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凯恩罗曼门前
由pdf军官肯尼的伟大贡献,于他荣誉的所在地,其曾经服役的帝国巢都世界,兼帝国太空港恩吉利太空港无数链接巢都区域的重型门,古老的造物有了新的名字,凯恩罗曼,即当地的低哥特于方言,意为,勇敢奉献之人。 如今他的副官成为了这里的主人,相比他曾经的统治,新的秩序中也有了新的士兵,和曾经冲锋入地狱又艰难活下来的人们不同,七个新兵蛋子被运输车带着向这个边界之地而来。 古老的钷素车发出难闻的气息,引擎晃动和这个狭隘的地方,新兵诺登诺德正在感受自己的大腿无法移动的感觉,同时引擎的晃动让他昏昏欲睡,还有战友吞咽能量棒的扰人声音。 他是个普通的中巢工人的孩子,如今他参加了pdf第三集团军,被分配到边防团之中,他相信这是个荣誉的责任,并且,在最近加入边防团的人可以每个月比别人多拿300信用点,他清楚,这个钱并不是空来的。 有什么东西正在威胁巢都,不过和他没关系,三百信用点,足够中巢工人干两个月! 他不会放过,至此他填写了报表,可他的低哥特语太糟糕,以至于他的名字变成了诺涵诺德,而他只能向帝皇祈祷这件事不影响他的抚恤金颁发。 就算如此,他也相信自己,他从来不过多花销,也不喜爱赌点什么,在25年的定期服役过去后,他可以在上巢买一间狭隘的公寓,然后开一家自己的面包店,给他在家乡约定好的爱人提供足够尊严和满足的工作。 不过如今,他把狗牌卡在自己的衣服里,感受着金属片的寒冷跟这套不合身的pdf制服,忍耐战友的挤压和劣质能量棒刺鼻的气息。 然后,车子停下,人们如沙丁鱼罐头似的,数百台搭载数百战斗小组的补充新兵连队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训练后就被带来这里,只是他注意到自己的服装和其他人不同,比其他联队明显褐了一个度数,不过他没有想太多。 因为他们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在帝国战争领主夺取这个地区后,人们的生活条件虽然有好转,但是大部分人都依然付不起自己生活所需的金钱,可作为pdf加入战场,即可领取三颗王座币,总三千信用点的巨款,并且日后服役可领取一个月三百点,边防部队六百。 至此他可以寄回家那些金钱,同时自己也能为家人少一口食物,少点水税,更不不会因为他产生任何的浪费。 而他突然被从那些回忆中拉出,他站在队列之中,他的负责军士正在看着他,严厉的,他能看到那个老兵下巴的极少胡茬子,同时还有那脖颈上漆黑的疤痕。 他喊到。“我不是为了给死人付钱而站在这里的!你在发呆,新兵,如果在战场,你已经死了!” 诺德忍不住在内心嘀咕着,列入,这里不是战场,或者自己还没那么大意,不过那句,他不会给死人发钱确实命中了这个年轻人的内心,对啊,钱,无非这个,他自然不能死,绝对不能,家里还有亲人,以后还有生活,没有什么比那三颗高贵金币更重要,他下意识挺直身体,喊到。 “是,长官!”他的反应极大,声音更洪亮,可不仅仅是他的声音,还有声猛烈的,底沉的,可怕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老兵都被吓了一跳,他低着头喃喃自语,诺德听到了个陌生的词汇,不过很快他笑着说。“看你还算有精神,那么。” “去那边领工程包,整个联队都去,领好东西到工程队长规划的区域开挖,用钻头,篮子,铲子,伱们能想象到的一切东西!” “预备,前进,小跑着! 他就像个驱逐自己放牧动物的牧羊人,整个数百人的联队都被他指挥,此刻诺德也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工作,他是工程部队的后勤人员,负责加固那些地基和战壕,用碎石和混凝土制作更大,更坚固的地方。 不过他同时也听到那个老军士说着,火山炮这样的词汇,他刚刚就在他的旁边,诺德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错,如刚刚那巨大的声音和所谓的火山炮有关系,那虚空中正在进行的战争可能正在白热化? 他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只知道要挖掘,甚至可以说他整天都在挖掘,掩埋,运输,整个人几乎失去了魂魄,化作比流水线上工人更加麻木的存在,不过他依然倾向于自己并不是战斗班组是好事情,只是他也羡慕那些战士。 没有男人会觉得端着机枪,穿着战壕风衣,还有大军靴在无数人所安稳度日的一线驻扎是不浪漫的事情,特别是这个可怜小伙第一次看到了伐木枪,他运气好极了。 因为他的工作位置就在伐木枪的凹形坑旁,他甚至偷偷摸了几次那个大家伙,然后被后勤班组的军士训斥,虽然他依然觉得这件事物超所值。 而当一天的工作结束,他几乎抬不起手臂,让他认为自己那里坏掉了时,可看到堡垒中食堂丰富的食物,还有他这辈子没见过的新鲜食物,虽然是几罐子即食的豆子罐头,还有格洛兽罐头一起煮出来的杂煮,不限量,再搭配三四块该死的淀粉块。 就算这样,这也是巢都少见的食物,比起从矿工机械牛蚁上挖出来充满机油的烂rou,这个美味让他流年忘返,当他认为自己已经抬不起手臂时,他的身体又一次告诉他,他可以,把食物一次一次送进自己油尽灯枯的躯体。 广播一次一次强调,那些食物都是战争领主艾兰拜尔的恩赐,都是贵族总督的赐予,不过他没有时间在意,当吃饱食物,他完全没有力气的洗漱,回到自己的宿舍,贴在硬邦邦的上下床上,他那些一言不发的战友此刻开始聊天。 “我不喜欢艾兰拜尔领主,是他带来了战争。”上铺的兄弟突然开口,诺德下方的战士也马上反驳。 “可总比班德塔尔好,看看,我们的晚餐有真正的rou,并且不限量,我们的家人只需要有一个人参军,就能衣食无忧,我的meimei可以上国教的社区学校,母亲可以不再缝衣服,父亲可以提前和工头要求下工,他现在只要工作10小时了!” “看看,看看,又多了条狗。”上铺既然不依不饶。“班德塔尔没有带来战争,但是现在红海盗要把我们都撕裂,这段时间整个空间站都在晃,我隔着窗口看到了那景色,和世界末日一样……”他的语言带着恐惧。 “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赚钱和服役也没意义,我只是无法反抗家庭压力,成为了牺牲品。” 此刻下铺的那位突然反驳。“可被班德塔尔压榨也是死!该死的!帝皇在上啊,要我选,我情愿为了对我们好点的领主去死!” 诺德听的情绪起来,他也想慷慨赴义,义愤填膺,可下一秒门口传来他们联军士的声音。“关灯!” 这句话打断了全部的满腔热血,打断了任何的少年情怀,提醒了他们,自己依然处于被他人所支配的现实,还有长达25年的漫漫军队生涯。 当第二天,他们来到昨天挖掘的地方,重型机器正在开凿道路,坚固的精金地面化作碎片,而他们要处理凹凸不平的地方,运输大量废料,同时添加混凝土和修建射击垫。 手臂上的酸软还没褪去,不过比起工厂工作起码有许多同龄人和足够的空间,食物美味好吃,尊严也不差,虽然有军官的指指点点,但是日子还算不错。 当战壕挖掘了过半,按部就班的他回过头看着自己制作的那些东西,准确来说,是他这个联队制作的,那些方方长长,坚固且漂亮的战壕,起码他的工作不再是看不到头的该死工厂活。 只是突然,他的脑袋被施工组的军士按下去,他的脸颊被硬邦邦的精金碎片彻底划破,血液跟着他的皮肤流出,粗糙且强大的手臂一直按着他,然后他听到了开枪的声音。 他失魂落魄,军士的话语传来,就在耳边。“是袭击,该死的。”这位士兵,他已经服役了一段时间,但是依然年轻,他分不清那些敌人,只能松开新兵的脑袋。
诺德颤颤巍巍的捂着脸,他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火药味。 他像一瞬失了灵魂,直到他看到面前把柄在战壕里的伐木枪,他下意识爬过去,像要抓住一切,战功,成就,胜利,可在他抓住那柄武器前,一发弹丸击发而来,打在伐木枪壳上,机枪应声掉落,摔在他的面前,掀起一阵子尘土。 至此他有点断片了,他拿起自己腰间的工兵铲想杀死什么,但是巨大的力量拉着他向后,他张牙舞爪着,神志不清,肾上腺素让他的手臂颤抖,同时无时无刻轰鸣的枪械声让他的灵魂几乎溃烂。 鲁莽,胆怯,恐惧,复杂的情绪交汇,当他再次醒来,他在凯恩罗曼门之后,在战场目前唯一安全的地方,靠着后方凹陷出来的墙壁,被老兵擦上消毒液。 他是运气极好的,他还没意识到,当他看着自己的工程组军士,下意识问。“我的队友在哪” 那个老兵回答。“小子,听好了,帝皇在上,他保护了你,但是其他人,都死了,全死了,这是次突袭,突如其来的那种……” “是……是谁”他有点愤怒,更多是无奈,无力,他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痛,看着墙壁上其他人不断的开枪。 军士回答。“我不知道!看起来像帮派!但是不同,那些东西不会怕死,开枪又来的准确,该死的,如果不是他们根本没有在意我们这样的工程人员,如不是我们褐色的军服,我们就死了!” “该死,该死……”诺德忍不住哭出来,他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为什么战斗,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不断的射击,火光,痛苦和折磨。 “帝皇啊,帝皇?您要我做什么啊……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他拿起自己的工兵铲,无力的在伤兵营用铲子乱挥,硬要说他们有什么感情,不如说是那种昨天还在一起睡觉,洗澡,吃饭的人,今天就死去带来的冲击,还有刚刚战场上,他被瞬间压垮的感觉。 他在打的并不是空气,而是无力的自己,什么握住枪械,什么开火杀敌,什么赚得军功,在敌人来时都是瞬间烟消云散的东西。 而军士按住他的手臂,说。“我们得继续后退了,下一道防线需要加固,上装甲车把。” “下一道下一道可是城市区域啊!”诺德不敢相信的说。 军士回答。“是的!没错!这里守不住!我们要退到城市区域,修建堡垒,要塞,地道,来缓击敌人!” “可那些平民怎么办?”诺德问。 军士回答。“我们不是英雄,我们是士兵,服从命令,制作防线,然后,活下去,孩子。” 诺德沉默了,对,他从来不是英雄,这里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成百上千的pdf都不算,在战争面前,他们无力极了,不管是虚空里的连天灾火,还是巢都内部的下巢叛乱。 他能做什么,无非挖更多石头,开掘更多战壕,搭建更多堡垒,然后想尽办法活过接下来的……25年的……漫漫的……长到足够他窒息的,军队生涯! 他苦笑起来,拖着疲倦的躯体走上空荡荡的卡车,这里没有那些意气风发的战友了,也没有所谓的集满人的大号罐头了,只有寒冷,他和军士,还有零零碎碎几个伤兵,互相看着。 如今只有车向前刮来的寒风一次一次告诉他,你活着,以后需要接着活着,未来依然要活着,为了帝皇,为了帝国,为了战争领主,为了兄弟姐妹,而怎么活着,怎么活下去,没有人告诉他,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有空余保护他了,而这样的日子,还有整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