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外乡人X合作X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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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卡刚走回到一楼大厅，尼特罗的短信就来了。他犹豫片刻，把手机揣进兜里，又回到电梯，直上十九楼。 “喂！老头，你同意了？”阿里卡推门进入尼特罗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问道。 “……” 尼特罗没有回话，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让坐到办公桌前。 “你了解过六大陆对黑暗大陆的探索历史吗？” “没有，不了解，只是大概知道V5国家把关于黑暗大陆的资料全部封杀了。”阿里卡说道。 “我年轻时也去过那里探索一次，当时V5国家没有开放许可，我是偷渡过去的，到门槛处就被吓退了。”尼特罗想起当年的经历，语气里满是感慨和些许遗憾。 “我还以为你也像我一样在那边游荡了几年呢。”阿里卡嘲讽道。 “那个地方可不是强者就能立足的，比起强者，适者更容易在那个地方活命，我的念能力你也见过了，它的适应性可没你使用的神字那么强。我也没见过谁会把神字使用出你那样的效果，即使是那个天才。” “天才？你们也有人专门使用神字的吗？”阿里卡问道。 “嚯嚯嚯，谈不上专门使用，只是听闻他用神字开发出一款游戏而已，用了一整座岛。” 阿里卡稍稍挪了屁股，他对尼特罗的话语中隐藏条件有些动心了。虽然不知道尼特罗口中的消息是否属实，但能用神字把一整座岛开发成游戏，这种实力放在克莱因海那边是世界顶尖的存在，或许这个人有办法把自己脸上的神字和手臂上的黑色念气去掉。 “你应该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吧？” “有倒是有，不过你打过去他也不会接电话，就算亲自去找他本人不过是大海捞针而已，这个人只会在应该出现的时间和场合出现。” 这是在待价而沽吗？真不愧是老东西，说话总是留一半藏着掖着，阿里卡在心里怒骂到。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说回正题，你应该知道身上带的东西威力有多大吧？” “当然，爆炸效果和全世界的大伊万（克莱因海人明面上最强的武器）加起来差不多，如果你们世界也有大伊万的话。” “大伊万是什么？”尼特罗转头看向阿里卡。 “没什么，我说话的习惯，如果从我嘴里飙出什么怪话请不要在意。我的意思是说若我现在把这些消息公之于大众，那么V5国家就立马上门找我，他们可能提出招安要求，也可能把我沉到巨大湖底。” “你明白就好，我不会阻止你去那个地方，但会给你严格的限制，同理我也不会阻止你去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但是也不会放任你到处乱说。毕竟你怎么说都是猎人协会的职业猎人，到时候出事可是会牵连到整个协会的。”尼特罗转动手指间的排球，散漫地说道。 “所以你叫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差不多，V5国家设置的四个门槛资格、手段、许可、和契约根本就限制不了你，当他们发现200年来精心布置的闭环下居然有如此大的漏网之鱼，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了，特别是你这种外乡人，天外来客。”尼特罗把最后几个单词咬的特别重，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阿里卡。 “虽然摆着一副很谨慎的样子，但是你在无意中说的话已经透漏出很多信息了，基本每句话都是天价情报。刚刚你走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了很久，为什么这些天价的情报你却有意无意地说出来，我想了很多方面都找不到答案，直到一个荒诞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 阿里卡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尼特罗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你高调地向人宣示着你掌握了很多秘密，甚至还经常拿出被誉为‘人类希望’的尼托洛米显摆。从这些行为来看我觉得你根本就对现在的世界不熟悉，另外你自己也说过你完全对黑暗大陆探索史一无所知，但是你又在黑暗大陆上待过，你明白我说什么吗？”尼特罗挑了挑眉。 阿里卡依旧沉默，他抱着双臂等待尼特罗接下来的话语。 “我想你应该高估了我们对黑暗大陆的情报，事实上我们对那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站在你的角度上，你透露出的这些关于黑暗大陆的情报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小点而已，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轰动世界的情报了，这种不对等的情报完全无法做交易。” “照成这种原因完全是你没了解过湖中人类探索黑暗大陆的历史，但是一个知道黑暗大陆的湖中人类或多或少都会了解过黑暗大陆探索史，说明你接受黑暗大陆信息的来源并不是通过东·富力士编写的书籍，也不是通过各种手段从协会高级猎人或者是V5国家那里得到的，我记得你提起过你习惯把黑暗大陆叫做‘外世界’。” 