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想金屋藏娇?
“之后可就精彩了,”他展开自己的折扇,唇边的笑容如同盛开到极致的罂粟花,眼中也绽放出一抹亮丽的光彩,“司徒皇后为了杀鸡儆猴,以日食后需要举行祭祀为由,将那三位押入天牢的言官押送到天坛,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活人血祭!生生的敲碎了他们的每一寸骨头,流干了他们的血。残杀朝廷命官本就为东倪国律法所不容,更何况她用的还是如此惨无人道的方式!那些进士出身的言官惮于司徒皇后的势力,暂时是安分了下来,可谁知道这一次的沉寂到底会走向爆发还是会走向灭亡呢?” 以前发生日食的时候,祭祀时所用的法子不过是打鼓、朝天空射箭或者拿一些器物祭祀,虽说拿人祭祀也有过先例,但是那个皇帝却因为残暴不仁,引发了农民暴动,身死人手,宫阙万间都被烧做了土。 即墨温雅叹息一声:“外戚专权,政局动荡,神泽在的时候,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还能牵制住各方势力,如今他走了,这天下再没有几天的太平日子了。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千古帝王功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仅如此,就在几天前,还出了一件事,”水幽痕无不嘲讽的说道,“稚阳王司徒默奎因为上次的记录本事件,被司徒皇后下令在家闭门思过一月。就在三天前,据说云游四海的悠云真人路过稚阳王府门口,捻须沉吟,随即拜访了稚阳王,言及王爷贵不可言,稚阳王府上空中的云气,乃成龙虎之象,有五彩之色,此天子气也,不日定当身登九五,言毕即在稚阳王面前羽化升天,遁入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悠云真人?这不是她那个糟老头一般师父吗?虽然她入江湖后渐渐知道师父虽然早已隐居避世,但是在江湖那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同东方百音一般,简直就是神祗的化身,她实在不知道那个糟老头是怎样在江湖中树立起这样一个形象的,但她觉得那个糟老头的忽悠能力也不怎样啊?不知他是怎样将天下人都忽悠过去的! 不过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她明白师父喜欢清静,不爱介入凡尘之事,更遑论在参与政治斗争。但是不得不说,司徒一党在舆论方面确实做得不错,挑选的意见领袖也非常具有代表意义。突然,即墨温雅想起了另一件事,顿时精神了起来。 “司徒默奎这么做,司徒皇后只怕不会很开心吧。”她的眼里洋溢着点点璀璨的笑意。 “说的不错,司徒皇后把持朝政已久,多年的权势yin浸下,早有当女帝的念头。如今侄儿司徒默奎与她这般过不去,心里定是大为光火。” “那又如何?”即墨温雅耸耸肩,“司徒皇后虽有朝臣的支持,在民间的声望却不怎么样,如今她对待寒门弟子的态度,使她愈发不得人心。最要命的是,她没有兵权!” “的确,稚阳王招兵买马已久,如今又得了司徒皇后的四弟司徒瀚的支持,兵权在手,天下何愁?” “战乱将起,只怕司徒默奎不会放过从你手中捞钱的机会吧?”即墨温雅挑眉。 “是有如何,可是你不知道吗?蛟珠楼在江湖四大门派中,可是最没钱的一个。”他的眼里荡漾着一抹流光,全不在意地说。 明面上是江湖四大门派中最没钱的一个,暗地里恐怕是最有钱的一个吧,毕竟海外贸易可是个捞金子的生意。 即墨温雅倒了一杯冰镇的葡萄酒,细细的抿了一口,葡萄酒是海外舶来的正宗西洋酒,而且有70年的年份了,可遇不可求。而盛葡萄酒的杯子,则是进贡给车禾国皇室的琉璃杯,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看来她是丝毫用不着为水幽痕担心,哪个商人没有一本假账?司徒默奎想要剥削狡猾如狐的水幽痕,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水幽痕能给他个零头就不错了。 “温雅,等到了泽州以后,我为你建一座海上皇宫好不好?全部用黄金打造,让你做最尊贵的女皇。”看着她冷漠的表情,水幽痕突然很不甘心,凑过去在她耳边沉沉的说道。 “我要海上皇宫做什么?还是你想金屋藏娇?纵然你是那个千古皇帝,也不会是那个可怜的皇后,”她淡淡的笑了,笑容华贵的像是九天宫阙的白玉阶上笑傲凡尘的牡丹,“金屋?何其诱人,你想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把我握在手掌心吗?” 她拿起一颗红枣放在手心,用力一捏,枣子碎裂,甜香的汁液溢满她的手心。 “我不希望我死的这么惨。” 他的心微微抽搐,因为她极度的冷漠和不信任,他感觉她就像是一块捂不暖的玉,他很不甘心,想狠狠地毁灭她!最终,他的嘴边依旧勾起了那一抹勾魂摄魂的邪魅笑容,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做我的女人,我帮你复仇,如何?” 即墨温雅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笑的不可抑制,清脆的笑声像是无边的讽刺,让他更加不自在起来。 “这句话换任何人说了,我都会动容,但是换做你,”她摇了摇头,如玫瑰花瓣般柔滑的手指划过他邪魅迷人的脸,缓缓说道,“我不相信。你从未对我坦白、交心,我又怎么敢把心放在你掌心,我怕会像那颗枣子一样碎裂成一点点残骸。至于复仇这件事么,你没有任何必要帮我做,因为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不是无知的小孩子,你用不着骗我。”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要的我都送给你了。” “对一个女人好,不在于给她你有的,而在于给她你没有的,如果你真的爱一个女人,即使你一无所有,那个女人也不会跟你要任何东西,”她突然有些伤感起来,眼中起了蒙蒙的水雾,“当初我死心塌地的追逐着神泽,我没想过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 “算了,”她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水雾眨去,又笑的美丽如初,“跟你说这个做什么,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