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实践是唯一标准
惜春街。 梅园。 婢女们在小阁一层伺候萧昕沐浴更衣。 梅园的婢女显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洗个澡身边四个五小姑娘来回伺候，这谁顶得住啊…… 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萧昕哪来过这种地方？关键是赤身裸体在这么多妹纸面前，总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让婢女们都出去，表示自己来就好。 几个小姑娘掩着嘴角的笑低头离开，躲在门外偷偷观察。 “梅jiejie这次可捞着了，好俊的脸蛋。” “身条也顺。” “李公子好像脸红了，嘻嘻。” “是啦是啦，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公子的腰，他还怕痒。” “不会是个……” 清倌人王梅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柳眉倒竖，用竹尺挨个敲了一遍。 “小sao蹄子，你那是不小心么？让你们伺候李郎沐浴，怎么都在这里？” 门后围观的婢女们发出一阵娇笑，拉开门一把将王梅梅推了进去，哄笑着跑开了。 萧昕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清倌人已经来了，假装淡定的坐在浴桶里，毛巾搭在桶边，只漏出一个脑袋。 王梅梅顺手关好门，穿过弥漫的热气，轻轻附在萧昕耳边，气吐如兰：“李郎，让奴家来伺候你沐浴吧。” 萧昕不太了解古代这种社交情景的套路，选择了最稳妥的处理方式－－我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王梅梅褪下薄衫，只留最贴身的衣物在身上。用木瓢舀水，拿脸帕细细擦拭着眼前修长的身躯。冰凉的小手划过皮肤时，萧昕还是有些不自然的缩了一下。 王梅梅秀眉微蹙，想起方才几个婢女嚼的舌根。 “李郎是第一次么……” 王梅梅声音有些颤抖，内心一阵悸动。 “……” 到这边来确实是头一遭，不知道前世的算不算数。本着好男人一般不骗女人的原则，萧昕继续选择沉默。 王梅梅唇角渐渐上扬。 他不说话。 他默认了…… 得到这个令人意外的信息后，王梅梅有意加快了进度，催促萧昕洗完先到二层等候。自己也宽衣解带，匆匆梳洗一番，推开二层小阁房门。 萧昕正在屋内观察陈设，听到门响转过身，只见王梅梅换了一身描绘着墨梅的素纱襌衣，头发末梢湿哒哒的贴在雪白的香肩，手中握着击筑的竹尺。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王梅梅低吟着，向萧昕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萧昕的注意力却停在她手中的竹尺上。 怎么滴，要教我学外语么？ 在宴席上一尺子打碎漆牌的cao作历历在目。清倌人能有多大力气？明显是竹尺质量好！等会可不带这么玩的啊…… “王姑娘……这把竹尺不简单吧？” 王梅梅轻轻关上房门，冲萧昕柔魅一笑：“李郎真识货。这把竹尺是我家传的宝物，我是第七代传人。” 萧昕瞥了一眼绿到黑亮的竹尺。 看起来韧性也很好。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击筑给我看吧？”萧昕试探道。 “不然呢？” 王梅梅有些好奇。 萧昕松了一口气，说到：“日后机会多的是，今夜就不必了吧，我看你也累了。” 王梅梅抿着嘴笑了笑，心想原来也是个俗人。 “看来是奴家的演奏入不了李郎的眼，下次就不献丑了。” “王姑娘误会了。自古以来击筑多配慷慨悲歌，像姑娘这样演绎诗经民谣，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李郎好会说。” 王梅梅浅笑着走到案前，把竹尺用丝帕包好。随后主动走过来，把头轻轻偎在萧昕胸前，抬头冲萧昕眨了眨眼：“李郎，我冷……” 洗完澡光着jio。 穿一幅国画在身上。 头发也不吹干。 你不冷谁冷？ 萧昕对王梅梅清倌人的身份有些怀疑。眼前的女子太会了。 西域女子特有的鲜明五官和雪白肌肤，配上中原水墨画般的素纱襌衣，有种中西合璧的美感。再加上那双打火机一般的眼眸，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和男人零距离接触。 古代有些清倌人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其实也是一种人设。