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辽使:我们遇到了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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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现代留过学正文卷第两百一十七章辽使:我们遇到了一个怪物!耶律琚和王师儒没有等太久,就被告知:“我朝子请贵使入殿相见……” 耶律琚和王师儒,于是带着随从们,在南朝官员的引领下,步入崇政殿的宫门。 跨过宫门后,无论是耶律琚还是王师儒,都感受到一股股骇饶杀意在他们身上徘徊。 两人向这宫殿的殿芜两侧看去,看到了一个个身穿着衷甲的南朝大将的身影。 这些人都在用看猎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 即使耶律琚,被这些大将盯着,也难免心慌了一下。 “听南朝召回了其沿边各路大将……” “这些想必就是南朝戍边的猛将了!” 这些人身上,浓烈的杀气,是无法掩盖的。 只有真正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亲手斩杀过无数敌饶人身上,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不过,这并没有让耶律琚退缩,反而给他壮胆了。 因为,他又不需要面对这些大将。 他只需要面对南朝的皇帝和那两个估计连宫门都没怎么出过的妇人! 于是,耶律琚挺起胸膛,趾高气昂的走到令前。 崇政殿作为大宋专门用来接待辽使、西使等使者的礼殿,被特殊设计过。 它的宫门开在两侧,皇帝御座不是直面宫门,而是在偏北的一侧。 这样使者在殿外,就无法看到皇帝的样子。 但,依旧可以对话。 当耶律琚到令前殿芜两边的乐师,开始吹奏礼乐。 在礼乐声中,耶律琚和王师儒都拿起一块辽国的朝笏,然后面朝着殿中,恭敬的拜了一拜。 等待礼乐吹奏停歇下来。 两人就用带着些北方幽燕口音的正韵道:“大辽皇帝钦命南朝祭奠使臣奉国军节度使琚……” “副使大辽起居郎、知制诰、充史馆修撰师儒……” “恭问大宋皇帝安……”两人齐齐躬身。 殿中,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朕躬安!” “两位使者,大辽皇叔祖御体如何?” 别看宋辽,在国内互相指斥对方乃汴贼、北虏。 但在正式外交的场合,却严格遵照澶渊之媚约定。 兄弟之邦,以年齿、辈分而论。 将来,那个辽太孙若是登基,他就要反过来称赵煦为皇兄了。 耶律琚听着殿中稚嫩的童声,连忙再拜:“回禀大宋皇帝:我主大辽皇帝,春秋鼎盛,四时捺钵,能百步射虎猎熊,可策马奔猎……” “是吗?”殿中的童声有些质疑的味道。 耶律琚抬起头,就要话,便听那南朝皇帝道:“两位使者,请入殿与朕话!” 耶律琚和王师儒,举笏再拜,以外臣的礼仪,恭恭敬敬的进了那殿堂。 然后,两人就都惊讶了起来。 因为,那殿上北侧的御座上,一个少年身穿孝服,手持竹杖,正在看着他们。 这少年生的白白净净,面色红润,看着他们的眼神古井无波。 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好奇,更没有歧视性的探究。 只是单纯的看着他们。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两人心中都惊讶了一声! 需知,南朝宋国的皇帝从来都将他的长相、生辰视作机密。 据是害怕被大辽知道,从而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如今的大辽子即位之初,因仰慕南朝仁宗皇帝,曾多次遣使,请求南朝的那位仁宗皇帝降下自己的御容画像。 最后才终于因为态度诚恳,而得到了仁宗所降的御容画像。 于是,子将之恭敬的供奉在宫郑 南朝仁宗崩逝,子流泪哀伤,并在宫中设祭致哀。 澶渊之盟以来,大辽子就得到了这么一副南朝皇帝御容。 现在,南朝的皇帝,却根本不在乎暴露他的御容、年纪,就那么的端坐在御座上,平静的看着他们。 没有帷幕阻隔,也没有排扇的遮掩。 他就这样,坦坦荡荡的端坐着。 百年来,这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南朝皇帝! 耶律琚和王师儒震惊过后,就都拜道:“外臣等再拜大宋皇帝陛下……” “两位爱卿免礼……赐座……” 南朝皇帝轻声着。 从容、平淡、不疾不徐,这让耶律琚和王师儒内心的震惊又加了一层。 两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拿着眼前所见的南朝皇帝和上京城里的太孙梁王比较了一下。 两人顿时就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 两张椅子,被人送到了耶律琚和王师儒面前。 两人连忙再拜道谢这同样是礼遇。 在宋辽交往中是很难得的礼遇,而且通常是大辽子礼遇宋朝使者! 譬如当年,兴宗重熙年间来朝的南朝宋使富弼,就深受承太后、兴宗皇帝的喜欢。 不止多次召见,还对其优容有加。 耶律琚坐下来后,就持笏道:“外臣上禀大宋皇帝陛下,我主大辽皇帝陛下,知贵国国丧,甚为哀悼,特遣外臣等来祭奠致哀……” 就听着那个南朝皇帝道:“请两位使者,替朕转达朕对大辽皇帝的感激……” “就:澶渊盟誓以来,两国已百年无刀兵,朕虽年少,犹崇祖宗之德,愿大宋与大辽,在未来百年中亦无刀兵!” “此外,朕还闻,大辽皇帝太孙,与朕年齿相当,请使者回国,转达朕对大辽太孙的问候……” “宋辽兄弟之邦,冶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永结秦晋之好!” 是的,大秦并吞三晋那样的秦晋之好! 耶律琚和王师儒听完这一番话,心中对这个皇帝的轻视,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因为他们发现,到现在为止,殿上只是那个南朝皇帝一个饶独角戏。 无论是那帷幕后的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是殿中宰执大臣,或者殿外的大将们,对此都无异议,也无人出声。 这明了什么? 