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吃一颗会好受一些
“正是。” “快快请进!”即墨温雅差点喜极而泣,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蝶婆婆来了,她一定会得救的!一定会的! 片刻后,侍女掀开帘子,带着一个披着厚重披风的女孩走了进来,依旧是精致的眉眼,永远年轻如同孩子的面容,笑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 故人依旧如昔,即墨温雅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不知前辈来访,有失远迎。”水幽痕倒是一眼认出了蝶婆婆,拱手道。 “不必多礼,如今知我身份者甚少,水公子大可不必拘谨。更何况水公子已在大陆十大高手之列,叫前辈委实折煞了我,不如以平辈相称。” “是,”水幽痕微微一笑,“小生到不知这丫头倒还与您有交情。” “一个不成器的徒弟罢了,不值一提。”蝶婆婆摆了摆手,朝他扫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水幽痕自然知道她那眼神代表的意思,抿唇不语。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深浅,虽不能看透,但足以叫他心惊。她那眼神明显是在告诉他,别想在即墨温雅身上打什么主意,欺她背后无人! 蝶婆婆走到即墨温雅身前,一条银线从袖中射出,缠上她的手腕,白嫩的小指搭在银线上探了探,片刻后,收回银线,蹙眉不语。 “蝶婆婆……”见她如此表情,即墨温雅的心凉了凉,沉到了谷底。 “水公子,我与我家徒儿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未见了,师徒之间有些体己话要说……” “这是自然,倒是小生忒不识趣,打扰两位了。”说着,他挥手屏退了众人,自己也离开了房间。 “怎样?”水幽痕一离开房间,即墨温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情况很不妙,”蝶婆婆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没得救。丫头,你一定要小心你身边的人呐。” “怎么说?” “你可知,你这根本就不是得病,你是中蛊了!” “蛊?”即墨温雅后退一步,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到底是什么蛊?我居然完全感觉不到!” “不怪你,这是南越彩衣教的一种蛊,在彩衣教内部被广泛使用,流传在外的却很少,因为他们对这种蛊控制的很严。他们将这种蛊下给曾经有功但是犯了致命错误的教众,然后将他们关进地宫,让他们慢慢等待死亡。他们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半个月后,便会咳血咳到身亡。” “等待死亡?真是一种可怕的蛊。” “本来这蛊就已经将你的身子掏的差不多了,你又吃了朱砂泪,这下身体更是虚弱的厉害,若是我不来,两天后你必死无疑。” 听到此处,即墨温雅的心中一阵后怕。 “先将蛊逼出来,然后再吃血灵果,”说到此处,蝶婆婆挑眉,“丫头,你没将血灵果搞丢吧?” “你、你怎么知道血灵果在我这里?”即墨温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蝶婆婆微微一笑:“碧霄告诉我血灵果失踪了,我转念一想,这世上碰了血灵果的人莫不会被吸成人干,除非你有强大的鬼力能将它压制住。想必,是小狐狸压制了血灵果吧?” 即墨温雅点了点头,蝶婆婆还真是料事如神。 “我听说,有了血灵果、祭天坛,便能做出长生宴?” “丫头,”蝶婆婆叹了一口气,带着微微的讽刺,“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长生不老这种事你也信?” 即墨温雅有些无语,也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从古到今,有谁长生不老过? “这世上总是贪生怕死者多,看淡生死者少……”即墨温雅嗫嚅道。 “这事情拖不得,现在就开始逼蛊吧,”蝶婆婆从袖中拿出一套银针,和一个白色的瓷瓶,“脱光了衣服趴到床上去,我为你施针。” 关好了门窗,即墨温雅嘱咐下人们都不要进来,便脱了衣服趴在床上,紧张而忐忑的等待着。 “会有些痛,”蝶婆婆拿出一颗药丸,“这是我以曼陀罗提取物为主要原料做出的止痛丸,你吃一颗会好受一些。” 蝶婆婆这么一说,即墨温雅更紧张了。 拔开白色的小瓷瓶的塞子,一股浓烈的甜香味散发在空气中,那是食人花花蜜的味道,死亡森林中的很多动物就是闻到这种味道才会被迷惑,进而成为了食人花的食物。 蝶婆婆将一瓶花蜜浇在她的后背中央,就在那一瞬间,即墨温雅惊骇的等待了眼睛,她感觉到了游走在她皮肤下的一条条细小的虫子样的东西,快速地向她的后背涌去。 墨色的小虫子头发般细小,指甲盖一般的长度,在皮肤上微微凸起,汇聚在食人花蜜的地方,咬破了肌肤,贪婪地吸食着。 蝶婆婆趁机将一支支银针插在她背部各处,锁死了它们来时的路径。事实上,吸食了食人花蜜的蛊虫们已经没有多少活动能力了,蝶婆婆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打开盒子,一只雪白的蟾蜍跳到她的背上,吮吸着她的伤口处,它雪白的身子也渐渐变作黑色,不一会儿肚皮便高高的撑起,鼓涨得像是一只圆球。 那些蛊虫似乎不愿意离开她的身体,即墨温雅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虫子在被白色蟾蜍吸食的过程中,她的背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把肌rou、血管都撕扯开了。 有些蛊虫想逃,可是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它们已经逃不出去了,最后全部都被那只蟾蜍给吞下了肚子。 即墨温雅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枕头,几乎快被疼晕了过去,满嘴都是团团的棉絮,惨叫被堵在棉花里,只能听见微弱的闷哼声。 过了不久,那只圆圆的蟾蜍从即墨温雅的背上滚落下来,身上的墨色慢慢的消退,又变作一片雪白。 “血灵果呢?”蝶婆婆拔出一根根银针,问道。 “放在君衡华那里,”即墨温雅喘息着说道,“是要现在就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