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内部试映
到了12月份，《落水狗》粗剪版本完成，杜卡和剧组内部人员看了一遍。 除了背景音乐不确定，其它内容跟记忆中的《落水狗》差不多，幽默、暴力、惊悚，还有些烧脑，看着很精彩。 “看完电影大家有什么意见？” 杜卡关上放映机问道。 “很酷，非常酷，这就是我要的电影。” 昆汀大声说道。 “惊艳！这部电影的设计非常惊艳，等上映的时候，一定能引起同行们的欢呼。” 劳伦斯班德说道。 蒂姆罗斯和罗杰艾福瑞以及几个年轻的制片助理也表示很棒。 “是的，很惊艳也很酷，这个毫无疑问，但我希望听到不同的意见，莫妮卡、黛布拉，女士优先。” 杜卡看向公司仅有的两位女性观众，一般电影的观众分为男人女人、再细分为不同年龄段的男女、不同教育背景的男女。 所以在内部看片的时候，他特意叫上了不同性别、年龄段的观众，有五六十岁的拉老人，有女生，有二三十岁和三四十岁的男性。 在观影结束后，分别征求他们的意见和看法，以此来了解各个群体对电影的反馈。 “昆汀，很抱歉，我可能要说一些让你不高兴的话。” 莫妮卡微微笑道。 “没关系，莫妮卡，我很希望听到你的建议。” 昆汀眼巴巴地说道。 “首先，这部电影的剧情设计很棒，三个独立章节三个主要人物线索，把一个卧底电影拍得极为精彩，从这点上看，昆汀导演的才华和实力，毋庸置疑。” “哈哈，莫妮卡你说的太好了，谢谢夸奖！” 昆汀得意地冲着杜卡挤了挤眼睛。 “咳~莫妮卡，不用太委婉，直接说问题。” 杜卡提醒道。 莫妮卡漂亮的脸上笑了笑， “首先电影粗口太多，也太过血腥，特别是虐杀警察那一段，毒打、割耳朵，我个人很反感；还有一点，剧中有很多幽默的对话，但我并不能完全理解，这应该是语言环境的问题。” “我也不喜欢割耳朵那一段，看着很恶心。” 黛布拉皱着眉头说，刚看到那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干呕了几次，最后直接捂着眼睛不看。 “两位女士，谢谢你们的提议，我想这部电影并不适合你们。” 昆汀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这一句话直接排除了全球30多亿女性观众，真酷！那么赫尔曼先生、米尼先生，你们两位有什么意见。” 杜卡问道。 沃尔特·米尼是LV影业的制片人，今年55岁，原先供职于联美电影公司，在联美被米高梅兼并后成了独立制片人，不久前被接受LV影业的招聘，成为制片部门负责人之一。 另一位蒙特·赫尔曼是圈里著名独立电影制片人，今年67岁，是一位老制片人和剪辑师，代表作品《射击》《旋风骑士》《雪崩列车》等等。 在看到《落水狗》剧本后，他曾想执导这部电影，但昆汀打算亲自动手。 蒙特又主动要求担任电影的监制、剪辑顾问，在拍摄中给年轻的昆汀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和执导，是剧组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蒙特·赫尔曼和沃尔特·米尼讨论了下说道， “好的方面很多，我们不再多说，有问题的地方跟贝鲁奇小姐差不多，首先电影的剧情设计比较复杂，几乎可以排场掉低龄和低教育背景的观众，这类人看不懂； 其次大量血腥和暴力镜头，排除极大多数女性观众，以及17岁以下观影群体，如果能删改一点，譬如割掉耳朵的细节。” “不可能，我再重申一遍，我绝不会删减我的作品，一点也不能。” 昆汀握着拳头严肃地道。 杜卡提了提嘴角，这部电影比较血腥暴力，在上映的时候会被美利坚电影协会（MPAA）定为NC-17级电影，也就是17岁以下不可观看，还有虐杀警察的戏份也必然会遭到非议和抵制。 如果能改掉这两部分，把电影级别调整为R级，17岁以下观众由父母或监护陪伴才能观看，观影群众无疑会更多，票房数据也会更好看。 但昆汀是个很倔强的家伙，想要他自我阉割，难度很大。 “嘿，杜卡，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早说好了，拍电影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不能随便删改，你要反悔吗？” 昆汀黑着脸，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孔，变得更加凶恶。 “你急什么，大家只是提出问题和建议，也没谁要逼着你改，你臭着脸给谁看？” 杜卡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真决定不删改？” 听到这话昆汀转怒为喜。 “电影的事情你说了算，《落水狗》是我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实验性质的电影，我也没打算赚钱，R级和NC-17区别不大，删不删差不多。” “杜卡，你这个决定太明智了，也许就这样上映，我们的电影反而能大卖。” 昆汀嘿嘿笑道。 “希望你是对的。” 他不改电影剧情，除了对票房预期不高以外，更多的原因是昆汀本人。 好莱坞里有天赋的导演非常多，但有坚持的却不多。 很多电影导演在一次次被迫改片后，自我阉割，画地为牢，失去了原有的才华和灵性，从天才导演沦为平庸的导演。 而昆汀这家伙的电影从来由他自己做主，没有被市场和制片人的大剪刀糟蹋，这也是昆汀能保持个人特色，不断拿出好作品的原因之一。 在这件事上，起关键作用的人是哈维维恩斯坦，昆汀从第一部电影《落水狗》起就跟哈维合作，到《低俗小说》、《杀死比尔1、2》。 哈维是出了名的大剪刀，但对昆汀的作品却不动分毫，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连哈维都能容忍昆汀这家伙乱折腾，杜卡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个胖子差。 “昆汀，后期制作交给你了，距离圣丹斯电影节只有一个月了，希望能在电影节之前看到成片。” “没问题！” 昆汀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带人忙碌去了。 这部电影剩下的工作还比较多，除了精剪精修，还有音乐音效、胶片冲洗工作等等。 杜卡这边工作也不少，电影即将制作完成，下一步就该考虑上映的事情。 公司没有发行渠道，他需要给电影寻找一个合适的发行公司，譬如米拉麦克斯，他准备等《落水狗》成片出来了，请哈维看看，听听他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