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七章 地面联系
总统,国会山,一帮政客的掣肘,对伊恩*弗莱明来说就是放屁,他严厉审问随从,让他们盘点国防部、军方所有项目,然后“立即准备激光台,或者现在就去死”,然后忽然一阵眩晕,七窍生烟的瘫坐在林肯轿车后座上。 完全无视民意,忽略任何程序与规则,伊恩*弗莱明的死命令很快被一层层下达。 然而,对飞越苍穹的“亚特兰蒂斯”来说,却终究还是太迟了。 接到姗姗来迟的命令,就在一干技术人员埋头忙碌,伺候休斯敦那套不知道一通电后会发射激光、还是变成火球的反卫星试验系统时,航天飞机轨道器上,完成计算的艾伦*谢泊德已着手输入轨道修正参数,按维克托的吩咐,他选择了一条耗费燃料较少的渐进式轨迹,按计算结果,进入下降区间后,约三十分钟后,就能降落到苏联欧洲区域。 说的更精确一点,在着陆场选择上,龙云很谨慎的避开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等大城市,一方面避免“亚特兰蒂斯”号发生意外而坠落到城区,另一方面,这些重点区域必定有大量地空导弹、甚至反导系统驻防,低轨道时接近也很危险。 相对来说,在幅员辽阔的伏尔加河以东,地势比较平缓,重要的战略目标也比较少,在航天飞机进入大气层后,也许就不用太过担心来自地面的威胁。 当然,所谓“地面威胁”,单枪匹马突进世界上最庞大、最严密的防空网,即便是搭乘“亚特兰蒂斯”号轨道器,龙云还是不敢托大。 以维克托*雷泽诺夫的身份而言,虽然是一名航空兵上将,却长期在前线打仗,龙云对红色帝国的秘密武器并无多少认知,万一在哪儿藏着大功率激光器、或者高空拦截弹之类玩意,他岂不是要杀身成仁? 所以,就在一系列劫持行动之后,驱使艾伦*谢泊德完成自己力不能及的技术工作,龙云就着手尝试通讯连接。 凭借超能力读取一干宇航员的知识储备,搞清楚通讯系统的功能、使用流程后,他首先切换一下外天线模式,调整波束指向,然后在面板上输入一系列数字,使用415MHz、670MHz、1450MHz等几个专用通信频点,在轨道器掠过苏联大地时向地面发送信号,希望用这么一种大喇喇的方式建立联系。 一次、又一次,起初的尝试没有任何回应,龙云沉着的继续发送讯号,内心里却也有一点紧张与焦急。 劫持航天飞机,这一次,他干的还算漂亮,但总在轨道上绕圈可不成啊! 不经联络,直接驾机进入下降轨道,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一场豪赌,虽然他挺有把握的断定,自从“亚特兰蒂斯”号偏离轨道、确认被自己劫持后,不论是无孔不入的美国媒体、还是潜伏在合众国航天系统里的苏联特工,都会第一时间把爆炸性的消息传递出去。 这时候,苏联情报体系很可能已知道了大致情形,说不定,通讯中心里已经有技术人员在尝试接收来自太空的讯号,但凡事没有绝对,倘若地面上一点都不知情,见到一架尝试迫降的美国航天飞机,严阵以待的PVO必定有所动作,到时候,是会如获至宝、欢迎投诚,还是气势十足的飞来几枚拦截弹? 龙云并不确定,所以他一直在尝试联系,心情也备受煎熬。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他有些失去信心,开始考虑要不要搜罗装备、准备太空跳伞时,扩音器的混杂信号终于出现一缕语音,他赶紧调谐、拾取这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在轨道器越飞越远、离开测控站覆盖区时,初步完成了信号对接,可以经由苏联北极地区、乃至接下来行经的古巴测控站进行通讯。 夹杂一阵阵噪声的语音通讯,信号时断时续,旧时代的空间通信能力大致如此,龙云沉着询问一下对方的身份,要求报出VVS第210师的日志档案号。 确认是是苏联官方渠道后,不出所料,对方也要求他自证身份。 面对这一突兀请求,年轻人沉吟片刻、打算用自己的KGB证件内部编码来验证,不过说出想法后,对方却有些犹豫,这让他意识到“互相验证身份”是比预料中更困难,正没主意时,忽然间灵光一闪,于是对话筒喊道: “我有一个办法,请联系柳德米拉*帕夫柳琴科女士! 代号‘卡佳’、‘卡捷琳娜’的简称,联系那位莫斯科的歌唱家,她一定会明白的。” …… 时间流逝,喧嚣的北美大陆逐渐被暗夜吞噬,东半球却已迎来一片灿烂朝阳。 从发射升空、到再入大气层,改变了轨道的“亚特兰蒂斯”号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七个小时旅程,终于在自身宇航员艾伦*谢泊德的努力下顺利入轨,沿一条平缓下降的再入轨迹接近广袤的亚欧大陆。 在重返地表过程中,越接近地面,大气越浓密,越来越大的空气阻力让轨道器经受的负G值不断攀升,机体的摩擦升温也越来越高。 对每一次飞行任务来说,再入段,都是和发射上升段一样危险的严峻时刻,后者主要拷问助推器、主发动机的可靠性,而前者则完全依赖轨道器外的一整层隔热结构;纵观美国航天飞机家族的服役生涯,损失的两架轨道器中,就有一架在上升段爆炸、一架在返回途中解体,这种空间载具的危险性可见一斑。 再入过程中,龙云和宇航员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座舱里暗自祈祷一切顺利。 万幸,也许是因为此次任务深受合众国上下瞩目,或者是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员工们格外努力,总而言之,返回大气层的紧张航程中,“亚特兰蒂斯”号的表现相当不错,机载报警器并没发出瘆人的“嘟嘟——”声,把自己束缚在座椅上、和其他四人一起忍受过载和颠簸的年轻人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