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发之前

    趁着天色蒙蒙亮，老韩便出了武馆向着家中跑去。等到了村口的时候，正巧碰到要去田间劳作的父母，父母看到正从远处赶来的老韩，脸上充满欣喜的同时又有几分担忧之意，老韩娘亲对着老韩父亲说道：“当家的，是不是我记错时间了，娃儿离休沐还有十几天吧。”老韩父亲也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日子，似乎真的还没到老韩休沐的时间。

    待老韩来到他们身前，老韩父亲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老韩问道：“还没到休沐时间怎么就回家了？”还没等老韩说话，老韩母亲焦急的问道是不是老韩在武馆中出了什么事。老韩看到二老焦急的样子便解释道：“昨日刚比完武，师傅今日便给我们放了一天假。”老韩父亲想起上次老韩师傅说的话，怕老韩因为太过焦虑没发挥好输掉了比武，于是便对着老韩说道：“娃儿，别灰心。你年龄还小，这次没去成崆峒，以后还有机会哩。就算去不了也没事，等你武馆出师了，跟着隔壁大叔学点手艺或者干个别的营生也不错哩。”

    老韩听到父亲的话随即便哭笑不得的说到：“爹，我可没有给咱们老韩家丢人。这次一共四个人去崆峒，有我一个。”老韩的话语刚落，就看到父亲拿着烟枪的手轻微的颤抖着，嘴中不断地重复着好，然后似乎向对着老韩说什么但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的拍了拍老韩的肩膀。等老韩看向自己娘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花。随后老韩父亲便让老韩娘去买点好酒好rou，顺道请家里的亲戚来家中做客。老韩还未来得及告诉爹娘日后去了崆峒还要考核的事情，老韩的娘亲便已经小跑着不见了踪影。

    在老韩与父亲去自家地里的路上，老韩便把师傅说过的话再给父亲讲了一遍。父亲听完之后只说了句：“你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做，累了还有我和你娘在家等你。”老韩默默的跟着父亲一路走着，等到了田间，正准备帮父亲干点活，便听到父亲说道：“你一路从城里回来还没歇脚，这会坐着歇歇。”老韩坐在田垄上看着父亲在田间忙碌的身影，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每到了农忙季节，老韩父母不放心老韩一人待在家里，出门时便一直带着他。父亲和母亲在田间劳作，幼时的老韩帮不上什么忙，但却一会为父母擦擦汗，一会为父母倒杯水。

    快到晌午的时候，在树荫下休息的老韩父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喊上正在除草老韩一同回家。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亲戚们已经坐了满满一桌等着他们回来。随着老韩与父亲落座，饭桌上不断响起酒杯碰撞的响声，大家都在为老韩可以去崆峒派而高兴，对着老韩说着一些父辈们的期许。随着桌上的空盘越来越多，众人也相继离开了老韩家。等众人离开的时候，都会悄悄地把老韩喊道身前，然后给老韩怀里塞上一个红布袋。

    桌子上只剩下老韩的爷爷奶奶与父亲，老韩父亲迷迷糊糊的让老韩把爷爷奶奶送回去。在送二老回家的路上，二老紧紧的拉着孙子的手一遍一遍得摸着，不善言辞的两位老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这个孙子的喜爱。等到了房门口，老韩奶奶便让老韩等等，随后进了院子拿了些鸡蛋递给老韩，让老韩回武馆的路上吃。老韩回家的路上看到两位老人还在身后一直跟着，等到了分叉路口才停下脚本远远望着，不停的向老韩挥着手。看见不肯离开的爷爷奶奶，老韩停下脚步对着两位老人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那些淳朴的人不会用华丽的言语去表达自己的爱意，只知道将自己视作珍宝的物件，一股脑的拿给自己最爱的人。

    等老韩回到武馆的时候已经快宵禁了，老韩刚进武馆大门就看到白师兄从另一个方向回来，手里还拿着东西，老韩还没来得及问白师兄拿着什么，便被他拉到校场的台子上坐下，随后两个少年在夜色下喝着便宜的米酒，吃着老韩从家里带的东西。随着米酒几杯下肚，少年们趁着几分醉意，诉说着各自对于未来的期望。那是老韩第一次喝醉，也是老韩醉的最开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