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回来了
“你这妮子,”水幽痕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被她躲了过去,“今晚我们出去吃,这附近有一家酒楼不错。” “我正好想出去呢,不过要先送媛媛回家,你先到酒楼等我吧,给我准备一辆低调一些的马车,我亲自送她回去。” 水幽痕点了点头,吩咐了身侧的赵漠去办。赵漠为人虽沉默寡言,办事却是毫不含糊,非常沉稳的一个人。 一盏茶的时辰后,赵漠便报告即墨温雅说,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在府中一个偏僻的小门外,让即墨温雅随他来。 即墨温雅带着媛媛抄小路低调的走到了那个偏僻的几乎连样子都看不出来的小门,一架简陋的马车正停在门口。两人上了马车,驾马车的年轻人很熟练的驾车快速朝前行去。 媛媛的家在城郊,一直行了一个半时辰才来到一座摇摇欲坠的四合院前,四合院内荒草丛生,房屋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了,一棵百年大树历经风雨的侵蚀倒在其中的一间房子上,几乎将整个屋子压倒。 下了马车的媛媛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她的眼眶泛红,嘴唇颤抖,步伐不稳的走入破旧的门内,瘫坐在地上。 门外的即墨温雅有些不忍,放下了掀开的帘子,吩咐驾车的年轻人赶紧离去。 赶到约定的酒楼,正好也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酒楼中非常热闹,而雅间的隔音效果却非常好,分享完一顿美好的晚餐后,两人坐车回到了江府。 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骇到,媛媛浑身都是鞭伤,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像是一个血人一般,趴在地上,而周围是一群瑟缩的美貌女子和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你们这帮禽兽!恶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等我死了,我会回来报复的!我会回来报复所有的臭男人!那些仗势欺人的贪官!禽兽!”一鞭子打下去,媛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恶狠狠地骂道。 “还有力气骂人?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为首的家丁凶狠的喊道。 “住手!”即墨温雅喊道。 可是她喊得太迟了,锋利的刀子闪烁着凛然的寒光插进她的口中,血雾喷溅而出,一条断掉的舌头掉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晕染出由深至浅的红色。 媛媛看了即墨温雅一眼,眼中已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把骨头一块一块的都给我敲碎了!”那个变态的家丁被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到,更加的兴奋起来。 媛媛在那些人拿着锤子走到她身前之前,狠狠地撞到了坚硬的青石板地上,清脆的骨碎声响起,她的额头冒出温热的鲜血,死不瞑目! 即墨温雅浑身一阵颤抖,奔到媛媛的尸体旁,颤抖地抱起了这个可怜的女子,眼眶一阵发红,这些禽兽!这些禽兽! “石姑娘,这贱人身子卑贱,还是让我们来处理尸体吧。”那个凶狠的家丁对着即墨温雅,面上却是一副谄媚。 即墨温雅将死不瞑目的媛媛扔到家丁的怀中,她死前怨毒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他骇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正打算将这具尸体扔到其他人手中的时候,尸体的脚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向前一倾,手中紧握的一根簪子狠狠地插进了家丁的心脏,尸体的嘴边浮现一抹冷冷的笑意,这才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女子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家丁们也被吓得不轻,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去移动她的尸体。 即墨温雅孤零零的站在雪地中,天空一片漆黑,雪地一片洁白,横亘在中间的是鲜血的颜色,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没错,她用了鬼术,将媛媛的一丝灵魂暂时封印在了体内,强大的怨气会使她残留短暂的意识,直到报仇雪恨。那根簪子,是即墨温雅在封印她的灵魂的时候,塞到她手中的。 没能救下她,即墨温雅满心愧疚,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杀了虐杀自己的人。黄泉路上,媛媛也能走的安心了。 人死后,尸体便如同落叶、泥土一般,什么也不是了,即墨温雅转身离去,浅绿的衣裙上沾染了殷红的鲜血,血液干涸凝固后,呈冰冷的黑色,与茫茫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回到房间后,即墨温雅的身心都累极了,侍女以为她被媛媛的死吓得不轻,很体贴的为她点上了凝神静气的安息香,默默地候在一旁。 闻到这样的香气后,即墨温雅一阵昏昏欲睡,明明下午才醒过来,此时却觉得疲惫的不行,甚至都不曾沐浴,她就已经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陌生的房间内只有微弱的光线,房中的摆设朦朦胧胧的,窗户映着积雪,是淡淡的白色。她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可是房间内的炉火已经熄灭了,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片冰冷,浑身都有些僵硬酸疼,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她的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抬起双手来,果然,手心满是鲜血,那些血液已经干涸了,黏黏的凝结在她手上。 华丽的帘子后,仿佛有什么东西躺在那里,即墨温雅颤巍巍的爬起来,扶着柱子走了过去,果然,帘子后是一具仰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胸口的肋骨向内折断,心脏被掏了出来,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洞。 居然又杀了一个人吗?混沌的记忆呼啸而来,半夜,灯火明灭,雪已经停了,她掀开被子推门走了出来,直直的走到一扇门前,推开门,走进室内,趁他在睡梦中的时候,用鬼术杀了他! 她与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想到去杀他呢?就算他是司徒默奎那一派的官员,自己对他也没有这么刻骨的仇恨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情恐怕还会被嫁祸到雪莲宫的头上,脑海中一闪而过媛媛那张怨毒的脸,她伸手从他的胸腔里抹了点鲜血,在墙上写下几个大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