我们工作室是院里的龙头，院长你肯定是有想法的，现在该是推出新人时候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尹总说：博士，你要为这事来的就多虑了！这事也怨我了，早该找你解释一下，这次让叔宝去召集文化中心的启动会，目的就是让陈总多做些组织和管理的繁琐的事，不让你分心，这么大的文化类建筑，得需要灵感，由你出建筑的构思，定调子，其它人做完善工作，你可是得到过扎哈的真传呀！我这样做也是为你的临门一脚，积蓄能量，只是我的工作不细，事先没跟你说清楚。 博士说：怕是扎哈的这套打法也不灵了，她都过世几年了，建筑设计的偶然性太大，新概念，新设计法不断推出，我那套建筑由心而生，为心而存在的设计法怕是不管用了！ 尹总说：我是销售出身，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理，对建筑设计理解还是个外行，可我知道建筑类型多样，咱们这个文化中心，该是艺术性强的建筑，感性的比重很大，就是要有灵光一闪那种思想火花，才能触摸到建筑的灵魂。 博士说：怕是有人不这么想呀！现在人工智能，大数据多火呀！这种靠灵感创作的设计方法怕是过时了！ 尹总说：博士，你是说陈总用人工智能方法做文化中心设计，那不是能为你的异想天开的构思完善，成果表达提供更大的帮助吗！这是好事呀！ 尹总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博士，与其这样硬刚，干嘛不利用他们整合出来的海量信息，以及人工智能带来的便利去实现自己的设计主张哪！ 心虽这么想，博士嘴上却说：靠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算法做设计，还不成熟，尤其是在咱们文化中心应用路还长着呢！ 尹总说：博士，你担忧很正常，设计中出现磕碰在所难免，尤其这样一个复杂项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意见不统一，出现争执，我来协调，你就大胆的提出你的设计主张就行，要不现在咱俩一起去工作室。 博士说：你现在事情多多呀！不用了！谢谢老板支持！我告辞了！ 尹总说：好！我听你的，这个设计我会随时过问的，毕竟是我老家百年难遇的大项目吗！过后我会找陈总好好聊聊！你一定要发挥作用呀！ 博士从尹总办公室出来，回味着两人的交流，心想这个设计我现在是一点有价值的想法都没有呀！老板要是真跟我一起来工作室，听陈总领着这帮建筑师汇报，发现我没干啥，那不露馅了吗，幸亏我及时制止了，想到这脑袋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尹总的点醒太重要了，现在先眯一段时间，看看这些建筑师们都搜集那些有价值的资料，再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一城一定要搬回来，不然输的太惨了！ 看着博士关门离去，尹总也陷入沉思，把文化中心的设计当成救命稻草，挽回设计院不景气的局面，显然是不现实的，项目才启动一周，招标还没公示哪，设计八字还没一撇哪，博士就告上门来了！内部先闹起来了，怕是连阶段性的成果都没有，事情就搞黄了。 设计院艰难呀！还好前几天当大伙面提出了把新天意，改成元宇宙设计院！改名不是目的，重要的是观念要改变，元宇宙到底是个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目的就是让全院上下知道，过去那种干法不行了！博士刚才说的陈总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做文化中心设计，看样是陈总真有行动了呀！当着博士的面，我不好说啥，我们设计院能利用人工智能那就是元宇宙的一部分哪！真的问问他是怎么搞的，必须支持呀！ 设计院要改变，我当老板的必须先改变，过去是高高在上，不做具体的事，现在看是不行了，尹总心想一定要把矿渣厂这个项目亲自谈下来，一早上就接到矿渣厂老板的电话还是想要我们来设计，这事有门了！我答应了中午见面，请他吃顿饭，现在就叫上奇胜和石磊，不然他们中午又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