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步步为营(八)
星妍一开始并没有把这通电话放在心上,可是后来连续好几次都有这样的电话打进来,奇怪的是屏幕上显示的只是一串乱码而已。 她把手机号码给嘉希看。 “去营业厅查一下好了。”嘉希也跟她一开始的反应一样。 “但是每次打来的都是同一个人,而且都是同一句话。” “救我?”嘉希哑然地笑了笑,并不以为然。 她瞬间睁大了眼眸:“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嘉希道,“我是认为有人在跟你恶作剧。” “会不会真的是有人向我求救?” “有什么人求救会这样装神弄鬼的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捉弄你。”他略略地摇了摇头。 “万一真的有人遇到了麻烦,需要我去救他呢?” “那么你想一想,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他的眼底掠过一丝困惑,“是玫瑰吗?” “你说什么呢。玫瑰在国外治病呢,怎么会跟我求救。”她不置可否。 “刘余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的朋友玫瑰是不是真的有心理疾病,这个他说了不算。” “但是上次我去玫瑰家里,她真的发狂了,还拚命地掐住我的脖子,她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地恐怖。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有假的吗?”她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眼里还余存着惊惧与不安。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凡事要讲究证据,玫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发疯?退一步来讲,即使她有这个遗传的因子在身体内,但是不受到外界的刺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你要去让实一下。”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她有点不悦地说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我不相信刘余遥说的话。你试着打听一下关于玫瑰的下落吧。”俨然嘉希要比她理智得多,看问题也更加地长远。 “好吧。”她对于刘余遥抱有一丝质疑的态度,但是没有像他那样完全就不相信刘余遥这个人。 翌日,她抽空去了一趟刘余遥的家里。不料,刘余遥在家。她就问他关于玫瑰的事。 “玫瑰?”刘余遥道,“她现在很好,在那边的疗养院,过得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是吗?我很想去见她呢。”她道。 “哦,那么等她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一点,我再安排你们见个面吧。对了,上次我去的时候,拍了很多她的照片,给你看一下。”说着刘余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她看到存在他手机里的那些相片,都拍了玫瑰,有几张玫瑰就像正常人那样,笑容灿烂。 “去那边治疗,不用穿那里的病服吗?”她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开始,我没有把她送进那里的精神病院。因为她表现得也很正常,所以我就在那里安排了一个房子给她住,还请了佣人照顾她。她只需要每周去三天医院,接受他们的心理治疗就可以了。而且你看,她在那里还交到了朋友。”刘余遥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跟玫瑰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高鼻大眼的洋妞。 “下次你什么时候去?如果我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去看看她吗?我在加拿大也有朋友。”她一脸认真地对刘余遥说道。 “当然可以,等到圣诞节的时候我就看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好,一言为定。”她笑着说道。 跟刘余遥告别了之后,她觉得他这个人没有像嘉希说的那样坏,应该是嘉希对他有偏见吧。 这一天郑嘉希开完会走出来的时候,秘书通知他说有人找。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看到斯雪佳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他怔了一怔,他跟斯雪佳已经好久没有再一起聚过了。 “最近好像你很少出现?”他觉得有点尴尬,淡淡地找个了话题。 “我公公去世了。”她垂下了眼睑。 怪不得她今天一身黑衣白裙,原来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你……还好吧。” “没事。”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了,眼中泛着点点的泪光。“我刚处理完他的身后事,我做了一个决定,决定把公司结束,我根本就不是经营的材料,顺便把眼下住的那套别墅也了。” “那么你住哪里?”他吃了一惊。 “我公公名下有很多产业,我一个人要住那么大的别墅做什么,所以决定搬到公寓那边去住。”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 “如果把公司结束真的很可惜。”他沉吟了半晌说道。爱克斯集团也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有很大的上升潜力。可惜他手上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收购,否则的话,郑氏跟爱克斯合并,一定会更好。 “那也没办法。我公公把全部的财产都留给了我,包括这家集团,可是我一个女人势单力薄,公司的那些老臣子又不服我。与其看着集团慢慢地在我的手上衰退,倒不如把它掉,说不定接手的人会经营得更好。”斯雪佳盯着他的眼慢慢地说道。 他无奈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掉它,只要你是集团的大股东,但是让别的股东来管理,每年坐等着分红不是更好?”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信任的人,不如这样吧,我把集团交给你打理,你来做决策权,另外可以把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你,你觉得怎么样?”斯雪佳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听了斯雪佳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你手上的资金不足以支付股权,你可以慢慢地还给我。”斯雪佳咬着嘴唇慢慢地说。 “不,雪佳,谢谢你。”他有些被感动到了,“你真的放心把公司交给我吗?”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这么大的公司交到我手上,我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经营,难道现在交到你手上,每年坐等着分红不好吗?”在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衬托之下,她的脸显得越发地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