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钟的故事

    石泰开说到这里，转头看了正静立聆听故事的石小钟一眼，继续说道：

    “天鸣大师正是无涯大师的大徒弟，他也是人族的领袖之一。当时天鸣大师赶来一看，惊喜地说：“不错！这是空灵石，是铸器的神级材料！”人族之主当下命兵士把那颗陨石搬入城中，给天鸣大师铸器。”

    “两天后，天鸣大师将那颗陨石铸成一个大钟。这日，魔族之主率领魔兵前来攻城，那二徒弟也跟着来了。”

    “魔族之主下令进攻。那二徒弟催动魔鼓，魔鼓一响，人族士兵头晕目眩，战斗力大失，有不少士兵从城墙上掉了下去，被魔兵杀死。”

    “天鸣大师手持大钟出现在城墙上，他掌击大钟，大钟嗡嗡作响。但让人失望的是，钟声虽然震得城墙颤动，对敌方魔鼓有所干扰，却抵挡不了魔鼓的威力。”

    “那二徒弟指着天鸣大师哈哈大笑，奚落道：“大师兄，凭你那口破钟也想来破我的神鼓？哈哈，笑死我了！大师兄，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而已，小师妹看上你真是瞎了眼！”天鸣大师脸色铁青，指着那二徒弟怒骂：“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投靠魔族残杀同胞，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那二徒弟狂笑道：“良心？我的良心不是被狗吃了，是被小师妹吃了！我的良心早已给了小师妹！大师兄，我不仅要杀别人，还要杀你父母呢！””

    “那二徒弟说完让魔兵押出两个被五花大绑的老人，这两个老人正是天鸣大师的父亲和母亲，他父母本来隐居在一个偏僻之地，但被那二徒弟寻到并让魔兵抓来了。”

    “那二徒弟当下残忍地用刀杀死了天鸣大师的父母。天鸣大师眼见父母惨死，悲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族大将军一边让人保护天鸣大师，一边指挥兵士守城。”

    “魔兵猛烈攻城，城门很快被攻破。人族只能放弃这座城池，被迫撤退到另一座城中。”

    “看到紧追而来的魔族大军，人族的几位领袖愁眉不展。天鸣大师在伤痛、挫败、绝望、屈辱等情绪煎熬下，头发一下子白了。”

    “天鸣大师不住地思索：为什么有世上难得的神级材料空灵石，铸器之法也毫无差错，但自己所铸之钟却不能抵挡那叛徒制造的魔鼓？

    “没过多久，天鸣大师终于弄明白了：二徒弟所造大鼓是由一千名幼童肚皮制成，其中蕴含了万千怨念，这些怨念聚化成灵，成为了魔鼓的器灵。而自己所铸大钟毫无灵性，是个死物，死物怎能对付得了活物？”

    “天鸣大师决定重铸大钟。这日，天鸣大师穿上一套白色新衣服，头戴一顶红色冲天冠，脚穿一双黑色高筒靴。他带着那口大钟来到铸器室，将大钟丢进铸器炉，重新铸炼起来。最后，天鸣大师放下铸器工具，纵身一跃，跳进了通红的铸器炉中，顷刻间全身化为灰烬。”

    “人族之主与人族大将军闻讯赶来，望着滚滚洪炉，齐声悲叹：天鸣大师，你何必如此？”

    “这时，铸器室又进来一人，是一名经过精心化妆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女子，这女子是天鸣大师的妻子，也就是无涯大师的第三徒弟。”

    “天鸣大师的妻子望着铸器炉，默默垂泪。良久，她转身对人族之主与人族大将军说：“圣王，大将军，天鸣此举，我早已知晓，此前他曾对我说，为了人族一线生机，他将舍身重铸抗魔大钟。天鸣还求我为他父母报仇，可是我只能辜负他的意愿了……圣王，大将军，为天鸣的父母报仇这事，就拜托你们两位了，如果此钟将来能击败魔鼓，拯救人族，那我夫妻俩也就无憾了。”天鸣大师的妻子说完，纵身一跃跳进了洪炉之中。人族之主与大将军急忙伸手想拉住她，却已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含泪朝铸器炉躬身一拜，将炉中大钟取了出来。”

    “次日，魔军追至，大举攻城。人族大将军携钟出战，击钟御敌。大钟轰然作响，威力果然大大增强了，不少魔兵纷纷应钟声而倒。”

    “那二徒弟持鼓来到阵前，猛力击鼓进攻，钟声鼓声大作，双方兵士互有伤亡，双方相持不下。”

