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 金玉楼所在
言如雪不喜欢风芊芊,风芊芊也同样的讨厌她,厌恶她。以致于二人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似仇敌一般。 驻足停步猛的回头,言如雪看着到了现在都还十分嚣张的风芊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但是当着风青山的面她终究是不能,最主要的还是不想他看到自己发怒的样子。 再加上他现在气息微弱即将离世,她真的不想再给他添堵。所以,寒光四射微微眯起眼,嗤笑一声道:“说别人之前你还是先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那张烂脸吧。我勾引男人,哼,跟你比,我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从昌隆国的太子再到昌隆国的二皇子,再是城外破庙里那成群的老乞丐,再到南越国太子侧妃。恐怕这世间没有那个女人比你更能勾搭了。”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言如雪在不远处站定以后就再未言语。不过,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风青山的身上移开。 其实,比骂人,言如雪从来都没有怕过谁,比损人,她嘴下不留情的时候多了去了。只是从前不跟风芊芊计较总觉得她还小,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但自从这次在北国之都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她比着她娘花柳儿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破庙之事乃是风芊芊心上的一根刺,任谁都不能提起,谁提就跟谁急。所以,当言如雪说完以后她立刻就怒了。可谁知还未等她发作,风青山就抓住了她断掉的那个手腕。 手腕虽然只是脱臼,但随便一碰也痛的不行,风芊芊皱紧眉头往下看的时候,痛呼出声道:“别动,痛,痛,痛!” 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风青山来回晃动了两下放下松了手:“如雪是我的师妹,是你的长辈,我不准你这样说她。芊儿,你……” 锥心刺骨的疼让风芊芊没有了一丝耐心,也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怒吼一声道:“长辈怎么了,长辈了不起啊,长辈就可以随便卸掉别人的手腕吗?” 语毕,她把耷拉的像个豆芽菜似的手腕移开,放到风青山碰不到的地方又甚是委屈的说道:“爹,你不要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骗了,她就是在你面前才装的柔柔弱弱深明大义。你不在跟前的时候,她……” “我不准你诋毁如雪,我不准你这样说她……”心痛难耐,风青山一说三喘,由于心口疼的喘不上气来,他的声音并没有一丝丝的凌厉。所以,他气的抬手就不停的拍打手下的泥地。 风芊芊看他喘息不止,脸色憋的通红,知道他就要不行了。她也不跟他多扯,转而道:“行,行,我不诋毁她,我错了,我说错了行了吧。爹,爹,你别生气,你快说,你快告诉我。金玉楼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说话间,风芊芊左右扭头看了看,发现除了风九幽以外其他人都站的相对远一点。她即刻就收回了视线,压低声音在风青山的耳边又道:“人多嘴杂,耳朵眼睛的什么都多。你说的时候尽量小声点,不要被别人听到了,要不然金玉楼被别人知道了,那可就惨了。” 揭穿言如雪的真面目固然要紧,但是再要紧也没有风家的家产以及金玉楼要紧。所以,风芊芊懒得再跟风青山掰扯。 想着反正他都要死了,他一死,言如雪这个狐狸精自然而然就没得勾了。没得勾,不用她赶她就会自己走了,而等得到了金玉楼,她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死狐媚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中州言家的家主吗,不就是仗着言家有银子吗,等我找到了金玉楼,看我怎么玩死你。 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风芊芊了。风青山望着眼前这张迫不及待的脸忽然间觉得好陌生,好陌生,似乎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爱笑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和她娘有些相似,但却再也不是他记忆深处那美好的模样。 风家,金玉楼,原来她一直都想要的,而从前花柳儿说的那些不争不抢全部都留给风九幽的话全都是假的,也全都是骗他的。 一瞬间,风青山心里像针扎似的疼,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或许他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但伤了风九幽,负了亡妻,也给了风芊芊母女原本就不该有的希望。 泪水蓄满眼眶,风青山在风芊芊一阵阵催促声中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不止是错了,还是大错特错,错的离谱。他明明谁都想保住的,可偏偏谁都保不住,他明明是谁都不想负的,却偏偏负了所有人。到最后他连自己都给负了。 不得不说,当年他就不应该受昌隆皇帝的威胁而纳花柳儿为妾的,如果他没有纳妾,到现在都孑然一身,那么亲生女儿风九幽不会恨他,不会闹到断绝父女关系的地步。而现如今也不会伤了风芊芊的心,更不会让她失望。 错了,错了,全错了,正如他自己所说,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他怨不得别人。而现如今再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欠风九幽,欠乐平公主的,终究也只能是下辈子再还了。 迟迟不言老泪纵横让风芊芊以为他真的真的不行了,也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以致于她又是掐,又是捏的急声道:“爹,你不要死,你先不要死,你把金玉楼的位置告诉我以后再死。爹,我求你了,求你了,开开口吧,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的外孙还指着金玉楼过活呢,爹,爹啊!” 揪住风青山的衣服用力摇晃,风芊芊不准他闭上眼睛,说什么都要知道金玉楼的位置。 在风青山的心里,小女儿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很好听的,像黄鹂一样。可此时此刻却变的异常刺耳,被她不停来回的晃动时,他也特别特别的压抑,想一把甩开他,想让她滚,可是他全身上下再无一点点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