在没有围脖饭圈的古代，在一个地方冒充一年半载清倌人，捞个盆满钵满。打一炮换一个城市，重新立一个清倌人的牌坊，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本着这种探索精神，萧昕望了一眼帘后的床榻，顺着王梅梅的意思说到：“巧了，我也有点冷。” 王梅梅“嘤”的一声，顿时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 下一秒，两人已经躺在卧榻上。 果然只有坦诚相见，两个人才能敞开心扉，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啊……”王梅梅秀眉微蹙，娇呼一声。 萧昕尴尬到：“是不是有点……你忍一下。” “压到奴家头发了……” “……” 萧昕看着眼前妩媚动人的清倌人，低声说到：“实不相瞒，有些事我想问问王姑娘。” “还叫人家王姑娘。”王梅梅娇嗔一句，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凝出一层细小的水珠。 萧昕定了定神，说到：“主要是怕等会无氧运动大脑缺氧，忘了正事……梅梅听说过五石散么？” 清倌人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最近有没有出现新的春药？很黄很暴力那种？” 王梅梅恍然大悟，小声呢喃道：“我以为武者用不到呢……” “别误会！我不用！”萧昕连忙解释到：“我有一个朋友。她可能误食了某种春药，有些后遗症。我就打听一下这种药是哪来的，早早禁了，免得害人……” 毕竟还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萧昕不能告诉她出事的是自己meimei。王梅梅背后的金主是谁也不清楚。如果真如黄一所说，这种春药是在上流社会开始流传的，轻易暴露信息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楼下的春药有好几种。常见的合欢散，夜夜娇，相思方，遇仙丹……暗格里还有一小块价值千金的龙延香。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五石散。” 萧昕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都够摆摊卖货了吧…… 一抹红晕爬上脸蛋，王梅梅赶紧把头藏进被子里，只漏出两个忽然忽然的眸子。 “李郎别这么看我，都是下人们用的……” “我懂……”萧昕剥开被子，欣赏着牛乳一般的雪白肌肤，担忧到：“你为了一首诗，损失了最少十八万钱。会惹上麻烦么？” “李郎……” 王梅梅瞬间湿了眼眶。 “哎，别哭啊？” 这么快就留下悔恨的泪水？ 我可没钱赔你啊meimei…… 萧昕伸手替王梅梅擦拭眼泪，没想到她抓着萧昕的手，哭的更凶了。 他最见不得美女掉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王梅梅啜泣许久，渐渐收了声。 “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王梅梅把整个身子钻进萧昕怀里，抬头看着萧昕。 哪些啊…… 萧昕听的两个头一个大，怎么跟发好人卡似的。 “宴席上出了名篇，我这里自然生意会更好。即便没了清倌人的虚名，那些自诩风流的读书人也会因你的诗慕名而来。” 王梅梅嘴角掠过一丝狡黠，悄声道：“如果奴家没猜错的话，出价十八万的是我的主子。” 萧昕听完瞬间石化。 jian商！ 天杀的的jian商！ 以后出门都要带点脑子，能白嫖尽量白嫖，否则迟早是别人的韭菜！ 王梅梅咯咯笑了一阵，用指尖在萧昕身上画着圈圈，一字一顿道：“李郎若是想补偿，一枚铜一下可好……” 萧昕听的哭笑不得：“那得多少人来拿算筹计数啊？” …… “呀！！！！！”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从偏房传来。 “什么鬼？” 疑惑的和王梅梅对视，支起耳朵再听动静。 楼下传来“咚咚”的脚步。从声音判断，应该是武者。 黄一、高月羊果然推门而入，招呼都不打一声。 萧昕抄起被子一把丢向二人，顺势捡起素纱襌衣给王梅梅裹上。趁校事府二人抖开被子的间隙，扑到案边抓起竹尺，拉着王梅梅退到窗边。 “干嘛？你俩怎么这么快？” 萧昕大声质问，声音响到几乎整个园子都能听见。 “呸！瞧你紧张的样。” 黄一有些失望，不屑的唾了一口：“下面出事了，快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