    “那二徒弟远远看着人族阵营的大鼓，忽然哈哈狂笑道：“大师兄，就算你化身为器灵，你这破钟又能奈我何？且看我自创的血祭大法如何败你！”那二徒弟说完一口精血喷在魔鼓上。说也奇怪，魔鼓被染血后，颤动不已，咚咚而鸣。那二徒弟将鼓对着人族城墙，一掌击在魔鼓上，只听轰然一响，狂风自起，城墙被轰塌了一大块。魔族士兵趁机攻上，借着魔鼓之威，很快从城墙缺口冲进了城里。人族之主见城守不住，急忙叫大将军领兵撤退。“

    “至此，人族又丢失一城，只剩下最后一座城了。这座城名叫云城，后人又把云城叫做愁城，因为人族那时只余一城，将要灭绝了，自然人人发愁，所以叫愁城。”

    “当时人族剩余十多万人退至愁城，人人皆露绝望之色。这时，一位年老僧人来到愁城，求见人族大将军。人族大将军将老僧接入城内，问他是谁。老僧说，他名叫无际，是无涯的师兄，是天鸣大师的师伯。“

    “人族所有人都不知道，铸器大师无涯竟然还有一个师兄！人族大将军当下对老僧十分敬重，躬身施礼，说：“原来是无际大师佛驾降临，石某真是三生有幸！本当以香茗珍果招待大师，可惜我族退守这孤城，粮食短缺，找不出这些东西来，还望大师海涵。”老僧无际道：“大将军不必客气，贫僧早已看破红尘，隐居世外，不着外物。原本打算永不再入世。怎料如今魔族势大，我人族垂危一线，贫僧不忍人族灭亡，特来一尽微薄之力。”人族大将军叹道：“自从那贼子叛投魔族，造出能伤人魂的魔鼓，我族便一路败退，毫无还击之力。天鸣大师夫妇俩大仁大勇，以身殉器，所铸之钟依然无法抵御魔鼓之威。不知大师尚有何法？”老僧说道：“那钟给我看看。”人族大将军拿出那口钟给老僧。老僧看了一会，说道：“空灵石虽是铸器神材，但须配以金刚石才能尽显其威，此钟并未铸入金刚石啊！天鸣夫妇虽然舍身入器，使此钟有灵。但魔族之鼓深蕴万千怨念，又岂是双灵能敌？”老僧从怀中取出一块晶石，又道：“贫僧刚好带了金刚石来，待贫僧将金刚石铸入钟内，大将军再依贫僧所传之诀催动大钟，必能御敌见功也！”接下来，老僧请人族大将军带他到铸器室。”

    “来到铸器室，老僧对大将军说：“贫僧铸器时须心神专注，不宜有别人在旁干扰，还望大将军在室外稍候，半个时辰后入来取钟便可。”大将军只好依言走出铸器室，在门外等候。”

    “大将军在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推门进去一看，铸器室里却空无一人，那老僧已不见了，只有铸器炉里一口大钟在嗡嗡颤动。大将军心知无际老僧必定已舍身殉器，心中悲痛，含泪朝那口大钟拜了一拜，将它取了出来。”

    “大将军又在铸器炉边发现一张字笺，上面写有一段文字。想起无际老僧之言，知道这段文字应该就是老僧所说的催动此钟的口诀了，当下把那段文字熟记在心。”

    “这时，人族圣主命人来请大将军，说是魔军已兵临城下。大将军当下携钟来到城门之上。城下，魔族大军正大举攻城。那二徒弟看到人族大将军持钟到来，哈哈狂笑道：“大将军，你那口破钟也就那样，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言毕擂鼓进攻，鼓声咚咚大响，即时城墙崩裂，许多人族士兵双手抚头倒在地上。”

    “在这紧急关头，人族大将军神情肃穆，左手托钟，钟口对着那二徒弟，口中念动口诀，右掌运劲朝钟身猛然拍下！”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二徒弟连退了几步，脸色苍白，手中魔鼓破裂开来。他一脸难以置信，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啊！你这破钟怎么会有这般威力？”大将军不答话，不断催动大钟，钟声嗡嗡而鸣，魔兵纷纷倒地。”

    “人族之主见敌方魔鼓已毁，而已方神钟势不可挡，不禁大喜，急忙率兵冲出城门，反杀魔军。”

    “魔族之主见势不妙，抢过二徒弟手中破裂的魔鼓，引兵撤退。人族大将军见那二徒弟也想逃走，单手抱钟从三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追近那二徒弟，喝道：“无良贼子！为你师兄师妹、为那万千无辜幼童偿命罢！”说着催动大钟。嗡嗡声中，那二徒弟化作满天血雾，尸骨无存。大将军继续击钟而战，魔兵遇之则死，莫能抵挡。我人族大军士气大振，乘胜追击，大败魔军。”

    说到这里，石泰开停了下来。石小钟却听得意犹未尽，问道：“后来呢？”