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不准去找陌离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风九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年十八,是个好日子,只不过我恐怕又要对他食言了,这样,你写信给云姨,让她为我准备一份厚礼,就说君梓玉大婚,让她安排人赶在年十八前送到,不必为我省着,挑最好的就是。 提起曹碧云忽然间又想起了红拂的尸体,估摸着他们现在肯定早已经到达了神乐谷,就猛地抬起头看向扶苏说:“神乐谷可有传来消息?“ 扶苏抬头与她直视,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神乐谷在她昏迷之时就来了信,可他却不敢告诉她,也有些不忍心告诉她。 相处久了,风九幽对于扶苏也算是多少有了了解,见他迟迟不言就知道神乐谷一定是传来了消息,而且是梅青夫妇的消息,还是不好的消息,收回视线低下头,心中有些悲伤,莫名的感到难受。 关于红拂的死她难辞其咎,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因她而起,如果她没有跑去东凉找陌离,让红拂假扮自己,那么红拂也不会中情思豆,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爱上紫炎,更不会死的那么惨,所以,风九幽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红拂,更对不起梅青夫妇。 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可以控制的,可以左右的,但唯独人的心是控制不了的,在难过伤心的同时,风九幽也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就像她跟陌离一样,重生以后她步步远离,甚至一拒再拒,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心有悲伤,疲惫万分,风九幽侧过身子面朝里,背对着扶苏悠悠的说:“告诉沧海请她多多照看云姨,让孟五等人也最好是守着梅叔,以防他们会想不开,做傻事,另外,你写信到东凉,把红拂之事一一告诉木易,让他写信给梅叔,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让他去一趟神乐谷,此时此刻能宽慰他们的或许只有木易这个干儿子了。“ 因为上一世做过母亲,也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摔死,风九幽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梅青夫妇心中的痛,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达的痛,揪着心,扯着肺,日夜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孩子惨死的画面,心中满是仇恨,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尚君墨给生吞活剥了。 梅青夫妇也是恨的吧,可恨又能怎么样呢,女儿已死,就算是杀了仇人,女儿也是活不过来了,就如她的孩子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一向少言寡语的扶苏在若兰的嘱咐之下,安慰起了风九幽:“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事情也已经过去,小姐不要多想,云姨得知小姐受伤,很是关心,让小姐不必牵挂他们,务必保重身体。“ 一直以来梅青夫妇都是明事理的人,风九幽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会责怪自己,但是,就算别人不责怪,她也是责怪自己的,说到底,终究还是她自己不够强大,未能保护好红拂,才成了今日这般结局。 心里堵的慌,风九幽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来缓和,淡淡的说:“既然尚君墨对金玉楼势在必得,那么,他明日中午就一定会带我们出城,你马上吩咐下去所有的人开始收拾行李,明日准备离开黎城,另外,再派人去见骆子书,把我们的计划详细的告诉他,请他助我们一臂之力,还有,明日三国交汇之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必须制造sao乱,绝不能让紫炎就这么走了。“ 虽然红拂的死并不是紫炎亲手所为,却因他而起,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即使风九幽已经毁了岳百灵的脸,她犹嫌不足,红拂死了,那么也必须要有人给她陪葬,为她的死付出生命的代价,血债必须血偿。 据风九幽所知岳百灵已经被悄悄的送回了北国之都,那么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肯定是见不到她了,她乃岳长老的宝贝孙女,肯定在北国之都的都城里被保护的很好,要想杀她报仇亦要有空才行,所以,这个仇只能先暂时找紫炎报了。 扶苏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行礼说道:“是,小姐,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我就下去办了。“ 静默片刻,风九幽大概想了一下说:“别的事应该没有了,你记得准备好马车以及路上要用的东西,明夜子时出发去西岚。“ “不行!“扶苏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女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随后紧闭的房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二人闻声望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的妙音仙子,也就是风九幽的师娘。 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风九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说:“师娘,你怎么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妙音仙子没有说话,径自走到了床前,跟在她身后的若兰一个劲的朝风九幽打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我已经拦了,可拦不住啊。 心领神会,风九幽拉着床幔坐直了身体,抬头看向扶苏道:“没事了,你下去忙吧,若兰,你去把小五子上次送来的碧螺春拿出来,师娘最喜欢喝碧螺春,正好尝尝。“ 若兰点头答应马上就去泡茶,而扶苏则转身就走了,妙音仙子径自在床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手开始把脉,等了一会儿,收回手,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说:“脉象虽然比早上强了一些,但还需多休息,多养着。“ 风九幽自己是大夫,早就为自己把过脉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浅浅一笑说:“师娘不必担心,我很好!“ 妙音仙子放下衣袖,抬头瞄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整理衣袖,满脸不悦的说:“是很好,不好我怎么会来这儿了呢。“ 突然转变的语气和态度让风九幽又是一愣,不禁在想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又到底怎么了? 从之前的衣服到现在的态度,让风九幽都有些迷糊,也有些搞不清楚,在她的记忆中师娘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对自己也是非常宽容和纵容的,甚至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骂过她,就连大声说话都很少,今天为什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那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