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月黑风高
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画影亦深有感触,她有感而发道:“江湖险恶理当如此,只是哑鬼身上的黑暗之气并非全部是杀气和戾气,还有黑暗的王者之气。” 眉头微拧,曾经压在心中的怀疑立刻涌上心头,风九幽沉思片刻道:“王者之气我倒是知道,但这黑暗的王者之气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哑鬼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也并非只是一个杀手?” 由于在最初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风九幽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问题,但是她觉得不可能,因为君梓玉曾经告诉她,哑鬼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抓进了杀手组织,且他还不单单是孤儿,据说还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事关君梓玉和哑鬼,画影不敢冒然回答,更不敢妄加猜测,她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他是否表里不一我不清楚,也不敢妄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简单,众所周知王者之气乃是帝王之气,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杀手的话,那他身上不该有这种王者之气。” 说到这儿画影换了口气,一脸好奇又担忧的接着往下说:“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的王者之气与一般的帝王之气还不一样,他是属于黑暗的,就像巫术中的阴灵、鬼气……不对,也不全是……怎么说呢……” 说着,说着,画影抿起了唇、皱起了眉,忽然之间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见风九幽似懂非懂,好像明白她在说什么,又好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一时之间不免着起了急。 在北国之都待了这么多天,风九幽对于巫术也大致全部了解了,也清楚的知道什么是阴灵,什么是鬼气。看画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完全表达不清楚意思,她即刻道:“人鬼殊途,世间有帝王,地府有阎王,你是不是想说哑鬼身上的黑暗之气有些像地府里的阎王之气?” 双掌相击,风九幽说对了,画影脱口而出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阎王之气。” 眉头深锁,细细回想,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思量,记得初见哑鬼之时他身上就特别重的戾气,若兰还为此感到害怕,能不跟他说话就尽量不跟他说话,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他。 当时自己因为知道他是君梓玉的朋友,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并未在意,而后来相处久了若兰也慢慢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他总是黑着一张脸,但依旧不怎么说话,跟扶苏的相处完全没得比,也很不自然。 起初若兰也曾无意的念叨过几句,也曾质疑过他的身份,但都因为君梓玉而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如今想来哑鬼身上的戾气以及杀气的确跟扶苏他们身上的不一样,而他的言行举止与他们也有不同。 黑暗的王者之气,难不成他真的表里不一,和自己所知道所看到的不一样? 风九幽不敢肯定,也无法相信,要知道哑鬼有可能骗她,君梓玉不可能骗她,如果他真的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小玉不会让他来保护自己这么久。 思来想去觉得画影可能想多了,风九幽道:“哑鬼是人,不是鬼,更不是阴曹地府里的阎王,那可能有什么阎王之气。估计是他做杀手比较久,杀的人也多,身上的戾气就比君梓玉他们多一些,再加上他沉默寡言,对谁都爱答不理,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以致于你觉得他不简单。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是不简单,这个年纪就有别人几十年的功力……” 话未说完画影就急了,她直接打断风九幽的话张口言道:“属下不是说哑鬼是鬼,是说他身上的气势,主子没有发现吗?他不管是跟玄殇他们站在一起还是跟其他侍卫们站在一起都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风九幽明白她的意思,也清楚的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此时此刻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想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不管哑鬼是谁,又是否表里不一隐瞒些什么,我只知道他是小玉的朋友,这段时间一直在舍命保护我,所以,不必再深究此事。再者,他马上就离开了,是谁,不是谁,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害过我,也没有害过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明白吗?” 画影明白,可心中控制不住的好奇,再加上哑鬼身上的黑暗之气与传说中的鬼族有些相似,她就更加的想弄清楚。不过,她感觉风九幽不愿意再说下去就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主子,属下明白了!” 对于她的回答甚是满意,风九幽听了一下外面察觉到巡逻的黑甲兵已经过去,便道:“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免的玄殇他们担心。” “是,主子!”说话间,画影让开路站到一边,风九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后就抬步离开了。 画影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眼,见鎏香阁内静悄悄的一片并没有人从二楼下来就追了上去,不久,她们二人趁着夜色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向着北国皇宫而去了。 风九幽主仆二人离开后不久,二楼拐角处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不是先前白灵嫣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而是此时本该在梅宫内休息的哑鬼。 将她们二人所言尽数听进耳中,哑鬼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风九幽刚刚站过的地方,似乎在想她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裕景山庄,戌时刚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愈发的浓郁,昼夜温差也特别的大,天气也很是寒冷,由于冬天寒冷人们习惯性的早睡,所以,戌时刚过山庄里就一片静悄悄黑漆漆的。 陌离不在,君梓玉也未归,跟西灵瑞拌了一个晚膳的嘴尚宇浩觉得特别的没意思,但外面这么冷他又无处可去,看书又看不进去,睡又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不出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