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擅做主张
呼呼的北风刮了一夜,到了天明时分方停,天气干燥愈发的寒冷,尤其是在太阳还没有出来之前,干冷干冷的,冷的人一出房门就忍不住搓手跺脚,捂耳搓脸。 见昨天晚上风九幽几乎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夏秋就想着应该是口味不对,毕竟北国和昌隆在饮食上有很大的区别,所以,她一大早爬起来就赶紧去了厨房,准备给风九幽做早膳以及路上要吃的东西。 晚香想着让风九幽多睡一会儿,怕有人打扰就一直守在房门外,期间,青檀曾来过一次,得知夏秋正在给风九幽做早膳就进去看了一眼,见都是昌隆国的食物,颇为满意,觉得自己挑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两个宫女没有什么背景,家世清白简单,性子也比较沉稳安静,一路上服伺风九幽是再好不过的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晚香和夏秋虽然十分不喜欢青檀,却也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恭敬乖巧的模样,静听她的嘱咐交代以后,二人继续各忙各的,而青檀在跟千沧说了几句话后,就朝着紫炎所住的院子而去了。 紫炎虽然和风九幽达成了协议,心里却一直担心她会偷偷的跑掉,夜里也怕会有人来救她,所以,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都没有睡着,时不时的就问什么时辰了,什么时辰了,那惶惶不安的模样真可谓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煎熬。 青檀到时他已然起身在处理公务了,得知风九幽一切都好,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去了不少,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吩咐道:“路上除了再加派人手以外,命雪影巫骑隐在暗处跟随,全力保护圣女,昨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又一路狂奔,想来没有那么快追上来,但昨夜在此休息耽搁了时间,今日怕是会有一场恶战,另外,为防大祭司等人从中作梗,路上埋伏,你把清灵圣女的马车给换了,全部换成一模一样的。” 青檀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是,都主,奴婢这就去办。” 紫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继续埋头处理公务,青檀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风九幽在晚香的呼唤下醒来了,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以后就左右看了一眼,想起自己此时此刻已经不在黎城,而是到了北国之都的萨盐城,就伸手拉住床幔慢慢的坐了起来。 晚香见她起身就连忙去扶,风九幽睡了一个晚上仍旧软绵无力,即使不喜陌生人靠近,倒也没有阻止,想着接下来的几天自己依旧会是这个样子,与其排斥,倒不如试着克服,克服心理上的障碍,慢慢的接受她们。 晚香不似一般的宫女那么清瘦,力气也非常的大,只一下就把风九幽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往上一拉,轻轻放下,拉过几个软枕置于她的背后,就拉了拉锦被帮她盖好说:“郡主,喝水吗?” 不知是起的太猛还是昨晚没有睡好,亦或者是体内的青莲在作怪,风九幽刚刚坐稳就感觉头晕晕的,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并未觉得guntang,就软绵绵的靠在软枕上说:“房中太闷,你去打开两扇窗户通通风,然后,再把火盆给移出去。” 晚香看她脸色十分不好,像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就赶紧把紧闭的窗户给打开了,冷风吹来,一室温暖尽散,头重脚轻的风九幽瞬间感觉舒服多了,人也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了许多。 端来温水送到风九幽面前,晚香轻声道:“郡主刚醒,先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睡了那么久,风九幽的确是渴了,接过杯子端在手中,放到鼻息间闻了闻,丝丝清甜瞬间充满了整个鼻腔:“好香啊,是菊花蜜吗?” 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到不喜之色,晚香依旧诚惶诚恐的行礼说道:“是,天气寒冷,甚是干燥,加上郡主身体虚弱又离不开火盆火炉,奴婢见郡主嘴角起皮,想来多半是上火了,就擅自主张泡了菊花蜜来,还请郡主责罚!” 即使上一世当过皇后,风九幽对于宫女们这种动不动就请罚的举动还是非常烦感,微微皱了皱眉头示意她起身,淡淡的说:“你为我的身体着想,何来责罚之说,只是我不喜甜食,下次这菊花蜜少放一点即可。” 话落,风九幽抬起手就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甜而不腻,滑而不粘,甚是爽口,也很润喉。 本以为就算不受到惩罚,也有可能会挨骂,毕竟擅做主张乃是主子们的大忌,也很不喜欢,但没想到风九幽非但没有说她,还很随和,似乎也很喜欢她泡的菊花蜜茶。 晚香惊讶的同时也很欣喜,觉得风九幽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冷血无情,嗜血如命,动不动就责罚打杀。 因为在昌隆京城的时候听说了风九幽一回府就杀人的事,晚香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很难伺候,也很不好说话,说不定还会像宫里的那些主子们刻意的刁难她们这些奴婢,没想到经过接触,所见所闻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从昨晚就一直绷紧的弦不由自主的稍稍松了一些。 “是,郡主,奴婢记下了,奴婢听宫中的太医说,菊花蜜不但有下火之效,每日清晨饮上一杯还能养颜,不如奴婢以后每日清晨都为郡主泡上一杯吧?”晚香声音轻柔,恭敬的询问。 风九幽把手中的空杯子随手放到一边,淡淡的说:“菊花蜜清凉下火,美容养颜,的确是好东西,只可惜我身体寒凉,不宜再多吃寒凉之物,以后每日清晨就准备温水吧。” 心中一怔,晚香那刚刚放松的弦又随即绷紧,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的说:“是,郡主!” 风九幽见她脸色大变,袖子下的两只手更是不停的来回揉搓,知道她定是误会和害怕了,便掀开被子抬起腿准备下床说:“在我身边伺候不必像在宫中那样拘谨,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