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强与真傻
“一条后路也不留,”郭青衣淡淡道,谁又能想到这个画面,他这个黑馆馆长,面对曾经的一个排在最后的十一煞,竟然会心里沒底,虽然说着造化弄人,但这个造化,也太过抽象了点。 “虽然那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我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但郭馆长,好像我们日后可沒有好见面的情况吧,”狍子阴森森的说着,身边的一干悍将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光凭这架势,狍子这边是占着绝对的上风。 郭青衣咬着牙,但要送青荷离开,只有这么一条路,但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透露了消息,又或者他们早已经被监视了起來。 “想不到,想不到,你郭青衣竟会落到这种地步,说你离开青岛,是抱头鼠窜合适,还是狗急跳墙合适,”狍子讽刺道,这种高高在上的,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而如今他早已有了可以平视的资格,也就在此刻,狍子感觉自己的命运被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一般。 “我也想不到你这个狍子会走到这么一步,我不想说一些念不念旧情份的扯淡,但要纠正一下,我郭青衣,不会离开青岛。”郭青衣攥了攥拳头,已经完全准备好一场血拼,他有信心在这里彻底弄死狍子,却沒有信心能够活着回到骄苏。 “你不打算离开青岛,”狍子有些疑惑道。 “不打算。”郭青衣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这是搞的什么牌面,”狍子冷声道,似乎感觉郭青衣在耍他。 “我只不过想送走一个女娃娃,恩怨归恩怨,但我不想牵扯到其它的东西。”郭青衣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奥迪,好像感觉自己又有了无穷的斗志。 狍子扭动的手指,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最终开口道:“好,我敬你郭青衣还算个爷们,同样也还了曾经欠你的那些人情,今天不拦着孩子。” 光头一听,连忙走向狍子弯腰道:“潘老爷子可是说了斩草除根。” 狍子眉头皱了皱,只是简简单单的瞪了一眼这光头,就是这么一个眼神,把光头男吓出一身冷汗,跟着这狍子几个月,这个光头男打心眼里忌讳狍子的作风。 “滚蛋,我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狍子低声说了句。 光头汉子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一声也不敢吭。 郭青衣看狍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走到后车,对着车窗道:“招叔,到了内蒙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通知我。” 招叔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 郭青衣看着后座的郭青荷,招叔打开车窗,或许这是这哥妹两最后一次说话了,想想这个,招叔叹了口气,却无能为力。 “青荷,听招叔的,不许胡闹。”郭青衣看着郭青荷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着。 “哥,你会來找我吗,”郭青荷低声道,像是犯错了的孩子,即便是她根本沒有犯错。 “会,只有青荷做一个好孩子,我一定会。”郭青衣揉了揉郭青荷的小脑袋,冲招叔使了个眼色,招叔会意的发动车子,沒有阻拦的上了高速,扬长而去。 “郭青衣,别轻易死了。”狍子看着远去的车子,突然笑了笑道,那张笑脸,仍然是无比的丑陋,或许狍子发生了千万的变化,但这张丑陋的笑脸,却是不会轻易的改变。 “当我欠一个人情,不过奉劝你一句,虽然黑馆已经不如曾经,但如果你想连根拔起,得付出相等的代价,少一点,少一分都不行。”郭青衣重重呼出一口气道,现在回头望向这座叫青岛的城市,则变成了郭青衣的战场。 “我看着。”狍子淡淡的留下一句,上车离开,光头男一伙虽然不甘,但还是上车离开。 “就这样走,就不怕以后郭青衣让我们吃亏,”李鸿眺发动车子道。 “郭青衣虽然后患无穷,但是个爷们,不至于耍一些见不得人的,退一步來讲我们只是來拦住郭青衣逃出去青岛,既然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我们也沒必要死磕,想想郭青衣可是跟郭奇虎那种级别的猛人,我们也绝不会轻易拿下。”狍子轻描淡写道。 李鸿眺点了点头,虽然拿下郭青衣是奇功一件,但要是真能轻易拿下这煞星,潘为公就沒有必要跟那个李铁骑合盟了。 “郭青衣是真强,还是真傻,”老邪突然问道,这是个挺困扰他的问題,前者无可置疑,后者未定。 “真强,真傻,都沾着,他才是这个时代的脊梁,我们顶多算半根头发丝。”狍子一脸感叹道。 而到底谁是这个谁都中正的脊梁,只有最后的胜者才知道。 黑夜掩盖住了天上的黑云,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让人莫名的心烦意乱。 一夜过去,大多人的酒还沒醒,赵匡乱收到花蛇的短信,看到短信内容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却发现无论是恭三儿,还是本來就沒有什么酒力的龟三,一个个还在呼呼大睡,只不过大岳已经穿好衣服在窗台边看着雨。 “大岳陪我出去一趟。”赵匡乱道。 大岳点了点头,扔给赵匡乱衣服,似乎是早有准备。 赵匡乱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后,随随便便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恭三儿的脸上,带着大岳离开。 下了楼,空荡荡的大厅中坐着夏春卷一人,显的有些突兀,甚至这回荡的音乐都有些空灵,似乎这一切都在等着赵匡乱一般。 “你要出去,”麻子女看到下楼的两人,回过神道。 “有事,”赵匡乱看着一脸郑重的麻子女,挠了挠头道,脑海中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但赵匡乱知道自己如果说出去,肯定会被麻子女追杀出青岛。 “有点。”麻子女淡淡道,把大厅中舒缓的音乐关掉。 “很重要,”赵匡乱有些摸不清头脑。 “差不多。”麻子女起身,坐到了吧台,为赵匡乱与大岳倒了两杯果汁。 赵匡乱与大岳老老实实坐下,等着麻子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來青岛不会老老实实待着,但希望你无论怎么折腾,别扯上燃情,或许对你來说,燃情只是个休息的客栈,但对有些人來说,燃情这两个字可很重要。”麻子女认真的看着赵匡乱道。 “只要我跟小爷活着,别人就别想玷污这儿,春卷,我们对燃情的感情,可不比你少,燃情是你的心血,但同样是骨rou。”赵匡乱突然大笑道,这句话好像从恭三儿口中说出更合适些,但从赵匡乱口中说出來,给人一些别扭的感觉,好像正应征了那句话,一个人跟另一个人待久了,会慢慢变成另一个人。 但这无比别扭的一句话,却让麻子女不是一般的安心,甚至让她鼻子酸痛,有些人的世界有红有紫,还有蓝,但有些人的世界,可只有一种颜色,那些自己所不在乎的,在别人的世界中,可是最重要最重要。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事先声明一下,如果一不小心爱上我了,我可概不负责。”赵匡乱看着走神的麻子女,从麻子女眼前挥了挥手。 “少恶心人了,有多远滚多远。”麻子女一脸鄙夷道,像是看着恭三儿的眼神一般,拿出一串钥匙扔给赵匡乱,不忘警告道:“把车给我完完整整的开回來,否则...”说完麻子女冷哼一声。 赵匡乱接过钥匙,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拉着把两大杯果汁都消灭的大岳离开。 “乱子哥,你今天很像小爷。”出了酒吧,大岳一脸憨笑道。 “我怎么沒觉得,”赵匡乱挠了挠头,心中一凉,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向恭三儿慢慢靠拢了,想想恭三儿那得道成仙的模样,赵匡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可能是俺感觉错了。”大岳傻傻的摇了摇头。 等看到麻子女的座驾后,赵匡乱莫名的无语,一辆粉红的甲壳虫,想想等会要开着这东西在青岛城中转悠,赵匡乱沒由來的感觉一阵压力,甚至是大岳都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像是在看着什么山中的野兽一般。 “乱子哥,你确定要开这东西,”大岳捂着下巴,一脸严肃道,此时那与生俱來的憨态都彻底的消失。 赵匡乱咬着牙,狠狠咒骂了那麻子女几句,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临走时麻子女的偷笑。 “大岳,走。”赵匡乱声音沒底道。 “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被,其实俺也醉了。”大岳一副谁都能看出的装醉模样,歪歪扭扭的就要开溜。 “你今晚好像沒喝酒吧。”赵匡乱把大岳强拽了回來,知道这厮看到这彪悍座驾,也打了退堂鼓。 “其实俺晕果汁。”大岳最后挣扎道。 “你晕不晕拳头。”赵匡乱把大岳强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这内部装饰也十足女人的甲壳虫,甚至感觉这发动机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娘气,狠狠吐出一口气,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就这样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