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吴妈车祸（2）
大概半小时后，司机把吴妈送到了医院，随着医生的一顿检查，经鉴定吴妈的腿属于粉碎性骨折，其中有个姓杨的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很及时，如果再差个五分钟，病人这条腿恐怕保不住了，只能截肢了”。 吴妈的主持大夫是一位叫杨士杰的医生，给吴妈做检查的时候拿铁钳子敲打着吴妈受了伤那条腿的下肢问：“有感觉吗？” “没有！”吴妈答道。 杨医生又拿针扎了一下吴妈的小腿继续问：“疼吗？” 吴妈依然说:“不疼！” 杨医生瞬间满脸愁容，唉声叹气的说：“小腿的肌rou已经坏死了，要是一直没有知觉就成截肢的了”。 吴爸听了截肢有点无法接受！连饭都不吃了，吴妈心里其实也挺害怕的，但是为了宽慰吴爸便说：“心放宽，我想我的命没那么苦”。 “我和你心连心，同住一个地铁村......”吴爸的手机响了，吴爸一看是吴倩舅舅打来的电话对吴妈说：“他舅舅的电话”。 “你接呀！” 吴爸按下了接听键，“喂！” “我听说倩倩妈挺严重的，手术台上能下来不？”吴倩舅舅焦急的问着吴妈的情况。 “大夫说手术台上可能下不来，让填了危险协议”。 “放心，我命没那么薄，要真那么薄，车祸当场就死了，你们都别cao心了，我死不了”吴妈大声的给大家打气。其实吴妈内心深处也很害怕自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但是为了孩子她必须要从手术台上撑下来，哪怕到了阎王殿她也要想办法逃出来。 “一一和定定在县城读书，完了打个电话让倩倩妈见上一面，倩倩远就算了，你们也给倩倩别说了”吴倩舅舅怕吴妈手术台上下不来，便安顿吴爸让吴妈跟两个孩子见最后一面。 “嗯，我想是应该没那么严重”吴爸私心的说。 “以防万一”吴倩舅舅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吴爸的手机又有来电显示，便给吴倩舅舅说:“我先挂了，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先接个电话”。 “行，那你先接电话，有啥事再给我打过来吧”。 “好！” 吴爸挂了电话，接通了电话：“喂！” “爸爸，我们要填参加高考的资料，需要户口本上面的首页复印件，让我妈这周末给我拿上来”。说曹cao曹cao就到，打电话的正是吴一。 吴爸本不想告诉吴一，但是想到吴倩倩舅舅说的话，万一吴妈真的手术台上下不来，孩子没见她妈最后一眼除了会留下遗憾，肯定也会抱怨自己，于是决定把吴妈受伤的事告诉吴一，可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不在家里”。 “啊，那你们在哪里？” “在县医院”吴爸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情很复杂，有无奈、有心疼、有恐惧。 “家里出啥事了？”吴一紧张的问。 “你妈的腿摔断了，要不你叫上定定一起来县医院看一趟你妈？顺便来取户口本”吴爸试探性的问吴一。 “咋摔的？严重吗” “三轮车翻了，慢……慢着来”吴爸撒起谎来支支吾吾的。 “啊，我今天上课的时候眼皮老是跳，心急如焚，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吴一的声音有点抖，“我下午请个假，把定定叫上一会就过来”。 “嗯，那我先挂了”吴爸说着挂了电话。 “定定打的电话？”吴妈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问。 吴爸嗯了一声没言语了。 吴妈生气的说：“你给娃为什么要说？两个娃都高三了，会影响娃学习的”。 吴爸没有回答，其实吴妈知道自己这次手术风险很高，但她还是不想告诉孩子，但一想到万一自己真的挂在手术台上又觉得还是见见孩子吧，不然会给孩子和自己留下遗憾的。 大概下午两三点钟，吴妈通过病房的门窗看到两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正在对面的病房的门口踮起脚尖，透过门窗户往里探好像在找人，吴妈升起胳膊用食指指着门窗对吴爸说：“对面的那不是一一和定定吗？” 吴爸随着吴妈的手指望去：“还真是！”吴爸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一、定定，这边”吴爸在门口喊了一声。 吴一和吴定回过头朝着吴爸走过去，三个人一起进了病房，吴定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吴妈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吴一走过去看着吴妈的两条肿的跟大象腿一样的腿，再望着左腿纱布边缘的黑色的接近腐烂的肌rou也不由得哭出来声：“妈...疼吗....”。 “不疼，已经麻了，没感觉”吴妈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孩子说：“别哭了，我没事，等做完手术就好了，你们回去了好好学习，明年你们两个还要考大学”。 吴一和吴定坐到吴妈跟前，吴一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吴定抱着吴妈不停的抽泣，吴妈抚摸着吴定的头说：“我的娃不哭了，怎么还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妈不会有事的，回学校了好好学习”。 吴定这才止住了哭声，跟吴妈同住一个病房的一个病友说：“你们家两个姑娘都这么大了？” “这是老二，这个是老三”吴妈指着吴一和吴定说，“大的一个在西安上学，家里还有两个”。 “你生了那么多孩子，拉扯的很不容易吧”病床上的那个老爷爷说。 “确实不容易，只有自己知道”吴妈说着眼里冒出了心酸。 “不过长大了挺好的”老爷爷羡慕的说。 吴一看了一眼时间，快五点了对吴爸说：“爸爸，户口本给我，我去找个复印店，复印好了我要回学校了”。 吴爸从包里掏出户口本递给吴一：“你能找到那儿有复印的不？” “能，我先去复印了”吴一拿上户口本说完就走了。 没几分钟吴一拿着复印好的文件回来，将户口本交给吴爸，对吴定说：“定定，五点多了，得回学校了”。 “嗯”吴定躺在吴妈的怀里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吴妈将吴定推起来说：“狗娃，跟你二姐回学校去”。 “嗯”吴定有点舍不得站起来，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吴妈。 “你们把你们的书好好念，家里的事别管，有我了”吴爸对吴一和吴定说。 吴一点了点头对吴妈说：“那我们走了”。 吴妈摆了摆手说：“去吧！” 吴一和吴定俩挽着胳膊来到了公交站，等公交车来了就一起上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