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在安王府,难得安省
“来人,把贱人拉下去,明日天亮马上送出燕城,送景山的赎孽庵去。”安王一口气虽梗在心口,可是他倒也不好再说送到效外别庄子去的话。 一旁倒在地上一直捂着脸的王侧妃,直到这个时候彷若才还了神般,抬头看向一侧明明跪着,却显得高清玉贵的纳兰倾。 她?她真的是那个遇事只会哭的纳兰倾? 王侧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没等她开口,便有安王府的侍卫一边一个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下去。 安王看到王侧妃被两个侍卫粗鲁的拉了下去,转眸瞪向倒在地上,上半身满是血迹的胡武:“送去府衙,让府尹重判,严惩不贷。” 殿门口的侍卫,听到安王的命令,猛一点头“遵令。”两人大步上前,面无表情的半架着胡武就要离开。 胡武头昏眼花,可仍强撑着乞求的望向殿内还跪着的纳兰倾侧影。 纳兰倾感觉到身侧的眼神,却是没有侧身望去。他害她命,她骗他心,说来还是她吃亏了些。 终,胡武不甘愿的被架了下去。。 在殿中站着安王则亲自走到仍跪在地上的纳兰倾身前,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倾儿,今日本是你和灼儿的大喜之日,却是被这贱人破坏了吉时。婚事待本王进宫向圣上请罪后,再行定夺。你看可否?”安王问的客气,可是心底却是恨不得一把把眼前破坏了他计策的女人掐死了。 身着嫁衣的纳兰倾,羞涩的低下了头:“一切但凭安王伯伯做主。” “委屈倾儿了。”安王一脸歉疚的说完,又转身弯腰亲手拉起另一侧的秋妃。 “此事,错在贱人心肠太过歹毒,与秋妃你无关。你也莫过于自责。今日倾儿和灼儿皆受了委屈,你多费些心思在他们身上罢。”话落,安王松了秋妃的胳膊,转身走回燕王跟前。 安王恭恭敬敬的对着燕王抬手做礼道:“今日王府大意出了这等荒唐事,还请储君殿下赎罪。” “王兄客气了,今日王兄处理的很公证。”燕王一双狭长凤眸微挑,当看到纳兰倾低头,满身委屈的站在一侧的身影时。心底的趣味更浓。 她可以端庄大方,礼仪周到。 她可以,精明聪慧,自信十足。 可以,暗箭毁人于无行。 也可以,如眼前这般,委屈的伏低做小。 倒真是让他今天大开了眼界了。 “谢过储君殿下宽恕。”安王满眼感激的对着燕王又道了声谢,这才转身看向殿中众宾客。 “今日,本是本王的世子大婚,可惜,却是被破坏了。也累得诸位久等了。本王深感歉意。可吉时已过,只能待改日再劳烦诸位了。”安王很是歉疚的对着两侧的宾客,拱手施礼。 “王爷,您客气了。此事纯属意外。” “王爷,往日便知王爷您是有情有义之人,今日亲眼得见,臣深觉有幸。” “王爷……” 安王伸手摆了摆,止住了还要夸他的宾客,原本他心底还担心今天会坏了他的名声,可是现在看来,他很满意。 “多谢,储位抬受,本王深感荣幸。” “时候不早了,管家,带诸位去芙蓉院饮宴罢。本王晚些,会亲自去向储位自罚赔罪。”安王一脸感动的忙唤殿门乖乖候着的安管家。 “老奴遵令。”安管家对安王弯腰领命后。便对着门外招了招手,进来了几个管事。一起帮着他把殿内两侧的宾客依次请了出喜殿。 宾客走后,安王府中的其他几位公子,小姐以及妾室,侧是对着燕王,安王,太妃,秋妃行礼后也退了出殿。 纳兰倾身后,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丫鬟也上前,搀扶起纳兰倾的右胳膊:“纳兰小姐,我们也去向王爷告辞了吧!” “嗯。”纳兰倾轻轻的点了点头,仿若又回到了往日那胆小的样子。 丫鬟原本还担心纳兰倾给她脸色看,可是现在试探的问了一声,发现纳兰倾还是以前的模样,一颗吊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纳兰倾自然也感觉到身则丫鬟那松了一口气的气息,她心底淡淡一笑,抬脚向着主位走了二步。 “安王伯伯,那倾儿也告退了。”纳兰倾的声音不大,可却字正腔圆,听声音便让人觉着温柔似水般的舒服。 “嗯,香叶,快扶了纳兰小姐回院子休息吧!”安王慈爱的点了点头,又带了警告的看向纳兰倾身后的丫鬟:“你伺候不力,扶你家小姐回去后,便去掌刑房领二十板子吧!” “是,奴婢遵令。”香叶虽然害怕那二十板子,可这是安王亲口下的令,她一个奴婢又能如何? 纳兰倾忐忑舍不得的看向安王:“倾儿想替香叶求……” 香叶听到纳兰倾开口,惊喜的抬眸。 可纳兰倾话说了一半,却是为难的停了口,终艰难的叹气接着道:“燕王殿下,安王伯伯,太妃娘娘,秋妃娘娘,世子,倾儿告退。” 香叶刚燃起希望的双眸,更是失望。 燕王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安太妃一脸怜惜的叹了声:“哎……今天倾丫头受委屈了,回去院子里好好歇息吧!” 秋妃也是一脸歉疚的上前,伸手拉起纳兰倾的手:“今日倾儿受的委屈,待嫁进安王府后,本妃定会如待亲女般待你。”话落,还安抚的拍了拍纳兰倾的手背。 纳兰倾不好意思的抽回已满是鸡皮疙瘩的手,心里厌恶,可浓妆艳抹的脸上却满是感激:“倾儿谢……”纳兰倾话未落,便只觉得双眼一花,紧接着便坠进黑幕中,向一侧倒去。 她晕倒了?那会不会晕回去属于她的世界呢? 耳中,最后只是听到纷乱的吵闹声。 “倾儿?快来人扶纳兰小姐回院子去。快请孙大夫过去为大小姐诊脉。” “纳兰小姐……纳兰小姐……” 安王府最北的偏院,落烟院。 “大小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总算是……”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头发己白了一半的妇人,看到床上身上仍着嫁衣的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眸,脸上惊喜过后,双眼的泪便滴的更是像不要钱般的泪如雨下。 “朱mama,我没事了。”纳兰倾看到脑中熟悉的妇人,知道她是前身的奶娘朱mama。 心中还有些小失望,她那一晕,没有晕回去。还在这儿,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突然房外院子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