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个女子尚有如此风骨,一些书生们也很不屑的推开了身边的侍卫,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傲慢的说道:“我们自己走!” 类似牢狱一般的地方么,即墨温雅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来的次数多了,居然生出了一股亲切感,不由得面露微笑。身旁的一个书生见她笑的如此淡定怡然、宠辱不惊,不由得敬佩的说道:“姑娘真乃一奇女子,姑娘的风骨再下自愧不如,只是连累姑娘受这牢狱之灾了,再下心里甚是愧疚啊。” “无妨,”即墨温雅微笑着摇摇头,认出他就是第一个发言的那个书生,“敢为天下先,我也很敬佩你,若是你以后上京赶考,能当朝为官,必能有一番大作为。” “承姑娘吉言,只是如今这牢狱之灾当前,能不能出的去也未可知呢。”书生苦笑一声。 “我说你能出去,你就一定能出去!”即墨温雅自信且笃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郭名子孺。”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名字不错,我记住你了!”以后若是遇到东方璟,倒是可以向他举荐一下。 “在下游历这么多年,居然能遇到一个能一针见血的为我的名字释义的人,真是不枉此生!就算是不日将赴黄泉,也当浮一大白啊!”他的面上不由得露出狂喜之色。 这酸书生倒还蛮有趣的,即墨温雅心底暗笑,对他能在谈笑间看淡生死,也是甚为激赏。 眼看着他们就要前去行刑了,即墨温雅悄悄从鹿皮口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塞给他:“在行刑前把这些药丸吃下去,一颗可护住你的心脉,另外几颗可以让你的伤口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 说着,她又在他的周身大xue点了几下,解释道:“这可以减轻你的伤害程度。” 做完这些后,她借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一旁的侍卫,低声道:“侍卫大哥,劳烦你通融一下,意思意思鞭打一下就好了,可千万别伤筋动骨啊!” 那侍卫见她容色倾国,又对着自己盈盈浅笑,心中顿时一阵激昂,拍拍胸口保证道:“姑娘放心吧!” 即墨温雅又是一笑,那个木讷的侍卫黑黑的脸上泛起难以察觉的红晕,难为情的转过了头去。 “姑娘,这、这……”郭子孺见她给那侍卫塞钱,立刻急了起来,“姑娘是女儿身,不比我们七尺男儿能受刑,你身上要是不留些钱打点,实在堪忧啊!” “无妨,”即墨温雅摇摇头,“你且安心去吧。记住,以后遇事可不能这么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虽然我欣赏你今天的表现,但是硬碰硬乃是最不可取的,智取永远比力敌更可取,尤其是在敌人强大的情况下!” 即墨温雅跟着一个侍卫走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听得不远处有惨叫不断响起,慎得慌,她虽是于心不忍,却也有心无力。若是东方璟最后胜了还好,若是东方璟最后没胜利,只怕东倪国就成了太逸天王教权上的天下了,以后想要扳倒他的势力也更为不易。虽然不知道东方百音的死,有没有方舟天王和太安天王的份,但是太逸天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对于即墨温雅来说,在牢房中的时间简直就是漫长的等待,独身一个意味着她会受到关雄的不断sao扰,被关在这方寸之地又没有躲避的地方。这些时日,即墨温雅简直要疯了,现在的她有一种病急乱投医,找个道士帮她驱鬼的强烈愿望。 虽然高盛并没有说怎么处理即墨温雅,但是关到这种地方来,有几个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这间牢房自然是不怎么样的,房内阴暗潮湿,连一个窗户也没有,白天里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隐约看见地上铺着些脏兮兮的稻草,床上发霉的被褥也被老鼠咬的乱七八糟。霉味、腐味在空气中弥漫,寒冷从脚底侵袭而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靠着一处墙壁慢慢的蹲了下来,床底下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她,鸡皮疙瘩从皮肤上慢慢的爬了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阴魂不散的关雄,她慢慢的朝木质的栏杆靠了过去,逃避的不看背后那双阴冷的眼睛。石墙上浮出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地上的潮湿的稻草下,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让她摔倒在地上,她想抓着栏杆爬起来,却发现栏杆上全是湿滑的鲜血。 她要逃,她要逃,她费力的在地上爬行,望着那遥不可及的门锁,门前,一双脚站立着,鱼虾在地上扑腾着,血迹依旧在蔓延着,有血色的雨落在她的脸上,落满了她身上…… …… “救命——!” “救命啊——!不要过来!啊——!” “救命啊——!放我出去!” 牢房里传来惊恐的呼号,还有一些细微的动静,扑腾声、匕首划过石壁的刺啦声、木床翻倒声……各种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一个被牢房吓破了胆子的小姑娘,牢房中嚷着要出去的大有人在,她也不是第一个了! 秋冬白日较短,阴暗的牢房内更是早早的就点起了牛油灯,牢房的尽头几个人朝里面走来,靴子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击打声,高盛怒吼着对一个牢头说道:“怎么回事的你?一个姑娘家居然给她关在最下等的单间?” “舵主,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那牢头连连告饶。 高盛冷哼一声,一个邪魅的声音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觉得那里很好,你自己也去那里关个三年五载如何?” 牢头被来着精致美丽的容颜看的惊了惊,而一旁高盛的言语却是让他坠入了谷底:“水公子所言甚是,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那间牢房里好好呆着,三年为期!” “舵主,舵主,饶了我吧!” 可惜,他的求饶声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