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医治瘸腿
南门月剩着马车，返程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到一个时辰，马车便抵达了南门月定居的那山坳的路口。 马车停稳，南门月便先下车，“夜小姐，前方马车无法进入，劳烦在此下车。” 夜合容拎起医药箱子，在车夫的搀扶下落地，看着这四周的荒山，不时紧蹙细眉。 “夜小姐，这边请。”南门月走在前边领路。 夜合容交代车夫在此等候，背上医药箱紧随南门月身后，她杏圆的眸子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这条山路是新开的，倒不像是村里人常走的大路，心里起了疑问，不知这南门月在跟她玩什么把戏。 穿过山里，远远见着了那间独栋的小木屋，它边上不远处加盖了一间竹屋，看着是刚动工，屋顶都没封起。 戚赢儿老远就见着她娘过来了，撒开丫子奔了过来，那洪亮的小嗓子不间断地喊着，“娘，娘，娘。”火速奔至南门月的脚边，搂着她的大腿。 “娘，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小小年纪，嘴便甜的就会哄人了。 南门月弯下身子单手把他抱起，“我看你是想娘给你带的糖葫芦吧。”坏东西，嘴巴都被惯坏了。 被猜透心思的戚赢儿装傻地掏着鼻孔，回过头才发现娘身后跟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见着生人的他突然胆怯了起来，垂着脑袋趴在南门月的身后不敢再吱声。 夜合容看着他们娘俩的亲密劲，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母子情深，真的不是装出来的。肚子里揣着疑问，跟着南门月继续前进。 木屋前，庄老婆子正跟一农妇闲聊。 南门月走近才认出这是村里的朱大娘，朱大娘的男人戚郑洪跟戚老爷子是堂兄弟，平时在村里头都鲜少来往，不知她是怎么找到这山沟里来。 朱氏见着南门月领回个陌生的姑娘，便跟老婆子道别了，别人家里头来了客人，她哪好意思再待。临走前还客套地跟老婆子说了，让她有难处就到村子里找她去。 庄老婆子冲她挥挥手，也没把她的话听心里去，这笑面佛，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送走朱氏，庄老婆子才注意到跟在南门月身后过来的黑衣姑娘，她肩上挂着个小木箱，有点像大夫，不过她真没见过女大夫。 南门月把戚赢儿放下，从米袋里掏出纸包好的冰糖葫芦递给他，让他到竹屋子那玩去。这才上前跟老婆子解释。 “娘，这是琴府上的夜小姐，是名神医，今儿把她领回来给我男人瞧瞧腿。”南门月说话间尽是挤眉弄眼。 庄老婆子倒也不笨，听南门月说瞧腿，就猜着是余老三。虽然摸不着南门月的用意，但是也没当面问出。 她也听说过琴府上有个厉害的大夫，没想到竟是个姑娘家，这南门月也着实是有两下子，才到府上做两日木工，这府上的小姐竟然肯亲自到这山坳来帮忙看病。 “三儿在后头盖竹屋，我给你去喊他。” 庄老婆子迈开步子走开，在竹屋后头找到了余老三，见着老婆子走过来，吓了一大跳。 “别躲了，朱氏走了。”她唤着余老三出来：“赶紧的出来，我儿媳妇给你找了个大夫帮你看腿。” 余老三听着朱氏一走，缓了口气，再一听南门月给他找了名大夫山要治腿，急忙连连摆手，“我这腿已经习惯了，不碍事，不必为我破费。” 庄老婆子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啧啧嫌弃，“赶紧出来，人家大夫千里迢迢而来，好歹也看看，你放心，我儿媳妇骗了人家说你是她男人，那大夫是大户人家，不会收你那几两银子。” 余老三听着老婆子的话，勉为其难，跟着她身后朝木屋走去，边走边叮嘱他别露了馅。 戚老爷子也在木屋这头，不过听戚赢儿说南门月领回来的是个姑娘家，他一糟老头也没出面的必要，便继续坐那钉桌子。 这两日用药过后，他尾骨处的痛也是愈渐减轻，可以坐着帮忙干些轻活了。 庄老婆子把余老三领到木屋前便下去了，她一妇道人家，怕是在这会说错什么话。这余老三本性不坏，能把他腿治好也是了了他娘一桩心事吧。 夜合容坐在南门月临时搭起的木椅子上，看着余老三一瘸一拐走近，他双手交缠紧握，看似很紧张。 南门月看着那叫一个心急，二话不说上前半搀半拖，把他弄到了夜合容跟前。 “夜姑娘，劳烦你帮忙看看，这毛病小时候就落下了。”她是听老婆子的，于是照搬过来。 夜合容没吱声，而是示意余老三把左边裤管拉起，他走路时，腿部力气无法不集中，是因为骨头之间的骨质衔接出现了偏移。 这多半小时候伤着骨，没有及时医治，由他随意自愈才导致这样。 余老三把裤管拉直膝盖处，他瘦的皮包骨的小腿明显可见骨块略显移位。 夜合容青嫩的五指在移位的骨块处来回按捏，“骨质的偏移程度不大，有修复的可能。” 余老三一听这腿有望治好，感激地看向了南门月，这细微的动作在夜合容看来倒变成了夫妻间的眉目传情。 她起身，走到边上的木桶去洗手，交代南门月去弄材料，“给我准备两块半尺长的竹板，和一小段细绳。” 南门月走开后，木屋前就站着的夜合容和坐在土丘上的余老三。 “你媳妇可见体贴，娶的她是你的福分。” 余老三还沉浸在自己这瘸腿能治好的喜悦里，一张嘴险些说漏了嘴，想起老婆子的话，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姑娘所说的他的媳妇指的是南门月。 他顺着南门月所在的方向看去，她正找来竹子破开锯成板子，那动作干净利索，看的余老三心里一阵暖和。 “是啊，娶到她是我的福气。”他由衷地感慨，娶到南门月的男人一定很幸福。 不仅孝敬父母，还很会持家。 余老三动了情的眸子，彻底把夜合容骗了过去，她已经确定了南门月并不是那个女人，只是自己多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