不知不觉间尼特罗的话语里人类一词特意加上了定词——湖中。从尼特罗的话中阿里卡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和说过都在无时无刻不在暴露着自己的身份，思考问题时也总是带着在克莱因海的惯性。 “当我发现这个荒诞的念头似乎有迹可循后，我又仔细回忆和你打交道时的所有细节，比如你的语言，你使用的文字，你说话的习惯，最重要的是那天在飞艇上我无意看过的地图，还有你自称的流犯身份……” 尼特罗顿了一下，阿里卡注意到他身体发出一道巨大的圆，渐渐扩散到了办公室门外。 “你为什么提出回到故乡的要求，因为你的故乡就不在六大陆内，甚至不在巨大湖中的人类世界。” 尼特罗凝视着阿里卡，阿里卡也凝视着尼特罗，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长段时间。 办公室内安静到了极点，静得可怕，好似全世界的时间和空间都凝聚在一个小点上。窗外的阳光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一个黄红色的巨轮高挂在天与海的交界处，海水淡如面镜子，没有波澜。几只海鸥悬停在空中，似乎为办公室内的紧张气氛提心吊胆而不敢乱动。 “嚯嚯嚯。”不知过了多久，尼特罗干笑几声然后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片面说辞而已，就像你自称拿着尼托洛米去过黑暗大陆一样，我们无法证明它是真的，也无法证明它是假的，只好默认它的存在。当然了，我不会说出去，要是让V5知道除了莫比乌斯巨大湖中心外还有其他地方存在着人类世界，那后果我可承担不起。” “失策了啊！”阿里卡缓缓开口说道，“我以为自己说话够谨慎了，没想到还是和当年一样兴致上头了就什么都往外说。”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只是个外乡人而已，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回去，安心养老，顺便做做黑暗大陆的研究。”阿里卡感慨般地说道。 事实上他并不怕V5官方机构来上门找他，对他来说如果能消除脸上的神字和左臂的黑色念气，什么人都可以合作，他只是怕被卸磨杀驴而已，自己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给合作者，而合作者拿到情报后一脚踢掉他，这也是为什么在黑暗大陆边缘的船上时偷渡者要他合作而他跑了的缘故。 也许是生活在克莱因海人类世界的影响，阿里卡并不觉得自己能纵横这个世界。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克莱因海的科技发展，导致世界顶级强者们在科技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就是这之类的惯性思维被阿里卡带到了莫比乌斯巨大湖中，使得他一方面畏手畏脚，另一方面又招摇撞市。 “所以我刚刚提到的那个人，可能能给你帮助，但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你想要什么条件？” “先留着吧，现在不急着用……”尼特罗用小拇指抠着鼻孔。 妈的这老头，逗我玩呢！阿里卡头上冒出鲜红的井字，把他叫来这里私下会谈，说了半天还是和谜语人一样。 “你不会爽约吧。” “不会，卡利阿利人的信誉还是可以保证的。”阿里卡说道。 他在尼特罗的办公桌上拿了张纸，飞快地刻下一道神字，然后推给他。 “这就是约定，你想要用请求的话就直接注入念气，只要我还在湖中世界就能被你强制召唤过来，只有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使用。” 说完阿里卡就离开了办公室，今天的收获有些多，和猎人协会的一二把手都达成了合作协议，尽管报不上什么希望，但这边世界里稀奇古怪的念能力说不定会能除掉自己身上的两块牛皮藓。想到这，阿里卡又有了些干劲，自己要在神字消除之前搞定书籍，然后在离开这边世界之前出版一次，回去再拿出版一次。 当他离开猎人协会大楼时尼特罗把他所说的人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金·富力士？” 看着短信上的文字，阿里卡满脸疑惑。 东·富力士，金·富力士，杰·富力士…… 难道都是一个家族的吗？看来这个家族的实力挺强的啊！阿里卡赞叹到，随后快速按下金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彩铃响了一分多钟，然后自动挂断了。 阿里卡又拨回了一遍，结果这次显示来电繁忙。 这人真有尼特罗说的那般怪癖吗？ 他不信邪，又连续拨了好几次，结果全是来电繁忙，最后一次打时差点被电话里冒出来的念气袭击到了。 “妈的，有病吧！” 阿里卡把手机放进兜里，暂时放弃联系这个人，他打算先在这里过一晚，然后明天去找雷欧力当秘密老师。他走上热闹的大街，消失在人海里。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