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战略
五郎夹着香烟，在烟雾缭绕之中，喝了一口梅子酒，接着说道： “利润增加了，但是提供的工作少了。人数增加了，但是分散到全国各地。名义上的成员数量增长数十倍，实际上可以动员的成员人数，一日不如一日。” “我估计，再过几年之后，山谷组在局部区域的动员能力，已经远远不如在神户、大阪当区域霸主的时候了。” ………… 没有什么是比工作更重要的。 有工作才能够养活家人，并且为了保住工作，人们会团结到一起。 这种跟社团紧密结合的企业，在县市村町有很多。 ………… 内部地位高低依次是：舍弟头辅佐、顾问、舍弟、劳工。 舍弟头辅佐，在遇到意外的时候，要能出头玩命，为兄弟们扛事。当然，收入薪水也是高层干部的序列，还有特别补贴，平时工作很轻松。 如果不是大规模的血并占地，顾问、劳工是不会参与斗殴的…… 这种企业内部，也可以清一色认为是社团成员，因为非成员不可能加入企业，就算是新来的也会逐渐被吸纳，否则就会被各种针对打压。 这些地方社团很在意地盘的开工情况，因为有工才留得住兄弟。 ………… 无论是六十年代的东京、大阪，还是七十年代的香江市。 那些崛起的、强大作战能力的社团，早期的势力范围，肯定包括码头货场、建筑行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 这些产业里面，往往都有大量被组织起来的，经过一定程度工业化训练，组织力强、纪律性强的劳工。 工业化是一切的生活方式的工业化，包括社团也被裹挟其中…… ……………………………… 这个没有《暴力团对策法》、《暴力团排除条例》等法律限制的平行世界。 这种覆盖全国的山谷组、吉屋、稻田会，在整个国家层面，仍然属于警视厅就可以搞定的疥癣之疾。 这种程度的极道，始终只是大财阀、政冶门阀的斗狗而已。 荒牧惠美里母女，如果只做到这种程度，难免会沦为更高层次，真正大玩家的玩具。 毕竟，MG也是狗的一个品种。 ………… 这是荒牧惠美里内心幽暗之处，真正难以启齿的担忧。 五郎在一开始装备技能“宇宙人（Lv10）”的时候，无意间洞察到了这一点心灵阴影。 所以，五郎给出的路线，是成为顶级大玩家的路线。 ………… 大规模的社会组织，追求高利润的行业是必然的。 但如果山谷组每年把一半的净利润，投入在那些提供大量就业，利润不高的制造业，拉起一批大型工厂，掌握住基层工会力量。 那现在的山谷组，早就是一股可以撼动整个列岛的力量了。 ……………………………… 第二周，狩渔屋进行组织改革，剥离筑地艺人事务所，出售给已经退出社团的荒牧五郎。 社团每年50%净利润，用于投资“产生大量就业人口”的产业，对于这些产业以实现“收支平衡”为战略目的。 ………… 五郎的建议是投入到劳动密集型产业里面。 但是，社团里面新的高级顾问，近藤开司，提出了修改意见。 这是一位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因为好心替人做了担保而背负上了数百万债务，为偿还欠款，加入了狩渔屋。 五郎辞去特别顾问职务之后，荒牧惠美里提拔近藤开司，担任高级顾问职务。 ………… 近藤开司提出在海外的第三次科技革命的趋势。 随着人类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技术进步和新工艺设备的应用。 各国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技术、资本密集度也在提高，传统定义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边界开始模糊。 比如在采矿、化工、轮船、飞机、汽车等产业领域，在产生大量就业岗位的同时，兼具技术密集型、资本密集型的属性。 狩渔屋的目标是非常清晰的，就是要通过大量工作的工厂企业，这是古代“屯田养兵”的极道版。 所以，投资目标不应该局限于劳动密集型还是技术密集型，而是哪个可以“屯兵”更多，就投资哪個产业…… ………… 狩渔屋的统领名称“会长”改为“总长”。 一方面是强调“屋系”身份。社团分为“屋系”、“博徒系”、“愚连队”三种。 “屋系”倾向于跟企业合作一起经营地盘；“博徒系”主要是诈骗赌博等生意；“愚连队”是用武力掠夺财富。 另一方面，按照战略规划，狩渔屋的大统领，同时是名下企业的基层联合工会总长，所以干脆改名。 凝聚意志，保卫总长。 ……………………………… 1974年开始，狩渔屋制定实施【实业屯兵の大战略】 狩渔屋的内部改革，如火如荼的时候。 五郎安排筑底艺人事务所的社长后藤，去完成了经营注册变更手续，将事务所改名为荒牧艺人事务所。 后藤是一个精力过分旺盛的家伙，曾经担任过职业棒球运动员，受伤退役以后，加入了狩渔屋，负责艺人事务所的工作。 这个家伙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拿着员工名册，研究女艺人们的各项数据。 ………… 五郎陷在破旧的皮革沙发里面，看着荒牧艺人事务所的艺人名册，上面是旗下艺人的照片和个人信息。 “全都是无名之辈啊……” 五郎叹了一口气，扔掉这个斑驳泛黄、散发着某种鱼腥味的名册，拨通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