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的活了?
纳兰倾先是伸手拿过一边的手套带上,这才伸手揭开白布。又伸手摸了摸那张还不错现在有些青灰色的脸。 又继续伸手把遮尸体的白布向下揭去。 “纳兰小姐,尸体毕竟不祥,而且,刚才老夫也已经解开了他衣衫,这会儿您还是确定了他没有呼吸就好。”孙和顺不知道纳兰倾要做什么,可是想到刚才他可是把这男人的衣衫解开,并没有系好,便开口阻止纳兰倾。 纳兰倾手上的白布已经揭到了男子肩膀处,果然看到裸露出的青灰色肌肤有些淡淡红点。 她回头看向孙和顺:“孙大夫刚才确实认真的验过他,可是孙大夫觉得他额头上的伤可致命?” 她记忆中,因为经常意外受伤,倒也有这个孙和顺。而这孙和顺也没有对前身施过什么坏。若是可以,她还是希望少个敌人的。 “他身上除了额头,并没有其他的伤。可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孙和顺也毕竟不是民间那些无如的大夫,常在王府中行走的他,回答的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往日孙大夫也帮了倾儿许多,算是对倾儿有恩之人。可是今日倾儿生死相关,却也容不得退让。刚才孙大夫也是还有未尽之言的,而倾儿并不希望和孙大夫交恶。这次,倾儿救活此人,便和孙大夫恩过相抵了吧!”纳兰倾依旧双眸严肃的侧着身定眸看着孙和顺。 该说的她都说了,若是此人还不识趣,那她以后也不手软就是。 孙和顺看到纳兰倾明明亲眼看到了这担架上的尸体,竟然还扬言能救活。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这人真的没死? 不,不可能,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纳兰小姐请。”他孙和顺虽不是绝世神医,可是也是大燕说得上名头的,怎么可能会连生死都断不清楚了? 听了孙和顺的回话,淡淡一笑的纳兰倾回头,再次把视线放在担架上的‘尸体’,最后专注的盯着男子脖下右锁骨最新浮现的淡红处。 突然如闪电般伸出了左手猛的捏住这一处。右手更是手起刀落,一道血雾划过。 “啊……”一声惨叫随后响起,担架上的男人猛的睁开了双眼。 “啊?”孙和顺原本就紧盯着纳兰倾的手,这会儿突然听到惨叫,抬眸瞧去,看到担架上本该死了的男人却睁开了眼,吓的也轻啊了一声。 活了?真的活了? 纳兰倾转身,左手中指和姆指之间,便夹着一条rou色头发丝细一指长还在扭动着的小虫子:“孙大人,就是这条虫子,让这书生呈现假死之象的。” 其实之前,她虽知这书生是假死之象,可并不知是何原因。而怀疑是盅毒,则是多亏了她怀疑燕王是中了盅毒了。 “痛……啊……”男人痛的呻呤着就要伸手去捂自己锁骨处的伤。 “别动。”纳兰倾却是突然出声喝止了书生的动作,把手上捏着的虫子向着那书生眼前靠了靠:“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啊……小,小姐……”男人一时间视线倒是没有放在纳兰倾手上的虫子上,而是一脸惊恐害怕的看着居高临下,站在他身侧的纳兰倾。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他跟前? “纳兰小姐,王爷问发生了什么事?”白幕布外,安管家半弯腰,态度恭敬的询问。可是他低着头的双眸中,却满是不屑。 这纳兰小姐果然就是个蠢笨的,竟然敢对孙大夫下了什么毒手不成? 人死都死了,折腾一个大夫有什么用? 白幕布内,纳兰倾把手上的虫子往男子的脸上靠了靠。 那虫子刚接近书生的脸,便一个激凌猛的挺身钻了进去半截虫身子。 “啊……”剧毒让男人又是一声惨叫,比上一次的更凄惨几分。 纳兰倾嘴角微扬,捏着虫子的手猛的一个后缩,硬生生的把虫子又给扯了回来。双眸冰冷带着一抹邪笑的看着担架上躺着,惨白着脸,唇角还有一个血洞正不断溢血的男人冷声问道:“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 “纳兰小姐?”安管家虽依旧维持着弓腰的姿势,可是心里刚才的不屑却是淡了几分。这声音他怎么听着并不像已到中年的孙大夫? 纳兰倾懒的理白幕布外的人,也不想回头瞧身后孙和顺那惊的张大嘴瞪大眼的惊吓模样。 她只是淡淡的收回盯着男人的视线,侧眸看向自己手上还轻微扭动的虫子:“这虫子叫‘蚀骨’它现在只是一条幼虫,养虫之人需要把它放到宿体内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为成虫。初时,宿体会呈假死之象五日。五日后苏醒,而这虫子则会慢慢的把你一身的筋骨一点点嗜去。最终你将变成一团烂rou。知道烂rou还用什么用吗?” 纳兰倾一脸刚赏完花的云淡风轻的淡笑着又转眸看向担架上的男人,那模样就像是在问他,你觉得这花美不美的表情。 书生双眸已满是惊恐的楞了神,完全都没有办法开口回答纳兰倾的话。 他耳中不停的回响那句,这虫子则会慢慢的把你一身的筋骨一点点嗜去。最终你将变成一团烂rou,一闭烂rou,一团…… 他脑中满满的都是刚才那虫子钻进脸皮的剧痛,再想到要被这虫子嗜去一身筋骨,他便怕的不敢呼吸了。就怕一个不小心,那虫子又钻到他身体里来了。 白幕布外的安管家虽然一直没有等到纳兰倾的回话,可是听了这么一会儿。心中也是惊的不行,难道这纳兰小姐真的救活了那个书生? 这么想着,他便没有办法再维持着半弯腰的恭敬姿态,小心翼翼的向前了一步,轻轻的隔开一点点白幕布。当他看到那睁着惊恐双眸的书生男人时,吓的一个不稳,差点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 稳住神,忙一步后退,深吸了一口气,便撒开步子向喜殿跑去。 纳兰倾听到白幕布外远去的身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而担架上的男人,此时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他仍不敢看向纳兰倾手上的虫子,可是眼眸深处那伤心愤恨却是没有逃过盯着他的纳兰倾。 “你好好想想,在昨日吃什么可疑的东西。因为这虫子可不是只这一条,这条是母虫,还有一条公虫是要放在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人身体内养成。它们之间交配才能产出最优秀的卵。所以,背后之人,定不会放过你最看重的人。哎……这人的心倒是阴狠的很。按时间算,这会儿已经下了毒,晚上一日,可就救不回来了。”纳兰倾此时脸上一抹为另一个中毒之人焦急的神色。 她是真有点急,毕竟这男人若是不愿意配合,她今天就没法了完美的抽身。 所以,没有办法,她也只好说一说谎吓吓这男人。想来他总有那么一个他看重的人吧? 担架上的男人,因着纳兰倾的话,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越来越惊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