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手足
等回到家里已是天明，脑袋里已没有晚宴情节的容身之所，疼痛欲裂如西出即墨城的火牛群踏过般，只有到入寝才得一丝安歇。 夜晚梦中。 不由得身体又回到了石匠铺内，那颗闪着银光的石头，随着张石匠摇曳在空中的身形也跟着旋转起来，接着乘着银矿石的盘子也转了起来，然后是那些还盖着红布的盘子，它们不光自己转，还随着银矿石的起伏绕着它转，最后整个桌子也飞舞起来。 自己呢？ 在眼前这个迷幻无度的世界中浮于尘上，众人各有千秋，石匠仿佛天仙一样空游世间，一番游览之后飞到桌旁，抱着桌子共同飞舞，如胶似漆，似水游鱼。 何铁匠围在一旁，虽未上前，但笑细长。 突然，房屋被一道金光劈开，所有人都向四处散开，但这道金光是如此的强烈，直刺那潜藏在黑暗中的腐朽心脏，随着从心脏传遍全身的刺痛醒了过来，原来是骄阳从窗口伸了进来，刺中了睡梦中惊魂不定之人。 合上窗，拉上帘子，服下水，扭过头去。 神灵再次向远方飞去，众多屋宇间惊鸿一现，一户人家现在近前。 这家人膝下育有两子，时常嬉笑玩闹，捉摸不透。 一日。 父亲忙完回家。 两个孩子就上前去管父亲要糖吃，不过神奇的是每次父亲的口袋里都能掏出糖来。 这次也不例外，大孩走上前像往常一样演绎一番，不过这次他加了些戏份：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前两句很流畅，父亲的手伸向口袋。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牧童.....” 见状父亲伸向口袋的手悬在那里，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指向一边，并且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 “牧童遥指。” 小孩读懂了父亲的意思。 “呃对，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遥指...” “遥指那个什么村来者。” 大孩焦急的踱着。 这时父亲伸出两只手来，同时摆到左边，于嘴平齐，学着吹笛子的样子。 “哦，是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父亲学的正是摆在家里的酒瓶上刻画的牧童吹笛的样子。 “真聪明。” 说着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三颗糖，给了大孩两颗。 “有进步，但还要努力呀，这次就先给你两个。” 然后给了小孩一个。 “帮了哥哥的忙，奖励你一个。” 父亲离开后，大孩又给了小孩一颗糖。 “谢谢你的帮助，这次没全背下来，只拿到两个，下次争取一次背过，多拿几个多分你些。” 来到里屋。 餐桌上，有酒有，有rou，有米饭，还有鱼。 这给父亲看一惊。 “夫人何故此？” 母亲拿着碗筷和两只杯子进来。 “为了庆祝合村贩出的第一罐水啊。” “啊，这事确实该庆祝一下。” “不知大家如何看待此事？” “初我也有些担心，大家看到我拉着一车水罐去善河取水多半是比较好奇，向我问明情况后大家的态度基本都是认可的，尤其是村中确有需水困难户，我去给他家送完水时大家对我也是夸赞有加，所以还是可以的，没你之前想的那么遭。” “这我就放心了。” 母亲为两只杯子到上酒，酒刚及腰，把酒瓶收好。 “看什么，小孩子不准喝酒！” 然后从厨房拿来鲜果饮，又拿了两只杯子，给孩子们倒满。 准备齐全后，干杯！ 往事越千年，回首白云间。 前三年，后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三年以后还三年。 水罐车历久弥新，运水人新老更替。 此去经年，兄弟俩扛起了贩水事业。 此时合村就比父亲之前那会要大一些了，于是送水担子就重了。 好在兄有弟支援，弟有兄把持，两人还把原来的水罐车进行了改装，把车改成了并排两轮，中部加长加宽，长的两部分各做握把，这样就可以两兄弟共同来把持这两水罐车。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兄弟享福，同福共享。 兄弟有难，有难同当。 兄弟乘云，云行雨施。 兄弟驾雨，泽济天下。 于是这对兄弟的名声传遍合村。 天长日久，兄弟丈量合村。 日久天长，村里兄弟皆忙。 贩水日久，他们也在琢磨着合村的变化： “这合村的东边我们往来的更多一些，此处日后定不会好到那里去。” “这可并不见得，村子还在发展，而且还有个特点，这住在村东的人家有几户并不去下地种田，反倒有时见他们不时往山上跑，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我看不见得。” “我知道这合村本家的石匠和木匠就住在村东，来合村要建房、围地都少不了要找他两家，他两家这些年也发展了一些，上山的多半是这些人，这不足为奇吧？” “那你可曾听过他们的一些闲谈？” “他们说过什么？” “我有一次送水到石匠铺时听到他们说他们在友山上挖掘的时候挖到过一些奇怪的石头，那石头比普通石头要硬上不少，还有带棱棱角角的，不知是何物，准备出村到其他地方去找一位见多识广的高人前来指点。” “后来我又去了一次，他们已经请到了那位高人，那高人在外边用土搭了一个高高的圆筒在一个底座上，底座连着圆筒，那底座里火光四射，高人把石头放了进去烧。” “然后呢？” “之后的我没看着，他们看见我在旁边看就连忙把我请了出去。” “但我想那石头肯定不一般。” 兄弟两还在热闹的分享着自己的见闻，忽然看见焦急赶来的母亲，母亲只说了一句话就拉着他俩赶忙往家里赶。 赶路的时候兄弟俩的心里咚咚的响，等回到家里两扇房门便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画面突然漆黑一片，而咚咚的响声没有停止，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其他声响： “管家，管家，管家在吗” 睁开眼，管家感觉仍是天旋地转，不过已经缓解了不少了，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躺在地上。 “今早上回来太累了，都没躺倒床上去。” 接着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朝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