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速之客
“啪!” 王肃被外甥气的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反了你个米虫!” “父亲!”王元姬快步向前,生生将王肃按了下去。 “你方才动用文气,此刻情绪不宜大起大落,对身体不好。 “武者身体消耗巨大,饭量大是自然的。您怎能如此折辱启辰?再者说,不是您令他学的武么,要怪也是怪您。” jiejie是个明白人啊! 萧昕连连点头。 胸大无脑这种刻板的印象要改一改,原来这世上真有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人。 关键是她站我! 王肃气鼓鼓的坐在榻中,“咕嘟咕嘟”连喝三盏热茶,萧昕直呼内行。 大儒的脸皮就是比较厚,不怕烫! “启辰为了救阿娇头颅受了重伤,若是再偏上几寸,怕是两个人都无法活着出来。您误会了启辰,还没给他道歉呢,自己怎么好意思生气?” 王肃白了大女儿一眼。 王元姬撅着红唇,撒娇般推了推他的肩膀,一如十几年前未出嫁的少女。 王肃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女儿更让人崩溃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两个女儿。而且胳膊肘总往外拐。 “是我误会启辰了。”王肃心有不甘到:“去元娇那里看看吧……” …… 萧昕回房换件衣服,顺便提溜着趴在地上的豆子也去加个外衣。 轻松的时刻是短暂的。换好衣服后,几人来到王元娇的房间。 少女面无血色,直挺挺躺在床榻上,胸口轻微的起伏几乎无法察觉。 王元姬早就在这里侯着,此时握着meimei冰凉的小手,再次引导经脉流动。 看见王肃和萧昕进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中噙着泪花,难过的摇了摇头。 “还是如此。性命无虞,但是没有意识,怕是溺水久了惊了魂魄。阴阳家不擅长和魂魄有关的事……” “停下吧。”王肃看出大女儿明显有些吃力,示意下人扶她到一边坐下休息。 萧昕看着jiejie略显苍白的脸庞,过去轻轻的帮她揉捏肩膀。王元姬身子一紧,抬头看见是弟弟,随即放松下来,将自己的衣领扶正,把头靠在萧昕小腹,缓缓的呼吸吐纳。 萧昕自上而下欣赏着jiejie略带倦色的绝世容颜,心中泛起一阵怜爱。 儒家和阴阳家续航能力都这么差吗? 刚才舅舅王肃不知怎么把井底扯开,然后回到书房后面如死灰,挂机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jiejie王元姬治了我的颅外伤,然后又帮娇妹儿稳住状态,然后就成了这幅任人摆布的状态…… “你深夜离家,司马昭可有阻拦?虽说事急从权,终究是于礼不合。改日我亲自登门向太傅致歉。”王肃有些担忧的问。 事出紧急,也顾不得太多礼法,硬着头皮叫人去请大女儿出马。 司马氏是名门望族,太傅司马懿更是四朝元老,此时虽然被大将军曹爽压制,仍然得罪不起。 东海王氏也是书香门第,儒家向来讲究礼法,王肃在儒家的地位颇高,必然不愿被人指指点点。 能让三品太常、儒家大佬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舅舅的困窘。 萧昕吐出一口浊气,感叹古人活的好累。 魏晋时期的封建礼教虽不及后世那般迂腐,但是对广大女性朋友还是很不友好的。 想想自己前世女性拥有的自由和福利,真是该让那些皮城执法官滚回旧时代好好接受一下封建社会的毒打。 王元姬示意下人把茶盏和点心放下后离开,屋内只留下父亲和弟弟。 “子上是不会阻拦的。但是他定然不悦,我看得出来。” 王元姬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若失。 王肃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才开口道:“他是怕你耗费灵气救人吧。司马氏还执着于那个谶纬?若是如此,我要当面去和太傅说清,我绝不允许你步了媛容的后尘……” “父亲!”王元姬立刻打断王肃的话,偷偷扫了一眼弟弟。她和弟弟之间自然是可以坦诚相见,只是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了安全。 姐夫原来是司马昭啊…… 萧昕内心冷笑一声,暗自感叹jiejie真是多虑了。 你老公老有名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还知道你儿子将来要当皇帝。 不出意外的话,我也能混个国舅爷当当,体验一把外戚干政的瘾。 从王肃的话来看,司马懿还是太傅,舅舅可以直呼司马昭的名讳,看来司马氏还没有造反成功,离当皇帝的剧情还有一段时间。 媛容又是哪家jiejie?单从名字看颜值就有一定保障,不过听起来好像下场很惨啊…… 司马氏一群老硬币,还是藏了大秘密。 “现在是哪一年?皇帝是不是姓曹?” 萧昕忽然冒出一句。
王肃和王元姬面面相觑。 “竖子,不可胡说!” 王肃生怕惊了王元娇,压低声音斥责道:“再说此等掉脑袋的话,我将你逐出王府!” 王元姬也略显责备的望了弟弟一眼。 “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从正门传来,划破静谧的夜空。 三人皆是一个激灵。 萧昕扶着jiejie肩膀,抬头满屋顶找了一圈,刹那间有种被监控的错觉。 此时已过了五更天,天色才刚刚开始微亮,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恰好还赶上府内出了事。 屋内只剩碳火“噼啪”作响,没有人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 “何人敲门呐?” 门房夜里也被府内的动静惊醒,刚打了一会瞌睡,边打哈欠边问。 “收泔水的!” 门外低声回应。 “今日怎么早了半个时辰?” 门房挠挠头,刚才忘记看屋内的水钟,只好嘟哝着抽出门闩。 “砰!” 大门骤然弹开。 门房整个人倒飞出去一丈多,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脸哀嚎不止,指间渗出鲜血。 用指头轻轻一捏,竟是鼻子断了。 王府管家闻声匆匆赶来到前院。 二小姐深夜坠井已然让人头疼不已,平白无故又响起杀猪般的哭嚎。此时惊扰了老爷和小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满的举起灯笼一照,拖着长音到:“何人在此喧哗——” 这一照不打紧,管家惊的睡意全无。 一侧府门晃悠悠挂在门框,几乎要掉下来。七八个玄色劲装的乌衣人气势汹汹,按着刀立在府中,袖口、侧襟处都绣着暗红色流火纹。 为首一人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腰牌,隐约可见腰牌上金漆的篆字——校事。 校事郎登门,非jian即盗! 不是家里出了作jian犯科之人,就是府内进了盗匪。 管家暗叫不好,连滚带爬的来到领头的乌衣人面前。 “大…大人,到王府有何贵——哎呦!” 那乌衣人面皮白净,下手却挺黑。不等管家说完,一刀鞘拍在管家大腿上,疼的管家半跪在地上。 “少废话,带我去见王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