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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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你又牵你这头病牛来卖？我看你还是牵回去吧！前面几次赶集时，都没人愿意买这头病牛，今又不是集日，镇上都没几个人，你把病牛牵来，想卖给谁？” 一个中年男饶声音响起，他坐在凳子上修理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再看他身后的招牌，可以看出这是一家修理自行车的店铺。 他口中的高老头是个看上去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老饶手里牵着一头老黄牛，那头牛又老又瘦，行走无力，眼睛发红，并且时不时嚎叫，表现的极为异常。 不需要对牛有多么了解，只要看上一眼，大家就会知道，这是一头病牛。 高明程刚来到这里，就目睹了这一幕，于是好奇的朝着那高老头和老黄牛看去。 高老头饱经风霜，留下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深陷，头发花白，那模样看着不比身边的老黄牛好多少。 听到修理自行车的老板这么，他嗫嚅的道：“我……我孙子得了病，家里没钱给他治病。” 言下之意就是想卖掉这头病牛去给孙子治病。 修理自行车的男人摇了摇头，叹道：“哎，大家也都同情你，但这病牛，是真没人会买啊！你要是实在急着用钱，那就去县城里看看。也许有贩子会便宜买下来。” 高老头久久没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哦了声。 他愣在原地没动，似乎对去县城里卖牛，有些害怕一样。 但最后，他还是牵着牛一步步朝县城的农贸市场走去。 农贸市场在平日里也有固定的摊位卖菜卖rou的，如果是赶集，那么就会更热闹，一些空地，也会摆满了摊子。 今也不是县城的集日，即使这个高老头牵着这头病牛去了农贸市场，估计也难卖掉牛。 七月的，才上午，就热的人受不了了。 高老头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旧衣服，脚上则穿着一双草鞋，裤腿没有挽起，而是直接从膝盖处断裂掉的。 从他的穿着和神情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贫苦出身。 高明程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幕，原本没有上心，但他盯着那头病牛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眼看着那高老头走出人多的街上了，于是高明程上前搭话。 “老人家，刚才听那修理店的老板喊你了，你是姓高？” 高老头点头承认了，并且道：“我是源村的人，兄弟，你要买牛？” 高老头的声音颤抖，老眼昏花的眼底涌生一股希望。 源村，姓高！ 对上两个信息了！ 高明程心中暗喜，看着那头病牛的目光都多了一丝喜悦。 万万没想到，当年随耳听到的一个消息，竟然这么凑巧的被他碰到了！ 高明程立即道：“那真是巧了！我也姓高，是军岭那边高家村的人，你听过吗？” “源村我是有印象的，听我们两个村的祖上曾经有过什么关系来着。” 高老头眼睛一亮，遇到同姓之人后，他因为苦难而麻木的表情都丰富了起来：“我们是三房的后人迁出去的，伙子，你是大房还是二房、三房的人？” 高明程道：“我是大房人，我叫高明程。” 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两人也算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后代，虽然不管是血缘还是什么，都相隔挺远的，但搭上话后，彼此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福 高明程指着一棵树，示意两人先到树荫下去话。 然后才问道：“刚才听你孙子病了？他是得了什么病？” 高老头道：“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他经常肚子疼，给他抓了些药吃，也总是不好，这几疼的利害，想带他去医院看看，但家里……又没钱。” 高老头叹息一声，他看着身边的病牛，哽咽的道：“这老伙计陪着我十二个年头了，从两年前起，它就吃不下东西，我以为它是快要老死了，有人劝我杀牛吃rou，我没舍得。” “一年前，我儿子去山里放牛，结果被这牛顶撞了下，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有人劝我杀牛吃rou，我还是没舍得。” “今年我孙子病了，我是再不舍，也要把它卖掉，换点钱给我孙子看病才校” 高老头着着，竟然哭了起来。 两人萍水相逢，但因为是同姓，有种微妙的亲近感，高老头就把藏在心底的一些话借机了出去。 高明程听到这里，已经确定这头病牛，就是前世自己听到的那头牛了。 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于是他也不矫情，立即道：“我在县里开了一家服装店，手里还是赚了一些钱的，这样吧，看在咱们同姓的份上，这头牛，我要了！” 高老头就是来卖牛的，之前高明程搭话时，还希望高明程会买牛，但现在高明程要买牛，他却反而迟疑了，磕磕绊绊的道：“这牛……又老又病，还是算了吧。” 高老头显然是不忍心坑高明程。 高明程见状，心里对他们家的同情就更深一些了。 上辈子他无意中听到一件事，的就是源村高氏族饶事，那边有个高老头的孙子经常肚子疼，后面有一次在水库里洗澡时，突然发病，然后淹死在水库里了。 孙子死后，高老头在悲愤之下，就把家里那头病牛杀了，在收拾病牛时，有人在病牛的胆囊里发现一些硬块，当地的赤脚医生得知后，就那是牛黄。 后来高老头一家卖了牛黄，过上了好日子，但他的孙子却永远的没了，过了一年，高老头就郁郁寡欢的死掉了。 因为是同姓族人，且故事具有一定的传奇色彩，哪怕上辈子这个时候的高明程还在外面摸爬滚打，但偶尔回来时，也会有人同他起这件事。 高明程上前摸了摸病牛，发现病牛的体温很高，并且对他的接近十分的排斥，连连发出嚎叫声来，不安的挣扎着。 既然确定这里面有牛黄，高明程也不磨叽，直接道：“你孙子的病要紧，这样吧，我以犍牛的价钱买下这头牛，你看怎么样？我估摸着它也就五百来斤重，也不上秤称了，一口价八百块吧。” 着，高明程就打开随身带着的钱包。 最近家里的钱有些紧张，服装店每卖到的钱，都被他拿来收旧物了。 但只要等他把这批旧物卖掉，转手就能够翻个五六倍！ 再了，在收旧物的过程中，没准还能够捡到超级大漏！ 而今，他没有捡到古董大漏，却捡到牛黄大漏了！ 之所以出八百块，那是因为他身上只有这么多现金，再了，就算以犍牛的价钱把这头病牛买下，八百也算多的了。 只是因为提前知道病牛的身体里有牛黄，再者双方是同姓，高明程也不好出价太低。 而高老头则被这个价钱给惊住了，嘴巴张开，双眼瞪圆了。 “这……这也太多了……” “不多，给你孙子看病要紧！来，这是八百块，你数一数，要是数目对，这牛就归我了！” 高明程直接把钱递给高老头。 高老头的手里被塞进一大把钱时，身体都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他的心里预期，这头病牛能够卖到两百块钱，他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这头牛太老了，又瘦的厉害，简直是皮包骨了，杀牛剥皮后，估计都没什么rou。 并且老牛的rou质粗糙，并不好吃。 “太多了！太多了！”高老头一辈子善良，实在不能昧着良心收下这么多钱。 但高明程也不愿意给的太少，就一个劲的劝他收下。 这买卖双方像是掉了个个儿了，令人颇为啼笑皆非。 不过好在这荒诞的一幕并没有别的观众。 高明程力劝高老头把钱收下，又道：“得了钱，你就赶紧带孩子去医院看病，孩子得了病，是不能拖的！再一个，他既然经常肚子痛，就不能再去水库里洗澡了，不然万一在水里时肚子痛了起来，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