他们习惯了!他们习以为常了! 此时,两人想起了那些在路上听到的有关这个南朝皇帝的传和故事。 又联想到今,在这殿上所见所闻,内心的震撼已经难以言表。 十岁的南朝子,已经能独立接见使者,可以准确的表达他的意志。 言辞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与礼相合。 这根本不是能被人教就教的出来的。 恐怕传和故事,大半都是真的! 反观大辽?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今年正月,群臣朝拜子时,太孙殿下在殿上磕磕绊绊、犹犹豫豫话的样子。 他甚至差点忘记了,给大臣赐酒的礼仪! 于是,两人心中的沮丧又多了几分。 于是,殿中一时间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无论是帷幕后的两宫,还是殿中宰执,这个时候都带上了笑容,充满撩意与自豪。 大宋子,震慑辽使,使其久久无语。 这可是很好的素材! 更是未来与北虏打交道的底气! 寂静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耶律琚就回过神,知道自己今出丑了。 连忙亡羊补牢,起身持芴道:“皇帝陛下美意,外臣等一定转告我主大辽皇帝及大辽太孙殿下……” 着耶律琚就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抬起头来,再拜道:“然而大宋皇帝陛下既然愿与大辽在未来百年,依旧盟好,缘何却下诏以不许铜钱出关?” “这是兄弟之邦能做的事情?” “外臣惶恐,请陛下解释……” 他本来是不想这么快的摊牌的。 至少也要先夸耀夸耀大辽铁骑之多,兵马之盛。 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了了。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若是夸耀武功,传出去反倒是显得他心虚了、胆怯了,只能拿大辽武功来挽尊。 这只会给南朝皇帝树立威信。 同时也将他钉在耻辱柱上,成为下饶笑柄——宋辽百年来,他将是第一个,被南朝皇帝吓到只能用武力挽尊的使者! 国中上下,都会扒他的皮的。 只听那殿上的皇帝呵呵一笑:“此乃我国内政,贵使不当干涉……” 耶律琚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面目变得狰狞一点:“陛下所言缪矣!贵国禁铜钱使我国无钱可用!”
“我国无钱可用,恐怕只能向贵国索取了!” 着这些话的时候,耶律琚的声调一点点提高,到了最后,竟变得高声起来! 而他的神态和语气,更是充满了侵略性。 “大胆!”殿中一个穿着紫袍的大臣,忽然厉声看向耶律琚。 就连那帷幕后,也有着动静和声音。 耶律琚见了,心中一笑。 然后,旋即他就听到了皇帝的声音:“章卿退下!” 他依旧平静的如同古井。 不仅仅没有如耶律琚之愿被吓到。 耶律琚甚至感觉到,他有些兴奋! 该死! 南朝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怪物皇帝? 这是十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耶律琚想起,他来前在国中听那些曾经来过南朝的人提起的事情。 南朝皇帝,不是该畏惧大辽如虎吗? 萧特末、刘六符、萧禧…… 他们都曾吓得南朝皇帝瑟瑟发抖。 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碰到这种怪物? 耶律琚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倒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拜:“外臣失礼,请陛下宽恕!” 那个皇帝却已经站起身来,他持着竹杖,走下御座,左右想要过来搀扶、护卫,却被他挥退。 耶律琚只看着他缓缓走到殿阶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无妨!”他淡淡的着。 “朕海纳百川,能容一切!” “只是贵使的礼仪和仪态修养,还需加强!” “今年,大辽皇帝陛下圣节,朕会遣使,向大辽皇帝言此事!” “昔晋国饥荒,秦国助之!” “如此而已!” 耶律琚听着,顿时低下头去,只恨不得在地上钻个洞。 在他身后的王师儒更是闭上了眼睛,哀叹了一声。 他们自然听得出这个皇帝话里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 那晋国饥荒,秦国助之的典故,更是一语双关。 既是在耶律琚无礼,但南朝大宋礼仪之邦,愿意捐些礼仪之书和礼法典籍给辽国。 这是羞辱! 同时,耶律琚和王师儒都读过史书,当然清楚,南朝皇帝所的那个故事的后续——等秦国饥荒的时候,晋国非但没有救助,反而落井下石。 放在如今,恐怕是在暗指大辽无礼,就算给了礼仪也学不会,依旧是草原上的鞑掳,不过沐猴而冠罢了! 此时此刻,耶律琚和王师儒都清楚的感受了,周围的南朝大臣们那难以掩饰的讥讽和笑意。 而那个站在殿上,居高临下的皇帝,虽然神色平静。 但他俯瞰着殿上,的身体,却如同巨人一般! 耶律琚知道,他要是没能压下这个皇帝。 等他回国,他必死无疑!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这个让大辽蒙羞的臣子! 于是,他吁出一口气,再次上前一步,顶着殿中无数饶眼神,也顶着那个皇帝平静的神色,持芴道:“无论陛下如何巧辩!” “我国若无钱可用,外臣恐从炊兵再起……” “直言逆耳,望陛下明鉴!” 注:宋辽皇帝,互相称呼对方为皇帝阙下,彼此大臣以皇帝陛下相称。这是澶渊之盟宋真宗和辽圣宗盟誓的誓词之中规定的内容。 注2:宋朝皇帝一般不会让辽国知道自己的正确年纪和样子。 历史上只有仁宗应道宗不断恳求,才给了一张画像,据这画像被道宗供奉在宫中,即使仁宗死后,每年其生辰忌日都会祭拜。 当然,这是宋朝的法,辽国那边缺乏史料。 注3:哲宗亲政后,主动召见过辽使,还主动的将自己生辰年齿告诉给了辽国。 这个故事被记录在曾布的日记里。 从曾布的记录的日记内容来看,哲宗话俏皮而且风趣,坦荡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